第155章 寿宴，贺礼

桑晚晚的这番话，可圈可点，堵了所有人的后话，也在太后那里又刷了很大的一波好感。

大智若愚，分寸有度。

便是太后最后给她的评价。

后面，桑晚晚没有遭受太多的为难，总算是顺利苟到了即将开宴的通禀。

“难得阖家欢聚，咱们也别耽误了，过去吧。”

太后一出声，众人都跟着起了身：

“是，太后。”

太后位分最高，众人全都分立两侧，静待太后先行，依次跟在后面，众嫔妃贵女中，桑晚晚这个侧妃几乎就是位分最低的，所以，她也一直尽力降低着存在感。

太后的一边本是有公公搀扶的，擦肩而过的时候，太后突然止步，身体就是一晃。

“太后！”

众人皆惊愕出声，桑晚晚本能地就伸手扶了她老人家一把。

“太后，您怎么了？”

“太后，您没事吧？”

“老奴该死！”

“来人，快来人，宣御医——”

身后侧，皇后贵妃连带着服侍的嬷嬷全都紧张地动了起来，桑晚晚却在她站稳后，由着人群给挤到了后面。

抚了抚额，太后却摆手道：

“小贵子，不用。”

“哀家没事，大家也不必大惊小怪。”

示意众人退开，太后从一个老嬷嬷手里接过一粒药丸，吞下，才缓缓道：

“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一点老毛病，无妨。”

“别耽误了正事！”

视线淡淡地一扫，掠过一副泫然欲泣的柳思卿、在最后侧的桑晚晚身上停留了几秒，太后道：

“走吧。”

随即，手又搭回公公的手腕，先行抬脚离去。

身后，众人再度有序地跟上，看了看自己手上被指甲划出的血痕，桑晚晚拉了拉衣袖，便跟了上去。

……

宴会设在了一座专门的宫殿内，偌大的厅堂，两层的设计，中间是舞台，周边摆满了桌椅，颇有点现代演唱会的风格，只是层次感的设计上明显会略差一些。

正中两层连通、视野宽阔、最好的主位自然是皇帝、太后、皇后跟贵妃几个位高权重之人的，文武百官多数都被安排在了明显压抑的一楼，王公贵族都在二层，不过也是按资排序，女子位置多数依然靠后。

桑晚晚是侧妃，自然又落后一层，不过离着萧祁墨的位置并不远。

位置上坐下，她才算是安下了一颗心，抬眸，便对上了前方回身的一抹视线，心照不宣，两个人都是会心一笑。

“圣上驾到，太后驾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伴随着一声洪亮的吆喝，乐声响起，众人起立，振聋发聩的拜谒声中，气势巍峨的几个主角也陆续各就各位：

“众爱卿平身。”

很快地，宴会便拉开了序幕，鼓乐奏起，歌舞升平，一派盛世的热闹繁华。

“苍天庇佑，圣上英明，我东瑞才能风调雨顺、富民国强，恰逢圣上寿诞，举国同庆，愿圣体康安、福寿延年。”

酒过三巡，渐入佳境，便陆续有官员起来敬酒。

一番恭维之后，话题陡转：

“圣上慈德，殿下忠孝，想必此次又有不少珍奇异宝面世。”

“去年一座九龙鼎，栩栩如生，我至今记忆犹新。”

“南傅曦北赵迪，两大旷世奇才，听说此次有两位大师的墨宝进献，不知真假？若能一饱眼福，真是此生无憾了。”

台下一阵议论纷纷，皇帝扭身也看向了一边的李公公：“是吗？”

“这个——”

干笑着，李公公略显迟疑。

“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见皇帝明显是被挑起了兴趣，他才低头道：

“回圣上的话，礼单暂时还没整理出来，奴才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楚王殿下进献的，赵迪大师最新作——《夜光百寿图》。”

“夜光？”

百寿图，一听是人都知道什么意思，夜光，是怎么回事？

皇贵妃疑惑的一声，也勾出了皇帝的好奇。

“圣上恕罪，这个奴才也说不准，只是听说赵迪大师作画独具一格，通常是‘画中有画，妙藏其中’，这也是赵迪大师作品备受追捧、风靡万千的原因之一。”

“奴才才疏学浅、也没见过画之真容，不敢妄下论断。”

此时，又一名大臣起身建议:

“圣上，殿下们一片孝心，是圣上之福，也是东瑞之幸，臣觉得该一视同仁，给所有殿下同等展示的机会。”

一听，众人就明白了，这不是怕楚王一人出风头，就是怕他不够出风头。

“也好，权当助兴了。”

……

虽然位置靠后，听的也不甚清楚，可是从几个关键词跟主位上圣上的反应，桑晚晚已经猜到要进入主题了。

再见萧祁墨岿然不动，轻晃着酒杯，姿态慵懒地一饮而尽，她也撵了一小块西瓜放入了嘴里。

有好戏看了。

此时，台上的歌舞也退了下去，李公公的声音响起：“抬贺礼，楚王殿下，赵迪大师的神作《夜光.百寿图》。”

紧跟着，萧楚修就站了起来：

“儿臣祝父皇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福寿延年、万寿无疆。”

台下又是一阵哗然，萧靖允是跟萧祁墨挨着坐的，没忍住也惊叫了声：

“我去，我没听错吧？”

赵迪大师的书法真迹，皇宫都不见的有，他竟然能求来？

有没有天理了？

一道冷光斜来，条件反射地，他就抿紧了嘴巴，看了看四周，才落向了萧祁墨：

“三皇兄？”

风头都要被抢了，他还有心情瞪他？

“太闲你就吃点东西。”

什么意思？

让他闭嘴吗？

“看画。”

又两个字扔了过来，萧靖允的视线才落向了场中，只见四个奴才从头护到中、护到尾缓缓拉开了一副画，慢慢在场中转了一圈。

“哇~”

阵阵惊呼此起彼伏，萧靖允却是微微蹙了蹙眉：

夜光百寿图，就是加金粉写百个“寿”字？

无独有偶，很快也有人提出了质疑，这时，萧楚修起身命人将周遭的宫灯全熄灭了。

一片幽暗中，一个偌大的立体金色“寿”字悬浮了出来，周遭闪着光晕，造型还有些寿星公的既是感。

“天啊。”

“好绝~”

赞叹不已，众人正目瞪口呆之际，突然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