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寿宴，输惨了

随后，萧靖允才抬手点了点右下角的落款处：

“另一个‘寿’字很简单，在题名里。至于最后一个‘寿’字——”

顿了顿，萧靖允命一边的小太监道：

“麻烦你，去帮我取一张纸跟笔，纸大一点，能覆盖画作的尺寸最好。”

此时，所有人都再度被这旷世奇作吸引了注意力，皇帝也有了兴趣，点了点头，立刻有人转身去办了。

很快地，两个小厮就扯了一卷纸过来。

吩咐两人将纸覆盖在画前的位置站好，萧靖允站了笔墨才道：

“此画，名为夜光百寿图，除了利用了一些矿石颜料自带光泽、互相照亮的原理以达到黑暗中如一的目的，里面的各色微光也不是没有用意的，深浅浓度、画作排序里，除了能达到一个立体的效果，还利用消失的边边角角，雕刻出了一个凹陷的寿字。”

解释着，他已经对照着后面的画在纸张的背面临摹出了个大概，利用纸张略透的痕迹，又绕回到前面描画了一次，很快地，一个“寿”字就显现了出来，虽然有些扁塌、古怪甚至还是一种四不像的字体，但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一个“寿”字。

“哇~”

“原来如此，不愧为大师神作。”

“当真是术业有专攻，真是外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啊。”

“六皇子真厉害啊。”

现场一阵惊呼声此起彼伏，桑晚晚也忍不住想给他鼓掌了。

这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小觑。

这六皇子，也不是一般人啊！

啪！

啪！

此时，萧祁墨带头第一个鼓掌了：

“不枉费六弟爱画成痴一场，火眼金睛，总算没白爱好，要不然这会儿三哥得跟着你一起，跳到黄河去自证清白了——”

噗！

这口气，他这是在讥讽圣上吗？

众人大气不敢喘，桑晚晚听地直想吐血：

找死不是这么找的啊！

这个时候他逞什么英雄？

是生怕人家不把他们俩捆一起的节奏吗？

“……”

扭头，萧靖允就为他捏了把冷汗，可任他怎么使眼色，萧祁墨连身都没起。

这时，萧楚修却像是逮到了把柄，突然出声道：

“父皇在此，你这含沙射影地是对父皇的决定不满吗？这最多也只能说明这画设计取巧，谁规定故弄玄虚的就一定是赵迪的作品？”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萧楚修一脸的义愤填膺，现在他真是恨死了这个什么该死的狗屁大师。

就在众人也以为圣上会发火的时候，皇帝却突然出声斥道：

“闭嘴！”

他这是生了个什么蠢货？

他偏心维护都要引众怒了，他倒好，处处给他拆台。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一会儿，皇帝真是气得脸红脖子粗、肺泡都要炸了。

现状，萧靖允赶紧接话道：

“楚王说得有理，不过，玄妙设计是赵迪大师的一大特点，我指出来也说明这画符合他的风格；另一方面，便是这字体、文笔跟签名处的一些细节，因为只是道听途说，我也只在偶然间见过一次，并没有真迹对比，这些风格细节我就不提了。”

顿了顿，他又道：

“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其实便是这装裱。想必各位都听书过，赵迪大师的画玄妙之处就在于连装裱都是自己完成的，而他最喜欢用的就是锦裱，除了更加彰显贵气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用到的锦缎多为订制，里面会有他的名字标识。”

“认真找，一定能找到，这也是我刚刚前后里面仔仔细细观摩画的原因之一。”

撕了两个制片，萧靖允随后就在锦裱下边框的中间处遮出了一小段。

不细看，就是跟裱框锦缎里错乱的枝节融为一体的花纹罢了，但是两边一遮去，只留下了这一段，再有准确的目标去辨识。

几乎是人一眼就看出这是“赵迪”二字。

只不过，因为是类似枝节错综复杂的图绣，无人提醒，一般人都会当成裱画的装饰边，不会去细看、细辨，很难察觉。

其实，萧靖允会发现，还真不是他聪明或者眼厉，纯粹是不经意地一眼，正巧就捕捉到了。

而所谓的什么藏名字于裱画，也是他看到后才联想到编出来的。

当然，也不排除这真的是这位大师隐藏的印记。

总之，眼前，是帮了他们无疑。

“……”

现场一片静默，所有人面面相觑、都哑口无言了，只有萧祁墨，眉目轻垂，指尖摩挲在酒杯的边沿之上，没有多少惊喜，似乎也并没有多少意外。

皇帝脸色变了几变，甩手道：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都回去吧！”

即便已经坐实了萧楚修有失，皇帝的态度无意也还是偏向于他的，但这一次，没有人再出声质疑，也没有人再去拉踩。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萧楚修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灰头土脸、满身颓丧，连带着皇贵妃也是满脸粪色，鹌鹑一般，彻底安静了。

谁都明白，这一仗，两人输惨了。

寿宴再度回到了正规，只是，这一次，再有人抬着寿礼上来展现的时候，台上台下，文武百官明显都消停太多。

五皇子送的是通体透亮的玉如意，六皇子送的是延年益寿的珍品灵芝，其它的小皇子、小公主也都是各有表示，或是亲手绣图，或是亲手誊抄书籍，或是亲自做寿桃，都是用心至极、诚意满满。

刹那间，一派阖家欢乐的暖融，气氛回暖，台上，皇帝也展露了笑颜：

“哈哈，好，好，你们都有心了，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立刻，台下丞相就率先起身，恭维出声：

“父慈子孝，上行下效，恭贺吾皇寿诞之喜，圣上万岁万万岁。”

有人领头，不约而同地众人都跟着站了起来，齐刷刷地附和出声：

“恭贺吾皇寿诞之喜，圣上万岁万万岁！”

“好，那众爱卿就与朕共饮一杯吧。”

“谢圣上。”

君臣齐欢，气氛瞬间也达到了高点。

“此非朝堂，众爱卿随意——”

放下酒杯，皇帝扭头正想问李公公后面还有什么安排，一侧，五皇子突然站了起来：

“父皇，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三皇兄的寿礼貌似尚未进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