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连环计(1)

“你们这么多人，一人十两，不也得个百八十万两，我不给你们去调、拿什么给你们？”

“五十万两黄金马上送到，这只是第一批，所以，你、你、你们的，一个子都不会少！”

“想取钱，就都给我安静点，排好队，等验票！”

“你们这般一窝蜂，到底是来取钱、闹事还是来抢劫的？”

……

掌柜显然也是见过世面地，一通底气十足地吆喝，瞬间就镇住了场子。

众人你望望我、我瞅瞅你，原本堵得跟什么似的的人群竟然也有了些急流勇退的迹象，恰在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钱庄不是通兑的吗？有钱为什么还要我们换地方？”

“对啊，不会是糊弄我们呢吧？”

“保险起见，我们要取钱。”

“必须取！大家都取出来才安心呢。”

台下又一阵骚动声刮过，抬手，掌柜地已经指向了一边：

“你，就是你！把他抓住，这钱庄是你的吗？钱庄是什么情况你这么明白？我们是开钱庄的，又不是神，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哪天来取钱？来多少人？我们不能有策略调整、不能修屋子、不能清点是吗？”

“你信口雌黄、煽动百姓，存了什么心？”

“你是不是想抢劫？”

掌柜地一喊，台下的议论声瞬间就分成了两拨，有人闹腾，有人议论，明显也有人发出了质疑、打了退堂鼓。

“我是客户，我是来取钱的，我取一万两，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被揪出的男子边走边喊，手里还晃着银票，挣扎间，他趁着众人不注意，故意扯坏了银票，然后就在众人震惊的时候，他又哭喊道：

“我全部的积蓄啊，你们这是要赖掉我的账啊！”

“哎呦，没法活了，父老乡亲们，看好你们手中的银票啊，这惠民钱庄分明是没钱，想歪招要侵占我们的积蓄啊。”

“哇，呜呜，我儿子还等着拿钱治病吗？”

“我没法活了。”

……

阁楼上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幕，桑晚晚已经明白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银票一旦损毁，按理说真假难辨，通常是不赔付的，可这个情况，要是不赔，以现在的情形，对钱庄大为不利。

可要赔，万一后面的人全用这种方式以假乱真，说不定就要被人浑水摸鱼。

这么多人，钱庄赔不起。

此时，百姓刚刚被安抚下一点的情绪显然又有了反弹的迹象，掌柜的也想到了这茬，一时间也有些为难了，不过他反应也不慢，下意识地扫了眼对面的阁楼的位置，便道：

“我们钱庄的信誉自然是有保证的，银票有损又如何，既然我们也有一半的责任，只要证明是我们钱庄开具的，全额兑现。”

捕捉到这一幕，桑晚晚知道掌柜的在等她的决定。

赔还是不赔。

当然，他们也会尽全力查验票据真假。

只是，若是真还好，若是假，必须要给一个完美的借口。

那人敢闹，肯定是不想让银号赔钱的！

假的。

只有假的，他们才有借口继续闹。

虽然她并不知道钱庄真正验票的关窍，不过通常无外乎就是验证印章、字迹以及一些特殊的记号，而银票撕毁，难保无损。

灵光一闪，桑晚晚招来一个文辰留给他可以跟钱庄沟通的管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又把青衣叫了过来，吩咐了几句，随后两人便躬身退出了房间。

桑晚晚一个点头，金儿就拿了一个红色的风筝挂在了窗口。

不经意间一个抬眸，捕捉到阁楼上的动静，掌柜地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边安抚着拖延时间，一边等着桑晚晚的解决之道。

很快地，他便收到了账房的验证结果、跟过来传信的小厮说的不谋而合。

“咳咳！”

桌上，掌柜地再度直身，众人就知道有结果了，一边闹事的男子挑着一双三角眼，正看热闹的时候，掌柜地却道：

“你这银票是假的。”

“父老乡亲、你们看被我说中了吧？”

眼见众人又要骚动，掌柜手中的铜锣就是一敲：

“我们是开钱庄的，不是做慈善的！本来银票未入钱庄、未经验证、保管不当有损，我们可以不认的，谁又敢说不是你自己故意损毁反污我们的？”

“我们动了手，我们才破了这个例。”

“既然开钱庄，我们开具的银票自然是能分辨真伪的，而且是多重检测，真假不是靠一张嘴。”

“本来商业机密不该对外展示，既然闹开了，我们就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们已经去取同等额的真票了，大家先稍安勿躁。”

又一通声情并茂地安抚，见一边先生点头，他才道：

“鉴定师到了。”

“现在我们就证明给大家看。”

掌柜的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此时，桌子一边，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公子一脚踩着椅子、一脚踩着桌子已经开口了：

“现在我手里拿的是我们钱庄开具的银票，掌柜手里的两片，是刚刚被撕毁的，大该拼凑了下，略有缺损，但张三林三字还是清晰可见，各位没有异议吧？”

两人都转身给大家展示了一遍，台下人也说不出什么。

“这两份已经经过人工三次检测了，具体怎么测验的，我就不说了。除却这些，但凡我们钱庄开具的银票，还有最后的一种特殊检测方式，就是我手里这瓶特制的香料药水，真票地点上会有颜色显现，假票是不会有的。”

“现在我就当众证明给大家看！”

示意手下拿了瓶子给毛笔过来，桑晚晚一打开，一股淡淡香味弥漫开来。

“在场的各位想必不少家里都有毛笔，这是新的，这一罐全是我刚刚让人才买的，没用过的，这边有店铺小厮可以作证，懂行的也可以过来随意检查。”

很快地，便陆续有人开口道：

“是新的。”

“没问题。”

“这是极好的羊毛笔，我家里以前做过笔，我可以保证这是全新的，没用过、也没有任何异常。”

“我们文香书院出品，我也以人格单保。”

台下安静了，桑晚晚随意地拿了一支笔攥在了手里：

“那现在我就证明给大家看。我们钱庄开具的银票纸张是有经过特殊处理的，只要蘸上我们的药水就会发生明显颜色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