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他要提前大婚?

差点没被福来的一嗓子给吼得摔了手中的篮子,桑晚晚一怔,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随即,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不用。”

是她的错觉吗?

他紧张什么?

屋里的谈话声是文辰吧?

往里瞅了瞅,桑晚晚却没动声色:

“王爷在忙吗?”

不待福来出声,文辰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娘娘,进来吧。”

如果说之初还感觉某人是不是瞒着她,进门,一看到萧祁墨憔悴又苍白的脸色,桑晚晚连礼都没行,篮子一放,就冲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想到文辰,桑晚晚的视线倏地又调转了方向:

莫不是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文辰刚摇头还没出声,萧祁墨已经握住了桌上她的手:

“没事,最近事多,没休息好罢了。你没看他也一样?我们刚刚还在说得加速呢。”

“什么事?很棘手吗?”

见文辰也有了熊猫眼,桑晚晚才把视线又转向了书桌内:

“要我帮忙吗?”

跟文辰交换了个眼神,萧祁墨示意地轻摇了下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呃?”

捕捉到萧祁墨眼神的异样,桑晚晚就觉得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下意识地又转头去看文辰。

这一次,文辰却直接躬身了:

“王爷,你们聊,属下先告退了。”

“嗯~”

什么意思?

这是——

逃了?

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桑晚晚不敢置信的眸子差点没直接给瞪出来,倏地回眸,回应她的却是一阵清浅的笑,给手背上明显安抚的轻拍:

“原本想给你个惊喜来着,晚晚,大婚提前吧!”

一丝心疼一闪而逝,桑晚晚却也瞬间眉眼弯弯:

“……”

所以,他们刚刚是为这件事吗?

抬手,她抚上了他明显憔悴的脸颊:

“不是说要挑个最好的时候、给我最风光的婚礼吗?我不急的,有没有、什么时候其实都没关系的,祁墨,你已经给了我最想要的。”

现在,婚礼之余她而言,就是一个形式。

当初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其实隐隐有股猜测,他是不是想要得到那个位置之时,与她来个“双喜临门”。

“我不要你这么累,我也不需要别人艳羡的风光,我们两个人在,就是婚礼,就已足够。”

抬手,萧祁墨将她拉到了怀中,用力抱了抱她,嘴边有些话呼之欲出,最后,却还是生生卡主了:

“……让我抱抱你。”

江凝月的事儿,不能说。

她会生气的。

她的身体也不好,若要用她的血来试救,要用多少才够?

会不会也伤到她?

如果她知道要用自己的血救一个她介意的女人,会不会恨他一辈子?

萧祁墨开不了这个口,也舍不得她受伤。

所以,没有别的办法。

不伤她,就得用玉泉,泉眼的玉泉。

萧祁墨埋在她颈侧,桑晚晚温柔地抚触着他的发丝,一下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的脸色很吓人?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让你天天忙成这样?婚礼不重要,时间也不重要,你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知道不?”

“再把我的帅王爷弄成这样胡子邋遢、晦里晦气地,我可就不喜欢了。”

在他发间落下一吻,桑晚晚推开他,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我帮你煮了汤,吃一点吧,早知道我该给你带几个小菜,脸颊都凹下去了,你说你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真不知道爱惜自己。”

说话间,桑晚晚已经打开食盒,端了点心跟清汤下来:

“知道你不爱吃甜,给了做了虾饼、鱼圈,还有双皮奶,微甜。”

没有多少食欲,可一看就知道是她亲手做的东西,萧祁墨还是拿起了筷子,书桌旁,萧祁墨吃着,桑晚晚也拿了块水果啃了起来。

这一天离开书房的时候,桑晚晚心情很好,萧祁墨却心思沉重到了极点。

……

文辰再回到书房的时候,就见他单手撑在书桌上,一脸的沉重。

示意福来守好门,他才轻声道:

“你没说?”

“之前的牢狱之灾,我就感觉她对我不复之初了,似是十分介怀,好不容易,这次的王妃之位也算因祸得福,让她解了那个疙瘩,现在死去的人又活着回来了,文辰,你让我怎么跟她开这个口?”

他想说,可他不敢。

敲着额头,萧祁墨烦躁地不行。

“……”

顿了顿,文辰还是道:

“人有相似,你确定是她吗?”

关于他跟江凝月的事儿,他知道一些,可之前并没参与,也不能理解他们之间的纠葛,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每次出现、就没好事,出现的时候,似乎不太对。

以前那么找,都找不到人,这会儿竟自己蹦出来了,还是恰巧碰到他被暗杀,好巧不巧,暗器还打到她身上了,关键是,暗杀他的人还就一个,还咬舌自尽了。

萧祁墨的敌人是不少,可现在既不是战时前后,也不是夺嫡激烈的时候,什么人会这时候对他下手?

可若说是苦肉计,这冰蛇毒又是少见的剧毒,当真是见血封喉,时间上晚一点都能要人命,若说为了出其不意,只派一人,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文辰直觉关键还是在这个女人身上,因此对她的身份就耿耿于怀。

“如假包换,她左耳耳后有一颗黑痣,不是能近她身的人,应该都不知道,甚至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个位置,还是他发现的。

如果不是确定她是真正的江凝月,他怎么会不遗余力地想救她?

“文辰,我不想欠她。其实,以前,母后对我很好,除了要求严苛,只是表面严厉,就像是现在对十皇子一样,我病了,她会半夜来照看我,凌晨再偷偷离开……”

“反倒是我,背后很叛逆,好几次顶撞她、熬不住,都是凝月偷偷帮我、陪我,有一次我雷雨天被罚跪、差点病死,是她跑去求的御医,给我带了保命的药,她却大病了一场;这一次又同样舍身为我,我不知道她怎么还活着,怎么变成了这样,有太多事儿,我想知道。”

“当年无力救她,我遗憾至今,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死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