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办公室内,龙远刚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冀徳远盯着电脑屏幕一会儿,脸上还是温和的笑:“你过来。”
龙远刚原本轻松的身子绷紧了起来,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就看到电脑屏幕上一片空白,当即不可置信的高声惊呼:“不可能啊!市长,我......”
冀徳远把食指放在嘴边,嘴里发出“嘘”的声音。
龙远刚把声音压下去,仍然带着激动说:“我是亲眼看见齐长青的外甥女把优盘存进去的,不可能是空的。”
冀徳远眼睛微眯:“外甥女?”
“齐长青一家子去国外了,就把房子让他外甥女住着,自从齐长青出国后,我就和他失去联系了联系,实在不知道他把优盘放哪了。”
龙远刚抬眼看了眼冀德远,看他面上没有生气,扶着自己的老腰说:“市长,要不我们派人去找到那个叫周溪的,从她手里把优盘买回来?”
冀德远觉得周溪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周溪?是那个医学生?”旁边站着的秘书出声提醒。
龙远刚找机会直起腰,看向秘书说:“张秘书认识她?”
张秘书推了推镜框说:“不认识,可能是我记错了。”
笑面虎。
龙远刚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被冀徳远打断:“你先回去,优盘的事我来解决。”
龙远刚巴不得不管这件事,生怕他反悔似的走了。
“你亲自你见一面周溪,毕竟是个学生,收起你那一套。”
张秘书笑着应道。
步行街上,周溪被一个男人拦住。
“周小姐,我是......”张秘书想了想说:“秦澈的朋友,能和你聊聊吗?”
周溪点头。
“这边请。”
周溪上了张秘书车的副驾驶。
“周小姐在阿澈那里工作的怎么样?”张秘书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自觉的挂起了他的职业微笑。
周溪看了他一眼说:“直说吧,我还有事。”
张秘书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是说刚毕业的女大吗?
他收起笑容,简明的说:“我是市长的秘书,我姓张,我们得知你手里有关我市高级人员的内部信息,现在想请你转交给我们,这个东西在你手里没有任何用处,甚至可能会招来灾祸,我们希望.....”
话还没说出来就见周溪把优盘递了过来。
“我姑父说了,政府的人如果来找我要优盘的话,就交给你们。”
张秘书收起优盘,问了句:“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要销毁这优盘。”
周溪想也没想就说:“从你的脸上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人。”
“......”张秘书被她弄无语了,干笑着说:“周小姐去哪,我送你。”
刚好这边打车还挺贵,她也就没拒绝。
“警局。”
张秘书关心的问:“你遇到什么事了吗?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周溪原本想拒绝,转念一想,万一真遇到什么紧急的事,他也许真能帮到自己。
“确实遇到一些麻烦。”
周溪没有明说要帮助。
张秘书笑着说:“不方便说的话,你可以先加我的联系方式,我能够给你提供一些人脉。”
“那就太感谢了。”
张秘书单手拿手机用私人微信加了她。
到了警局,周溪道谢张秘书,目送他离开后,来路边给乔义涛买水果。
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些,一个人提着几大袋水果来到警局门口。
“找谁?”门卫大爷问。
“刑侦二队队长乔义涛。”
“先登记。”
大爷指了指窗台上放着的登记簿。
双手都有袋子要提,没办法的她准备一只手提着所有袋子,就感到手上的力度一松。
乔义涛只穿了件警服里面的蓝色衬衫,大汗淋漓的,额前的头发和后背都被汗水打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隐约露出经常锻炼的肌肉线条。
靠近时周溪闻到了那混杂着咖啡苦味与疲惫汗水味的复杂气息。
应该是刚跑步回来。
乔义涛一只手提过周溪手里所有袋子,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怎么来了?”
周溪空出来手就低头登记。
“找你有事,看到门口有卖水果的就买了些。”登记后,周溪就要去提袋子,想着帮他分担。
被乔义涛拉住手腕往里走:“先进去再说。”
周溪见挣脱不开就跟着他经过好多人才到他工作的地方,一路上不少人说:“乔队,女朋友来看你了?”
“乔队好幸福呀!”
“嫂子好!”
乔义涛刚开始解释了两个人是朋友,见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就对周溪说:“你别生气,他们就是起哄。”
周溪坐在乔义涛的办公桌前轻笑着说:“没关系,本来以为警局是个很严肃的地方,没想到他们这么热情。”
“怎么买这么多?”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儿。”
乔义涛从袋子里掏出个苹果,张口就要咬,被周溪眼疾手快挡住。
来不及停,乔义涛的嘴唇就停在了周溪的手背上。
两个人都愣了,还是周溪夺过来他手里的苹果,若无其事的说:“你先去换个衣服,一会儿着凉了,还有,苹果需要洗了再吃。”
乔义涛嘴角勾起笑,靠在桌旁,双臂抱胸看着她:“你刚说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如果你想知道,可以随时问我,或者,我主动告诉你,你要听吗?”
乔义涛一步步靠近。
“你再这样,我就走了。”周溪学他双臂抱胸,脸上有生气的模样,瞪着他。
“我再哪样?”乔义涛勾起的嘴角没放下,弯下腰在她耳侧,看到她微红的脸笑出了声。
周溪抬腿就要走,被他赶紧拉住:“好啦,我去换个衣服,你先坐,或者帮我洗个苹果。”
等人走开后,周溪松了一口气。
乔义涛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乔义涛在拐角处看了看周溪才离开。
如果说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会接受吗?
清洁过后,乔义涛原本正常的脸色在看到周溪身边的男人后,变得阴沉,快步走过去,将周溪拉进怀里,胳膊搭在周溪的肩上,不悦看着眼前人说:“刘队,有事吗?”
刘晨泽看着乔义涛把人护在怀里,挑眉不解道:“至于吗?就和你朋友聊聊。”
乔义涛加重手上的动作,忍得周溪抬头看他。
刘晨泽咬重“朋友”二字。
她低头看向周溪,对上周溪的眼睛时,快速褪去眼底的阴暗,也松开了她的肩,眼见的失落:“没什么好聊的。”
周溪拉住他垂下来的手,贴近他的胳膊说:“义涛,我帮你洗了水果,那你快尝尝。”
乔义涛有些惊愕的看着她。
“刚才不是说要吃苹果吗?”周溪一手拉着他,一只手把苹果递到他的嘴边,满脸笑意的看着他:“我喂你呀。”
刘晨泽撇了撇嘴,不在这当电灯泡,识趣的离开了。
乔义涛刚张开嘴去咬,就见周溪把苹果拿开,脸上的笑没了,拉着他的手也松了。
第一次,他这么想让刘晨泽跟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
“你俩仇人啊?”周溪把苹果丢给他。
乔义涛随口应了一句,闷闷的咬下一口苹果:“对了,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帮我查一下中悦南府的监控。”周溪面色严肃的说:“昨天晚上,陈峤进了我家。”
乔义涛皱起眉,放下苹果,抓住周溪的双臂紧张地说:“他有没有怎么样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周溪想起胸口上的刺青,但没打算告诉他。
“没有,他是来警告我的。”周溪扯开他的手。
“你是想看陈峤离开你家后去哪了?”乔义涛拿出手机。
“嗯,我想,他会不会还在临空。”
“我让徐瑾过来。”说着就走到一边打电话。
不到十分钟,缉毒一队队长徐瑾风尘仆仆的走过来,脸上是还未褪去的疲惫。
看到周溪,脸色稍微缓和的说:“好久不见,周溪。”
周溪点头:“徐队。”
“你们认识?”乔义涛审视着徐瑾。
两人都不太想过多讨论,就转移话题:“不是说有陈峤的信息吗?”
乔义涛说:“借你的权限,查监控。”
屏幕画面上,陈峤一行人开车到监控盲区后就不见了。
徐瑾面色凝重:“陈峤还在临空。”
“临空这么大,找一个人太难了。”周溪皱起眉说。
乔义涛安慰她:“别担心,我们知道他在临空,会做好防备的。”
徐瑾双臂抱胸,有点意外的看着他。
周溪神色恹恹的说:“我先走了,你们忙。”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走走。”
乔义涛目送着周溪的背影,眼底露出令徐瑾嗔目啧舌的神情。
“你不会喜欢她吧?”
乔义涛冷眼刀他了一眼:“要你管。”
徐瑾劝告他说:“我喜欢谁都有结果,就是喜欢她,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乔义涛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徐瑾,面色阴沉的看着他:“说清楚,你和周溪是怎么认识的?”
徐瑾试了试拉不开他的手,无奈的说:“周溪有一个爱人。”
乔义涛双眸微微一沉。
“叫许昀。”
“许昀?”这个名字对于乔义涛来说很熟悉。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许昀。”徐瑾趁着他发愣的时机打开他的手。
乔义涛这才想起来几年前,他刚从训练场回来,经过警局门口时,见到许昀满脸笑意的经过他。
甚至忘记了和他打招呼。
乔义涛随着他的身影看去,就叫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揽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一侧。
两个人的背影很是幸福。
现在想想,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周溪。
“四年前,周溪被拐卖时碰到了正在陈峤身边做卧底的许昀,许昀为了保护无辜的周溪不受伤害,在……”
“你给我讲讲,许昀是个什么样的人?”乔义涛的印象中,只知道许昀是个阳光的前少年,两个人也只是点头之交。
徐瑾垂下眼眸:“许昀,是个好警察,合格的缉毒警察。”
郊外别墅。
阿霜站在椅子后面,面色柔和的为陈峤揉肩。
“老大,最近警察定的太紧,我们的货都做不出去。”
陈峤闭着眼,薄唇轻启:“该急的不是我们。”
“您是说?”阿霜勾起唇:“传连雄会比我们先有行动?”
陈峤贼迷起眼没说话。
几天后的凌晨三点钟,杨滑县发生严重地震。
各个医院的医务人员都主动提出到杨滑县当志愿者。
一群刚毕业的学生也不例外。
李小冉:姐妹们,杨滑县的新闻看了吗?
关沁:我已经报名参加志愿者了,你们也一起啊?
万瑾年:同上,虽然我不是学医的,但我可以出力。
李小冉:@周溪@宋缺你们呢?
宋缺:溪溪被秦澈强制性报名参加了,我决定陪她一起去。
周溪:秦澈不让你去。
宋缺:他又不是我爸,凭什么管我?
周溪:……
两天后,车站内停了五六辆印有志愿者标志的大巴车。
车上,外面站的都是人。
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志愿者标志的衣服。
周溪几人坐在大巴车上,怀里抱着一个简单的背包,都在低头看手机。
乔义涛:注意安全,过几天我也会过去。
周溪:嗯。
宋缺神色恹恹的看着手机。
宋缺:你什么时候去杨滑县?
秦澈烦躁的看了眼在电视台门口闹事的人群,单手打字。
秦澈:过几天。
警局和政府排出的人手不够,冀德远就把他也安排了事。
他从内部得到消息,临空边境部队纷纷进入了二级战备状态。
军队派出救灾的人数几乎达到部队的三分之一,用来保护医院,电视台等重要位置。
这次志愿者总共108个人,大多都是零零后和九零后。
直到在接近杨滑县的周边地区时,他们从窗口看到了遍地狼籍。
地震后的场面,宛如被一场残酷的噩梦席卷,处处都是破碎与绝望,令人揪心。
断壁残垣的废墟:地震刚过,街道上弥漫着呛鼻的尘土。
原本林立的高楼大厦如今东倒西歪。
有的墙体像被巨人狠狠推倒,大块砖石散落一地,堵住了道路;有的建筑只剩摇摇欲坠的框架,钢筋突兀地裸露在外,扭曲得如同痛苦挣扎的肢体。
街边的店铺招牌砸落在地,玻璃渣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曾经繁华热闹的街区,此刻沦为一片杂乱无章的废墟。
幸存者们满脸惊恐,衣衫不整地在废墟中穿梭。孩子紧紧拽着父母的衣角,哭声在嘈杂中格外刺耳,那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大人们神色慌张,四处呼喊着亲人的名字,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无助。
有的人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似乎还没从这场灾难的噩梦中回过神来;有的人则不顾一切地徒手挖掘废墟,试图找到被掩埋的生命,指甲断裂、鲜血直流也浑然不觉。
救护车、消防车的警笛声此起彼伏,救援人员争分夺秒地展开营救。
他们戴着头盔、拿着专业工具,小心翼翼地在废墟中搜寻生命迹象。每一次发现生命迹象,都让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气敛息,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已经在这里的志愿者们也在四处奔走,为受伤的人提供简单的医疗救助,分发食物和水,他们的身影在混乱中忙碌而坚定,成为灾难中一抹温暖的亮色。
他们从心底对这次地震产生了震撼。
“快!下车!我们也去帮忙!”
车上的热血青年纷纷下车。
转眼就投入了忙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