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见何又挺一家

珺普送珈蓝到她的处所。“就这里了?谢谢路易斯先生。”珈蓝道。

“不客气!”珺普说到。

“我租住的地方太小,也没有什么好茶,就不请你做客了。”珈蓝讪讪地笑。

“没关系!今晚好好休息!”珺普说着,与珈蓝挥手道别。

珈蓝也挥手道别,看着珺普的车子走远。珈蓝走到住处,站在窗前静静地站着,凝望着遥远的天空。

次日,在警局,经过民警的询问,把在珈蓝湖举行婚礼,以及筹备婚礼的过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民警做了详细的笔录。完毕时,珈蓝问到:“我可以去看看何又挺吗?”

民警张骏豪点点头。他带珈蓝来到一间看守所。珈蓝通过隔离的玻璃窗,看到坐在里面的何又挺胡子拉茬,神色黯淡,身子消瘦,眼神游移。

民警走了,珈蓝在玻璃隔断前坐下,拿起话筒。何又挺也拿起话筒。

珈蓝拿起话筒,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久,她眼睛眨巴眨巴地,带着很深的感慨,问到:“新郎,真的是你杀了胡溪吗?”

何又挺低垂着眼睛,听到这句话时,他注视着珈蓝,摇摇头,说到:“不!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胡溪!”

珈蓝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她说到:“可是,所有的证据,都在指证你。你为何那天夜里带胡溪去泛舟?还有,胡溪与董子墨的事情,是真的吗?”

何又挺叹了口气,说到:“原来你都知道了。是的,我当时对他们很气愤,一个是我的新娘,一个是我的伴郎。他们双双背叛我,把我蒙在鼓里。我真的很生气。我怒发冲天,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但是,那天夜晚,我带着胡溪去泛舟,在湖心的时候,我和胡溪爆发大冲突,我们相互指责,相互对骂。可是,我并没有杀胡溪。我没有推她掉下湖,我没有杀她!这只是意外。而且胡溪掉下水的时候,我比谁都焦急,都紧张。我舍不得她,我虽然气她,但我不愿意她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眼前。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退出,成全她和董子墨。我都愿意,只要她能活过来。”

“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你如何证明你的清白。”珈蓝说到。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是无力的,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我。”何又挺道。

“那么,你能告诉我那天夜晚详细的经过吗?”珈蓝问到。

何又挺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到:“那天夜晚,我划着船到了湖心。我质问胡溪,为何脚踏两条船,为何欺骗我。我气急了,言辞激烈,胡溪也被激怒了,和我对骂起来。她气极了,便在船上站起来。那艘小船,本来是站不稳的。我担心她掉下水去,用手拉住她,想让她坐下来。奈何她不肯,不愿接受我的示好。不一会,湖水中冒出很多的气泡泡,一串串的,多多的气泡泡,紧接着,船儿开始摇晃起来,抖动得很厉害。然后胡溪就掉进水里。胡溪掉下水后,气泡没有了。我慌了,也跳进水里想捞出胡溪,奈何,胡溪在水里被一股强大的漩涡吸了进去。我没来得及拉她,她就消失不见了,我只抓到了她的头纱。”

珈蓝听说,沉默无话。何又挺哀求道:“珈蓝,请你救救我!我真的没有杀胡溪,请你帮帮我。帮我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珈蓝道:“我又如何能帮你呢?”

何又挺道:“找到胡溪,只有找到她,哪怕是找到尸体。”

珈蓝道:“胡溪掉到深湖里,已经失踪了。如何能找到?”

何又挺道:“我的梦里,几次梦见她,她托梦于我,她在深湖底。”

珈蓝道:“那只是梦,并不真实。”

何又挺道:“或许她已经死了,但是也要找到她。求你了,珈蓝?”

半晌,她说到:“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她说完,挂了电话,站起来。玻璃的对面,何又挺又哭着哀求:“珈蓝,求你救救我!”

珈蓝离开看守所时,心里很不好受,这个难受的滋味,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何又挺,虽然他描述的和自己在冥想中看到的一样。但是,没有证据,又如何证明何又挺的清白。更令她难受的,是何又挺一时的冲动,导致胡溪的失踪,这一点,何又挺也是有过失的。

珈蓝乘坐出租车,回到住处。她心里觉得累了,到了房间便将整个人扔在床上。她很困,但却无法入睡。手机响了起来,珈蓝闭着眼睛,抓起来摁了接听键,困困又糯糯地喊了声“喂!”

“你睡了?”电话那头响起很稳健又充满磁性的男人的声音。

珈蓝听见声音,知道是珺普先生的声音,立即在床上坐了起来,说到:“没…没有…”

“在处所吗?中午了,要不要来吃午餐?”珺普问到。

“哦!我现在没胃口吃,我想睡一会儿,”珈蓝说到。

“那好吧!看样子你也很困,你先睡吧!下午时分我再约你喝下午茶!”珺普说到。

“不用那么客气的,珺普先生,您自己先用午餐吧!”珈蓝道。

“好吧!午安!”

“午安!”

两个人相互道别之后,珈蓝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回床上,依然将自己仰面朝天地扔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珈蓝以为又是珺普先生,伸手抓过手机放在耳边。

“喂!”她依然困困糯糯地应着。

“珈蓝啊,你在哪里呢?可否出来见见面?”电话那头响起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珈蓝定睛,看了下号码,是个很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好像不认识你啊!你是不是打错了?”珈蓝想着,莫非是诈骗的电话。她刚想挂电话,对面的声音说到:“胡珈蓝,我们是何又挺的父母,我们想和你见见!”此时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珈蓝听说,说到:“好的,你们在哪里?我去找你们?”

那边说到:“我们在深水巷的天蓝咖啡厅。”

“好的,一会见!”珈蓝说着,挂断了电话。她起床,换了身黑色的体恤和淡蓝色牛仔裤,梳了发髻,拎着提包就出门而去。

深水巷的天蓝咖啡厅,珈蓝一进门口就见到角落里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在里面坐着。他们是何又挺的父母。珈蓝见过,但是,一个多月前,胡溪还没有出事时,他们是意气风发,头发黝黑。此时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的头发就已经花白了,而且面容憔悴。

珈蓝走过去,站在他们的对面,深深鞠躬,问了声“叔叔婶婶好!”

“珈蓝啊!坐吧!”何又挺的父亲说着。

珈蓝在对面坐下,何又挺父亲便问:“你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随便点!”

珈蓝说:“叔叔婶婶你们点就好,我随便的,不挑食!”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将一杯热茶放在珈蓝面前,问客人要吃点什么。

何又挺的父母定要珈蓝点,珈蓝再三推辞便只能试着按老人的口味点了几样小吃和咖啡。

服务员走后,珈蓝问到:“叔叔婶婶今天约珈蓝出来,不知是为何事?”

何又挺母亲一脸哀愁,眼睛红润,似是哭过。她别过脸去,用纸巾擦拭眼泪。何又挺父亲也是满面愁容,但他极力保持冷静,说到:“珈蓝啊!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的儿子何又挺现在被起诉谋杀,我们想让你帮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