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上午上课,乐乐又是笑呵呵走完全程,只在为他唱欢迎曲的时候表示了不满:他最喜欢让大家拍屁股欢迎他,并且一成不变。但新来的老师没看明白,还以为说要拍腿呢。
大家刚拍着大腿唱一句,他就举手抗议:“拍屁股!”
老师立即让大家纠正过来,乐乐这才笑了。
今天,宝贝们回到我家了。
一个月的时间没在这里住,还以为他们会有生疏的感觉,谁知还是像回到老家一样兴奋。什么东西都要摸一摸、看一看、玩一玩儿,顾不上吃、喝、睡。爸爸妈妈出门,他们根本不在乎,叫他们晚上和姥姥睡也满口答应,一直玩儿到下午五点来钟才先后被困意袭倒。
他们现在很能玩儿出内容:一套妈妈小时候的餐具,可以像过家家一样虚拟出好多食物,“阿呜阿呜”地互相喂着假吃;也可以把橡皮泥、积木等当作点心;一套认形状的塑料小动物,能在姥爷的启发下将它们排成队,还可以让他们开运动会、唱歌。总之,那专用柜里的玩具被他们玩儿出了花样,并且那专注的神情说明了兴趣的投入,只是每次这种玩法之后,都会将床上、地下全摆满。
自今年以来,欢欢表现出了姐姐的意味:一起玩儿的时候,她不但让着乐乐,玩儿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愿,还懂得照顾弟弟了,经常帮他穿、脱衣服和鞋子。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不加打扰,静静从旁观瞧。我欣喜欢欢的付出与乐乐的服从及享受,感觉他们上了幼儿园以后,应该很快就能适应吧。不过,在稍微有些出力气的地方,我会有意识地提醒乐乐帮助一下姐姐,主要是为了不让欢欢单方面的付出成为他的理所当然。
7月16日:今天又带宝贝们到小区花园。因为是周一,孩子很少,他们得以畅玩儿滑梯。虽说乐乐每次还要我帮助往下滑,但他的积极主动是以前少有的。欢欢已经玩儿娃娃了,他还在滑梯上。
旁边来了一个大他几个月的姐姐,缠着爷爷要玩儿滑梯。我让乐乐叫姐姐一起玩儿。乐乐像小绅士一样弯腰点头叫姐姐。那姐姐却看都没看他,飞快跑上滑梯,又迅速滑下,紧接着返身回来,一把将正一步步上台阶的乐乐拨开,再次冲上前。
乐乐上到高台时,姐姐又过来挤他,这下乐乐真不高兴了。我和小姐姐商量,希望她能排队,或者让已经登上高台的乐乐先滑下来。可惜那姐姐没有商量,她生硬地拽开乐乐把着栏杆的手,乐乐气得挥手大哭。
这下绅士风度完全顾不上了,我只好哄着他去找地方挖土。
在乐乐的注意力完全转移之后,我往滑梯那边看了一眼:那女孩儿早就没有影子了。
好在乐乐情绪变化快,他也许不会记得这么微小的不愉快。但我联想到在这个滑梯前的几次不愉快,不禁为乐乐以后单独接触小朋友担起心来。
7月17日:今天我带宝贝们去铁路旁看真的火车。刚走到近前,一辆满载木材、石油与货物的列车缓慢驶过。又一会儿,一列煤车通过,让孩子们得到了满足。然而,小立交桥上原有的几项工程都已完工,好多工作着的吊车和挖掘机都不见了,仅剩一台挖掘机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让他们有了遗憾。
忽然,一辆载重车停在我们眼前,在指挥人员的手势下,抬起车斗将一堆土自动倾卸下来。这下乐乐有兴趣了,小手指着空车返回的方向,让我追踪而去。但过了立交桥,车便无影无踪,我只好带他们去了饭店,先把他们喂饱,再为家人准备午饭。
乐乐与我在一起时,和欢欢不同的地方就是总要让我抱,甚至经常表现出一刻也不愿离开我的意愿,就连坐下也得坐到我的腿上才行。
可是这次我没推车,连抱他再买饭菜恐怕提不动。于是和他商量,等我买菜后领着欢欢他俩走回家。乐乐虽然不愿意自己走,但吃饱喝足的时候情绪比较好,他同意先走一小段。
刚出市场门,迎面过来一个老奶奶,领着一个小女孩儿。那女孩儿要求奶奶抱她,奶奶说抱不动让她自己走。姐姐不干,硬要往奶奶身上贴,那奶奶猛得抬起腿,一脚踢到女孩子的腰背上。女孩儿大哭着和奶奶走了。
我低头看两个宝贝,发现他们的脸色很难看。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看见大人打孩子,特别无助地盯着我。尤其是乐乐,那眼神紧张急了。
我知道他们害怕了,赶紧蹲下身,两手分别抚摸欢欢和乐乐的脸蛋柔声说:“宝贝们别怕,姥姥不赞成打孩子。我自己舍不得打,家里人也不许打孩子!”
欢欢连连点头,乐乐一遍遍重复:“不许打孩子!”
借此机会,我试探着对乐乐说:“大人不打孩子,但孩子也要懂事。你看我提着东西,就没法儿抱你了,你要和姐姐一样自己走一段儿,好吗?”
我的外孙真听话,很顺当地走了起来。
因他的懂事,我又放心地为家人买了西瓜。乐乐一边念叨着我的鼓励语:“回家马上吃西瓜”,直至进入家门。
尽管借助外界的力量让乐乐自己走了路,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很快忘掉这一幕。特别是乐乐,他是一个心思重的孩子,不应过早知道“暴力”这个词,哪怕是家庭暴力也让我很不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