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子慵一脸严肃:“景儿,你跟祖父交个底,华公子是不是中毒了?”
她去观山院不奇怪,但是带着川遥久华去,那就不是去看望两位老人家了。
先前虽然温孤言风已经猜到是中毒,但是有风广白在,想必能解决,他便不过问了。
如今看来,川遥久华中的毒恐怕很棘手,单凭风广白一人之力竟解不了。
不问清楚,有个准备,万一川遥久华在温孤府出点什么事,难道就指望着皇上深明大义,不予追究吗?
温孤冷年纪小,或许不懂其中的利害,但他们不能犯糊涂。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藏的,温孤冷便点头了。
“嗯,中毒,但是没我那般凶险,大爷爷他们说能解。”
温孤子慵白了她一眼:“要有你那般凶险,他能活到现在?”
“嘿嘿。”温孤冷笑说:“确实,不是谁都有我这般运气的,有这么厉害的祖父。”
“行了行了,你也别给我戴高帽了。”温孤子慵道:“景儿,你老实说,你们有多少把握?确定不会出事?”
温孤冷说:“这您得问大爷爷他们,我一个医术不精的半吊子大夫能有什么把握?”
“要是让我解,那他还是准备准备身后事吧。”
温孤子慵说:“知道自己医术不精,解不了,你还敢管?”还好好的瞒着他们。
温孤冷毫不惭愧道:“虽然我解不了,但是我招人喜欢呀,您看,大爷爷他们都愿意帮我呢。”
“……”
温孤子慵看着她,有些时候真的挺想揍这丫头的。
看着他不想说话了,温孤冷还笑眯眯的凑上去:“祖父还有什么吩咐吗?”
温孤子慵斜眼看她:“好好忙活你的事去,注意分寸,切勿惹祸,有什么事不许瞒着。”
“得嘞,孙女告退。”知道没事了,温孤冷马上开溜。
风广白过府,见了两位前辈。
快则五六个月,慢则七八个月可以配出解药,这是他给温孤冷的准话,让她心里定了不少。
故应晚没说去哪儿,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棠花庭就把温孤冷一个人霸占了,反正让她回点玉阁是不可能的。
竹院的安魂香点完了,她又加了一味傍琴台,也是香气清逸,得了川遥久华的认可。
雅香有了,缺点颜色,她便去花圃挑了花。
一片荷花,种在竹院的池塘里,香气淡雅,花色宜人。
还有一盆素冠荷鼎,香气清雅,花呈玉色,放在屋内。
尽管之前川遥久华已经接受五色赤丹了,但这两种花搬进竹院后,梁木季平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荷花就算了,香气淡,又是放在院里的,但兰花呢?
那香气不算太淡吧?主子竟然能接受把它放屋内?又是对人不对香吗?
在二夫人奉盈竹的努力下,二房庶出四公子成风的亲事定下了,是依附温孤氏一脉的邹家。
定了邹家嫡女邹莺莺,婚期在八月底。
中秋的时候让温孤成风去邹家陪邹家人一起过,缓解缓解人家姑娘即将出嫁的紧张。
也是彰显温孤氏对邹家姑娘的重视,好安邹家人的心。
这般和乐喜气中,温孤府倒是来了一位难得见到的人。
中秋前一天,连续五年没回宴星过中秋,还有几年连过年都没回来的温孤淮居然回来了。
还是跟嫡女舒月一起回来的,没带闵苏母女。
他刚回府,去给温孤子慵请了个安后就回翠林苑沐浴更衣,整理仪容了。
阮春繁不冷不热的尽着自己的本分,没有怨怼之言,也没有夫妻情深,比新婚时还要陌生冷淡。
温孤淮心里不太舒服,但也也没敢说她什么,只是问了问川遥久华在府里的情况。
“王爷不喜旁人靠近,只点了阿冷听候差遣,深居简出。”
“便是父亲也知之甚少,我们更是连面都没见过两次,确实不知。”
“王爷入府之后便是阿冷在伺候?”温孤淮有些惊讶,但也不算很意外。
川遥久华在温孤府住下,不可能让温孤子慵在跟前伺候,长言清成南几兄弟和温孤冷各占了六分之一的机率。
只是他们六人中,温孤长风沉稳,温孤言风擅医术,温孤南风清闲,看起来都要比温孤冷更合适。
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了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温孤冷去伺候,估计是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入了那位主的眼吧。
“嗯。”阮春繁说:“王爷自己点的人。”
她虽不清楚川遥久华的事,但温孤冷闹出的动静还是清楚的,只是不想和温孤淮多说。
温孤淮看出她不欲多言,也没有再问了,转而去竹院拜见川遥久华,温孤冷也在。
纵使不待见,温孤冷还是规规矩矩的给他问了安,之后就在一旁装空气。
看着香炉里的缕缕清烟和开的正盛的兰花,温孤淮心里震惊,面上倒是不显,毕恭毕敬。
“温孤香师有五年未曾回宴星过节了吧?今年不用陪两位千金了?”
川遥久华神色淡漠,明知故问。
那对庶女就是温孤淮的掌上明珠,比家里的两个嫡女宝贝多了,此番若非川遥久华在此,他定不会撇下她们回来。
带回来过节还怕委屈了她们呢。
温孤淮恭敬道:“都是托王爷的福,皇上惦念王爷,特批了微臣几日假,回家过个团圆节,看看王爷可还康宁。”
往年都是温孤顺他们回来看望家人,略尽孝心,今年温孤淮想在川遥久华面前露脸,便抢了回乡的机会,倒是有些刻意了。
川遥久华淡然道:“温孤府的风水养人,令侄招待周全,倒是安逸得很,让皇兄不必挂念,且容本王再偷偷懒。”
温孤淮说:“微臣一定把话带到,不知王爷的毒……可寻到解法了?”
川遥久华说:“能称之为奇毒的,自是难制难解,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又说了几句后,川遥久华隐隐有些不耐烦了,温孤淮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告退之时还不忘叫上旁边没说话的温孤冷,以叙旧之名,川遥久华没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