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他说，对不起

萧承终于停住了脚步。

“本王是答应过你。但你犯的罪，就是砍十个头，恐怕都不够了。所以，即便你说本王小人，本王也不可以答应，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虽然早料到了会是这个结局，但元知意，还是不由自心底生出了一股恨。

可开口，她却违心地将那真实的想法压了下去，“我没有叫你救我出去，我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清楚，我犯的罪......是不可饶恕的。所以阿承，我不要求你救我。”

看萧承转了身，她将蓄在眼底的那滴泪落了下来，“我的最后一个请求，是希望你看在我救过你两次的份上，在我走之前，再帮我买一次食为天的梨花酥，可以吗？”

冬月初九，是国舅爷元博五十四岁的寿辰。这一天，他的小女儿元知意，在刑察院的大牢里，服毒自杀了。

“这是叫国舅爷每年过寿的时候，都想着她啊！”

大概是入了冬的原因，沈砚清总觉得身上好像更懒洋洋了。好不容易刚上个街，查看一下胭脂香铺的布置情况，却就又听说了这样的传言。

“国舅爷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生了这样的闺女。”

没回应掌柜的这句话，沈砚清又交代了几句其他的，迈步离开。

“小姐，你不赞同掌柜的刚才说的吗？”

一下没反应过来秋桑这话，沈砚清愣了一下，“哪句啊？”

似乎是怕被别人认出来，又似是怕议论人的话被人听到，秋桑左右看了一遭，才压低了声音开了口，“就国舅爷那句啊？”

沈砚清就忍不住轻嗤出了声，“所以你也觉得，元知意是在故意膈应她爹？”

“很明显嘛！”

沈砚清点点头，“这么说......也算吧。但我更倾向于......报复？”

秋桑很明显没听懂。

“替她爹背了那么大的锅，她爹却非但没有感谢，反而还又捅了她好几刀，如果换做你，你甘心吗？”

“你说什么？”

没得到秋桑的回答，因为背后，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反问，打断了这对话。

转身，沈砚清看见了形容消瘦的萧承。

“王爷是真的不知道吗？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办到的？况且就算能......她爹会真的不知道吗？”

萧承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得知元知意那些事的时候，他是真的恨不能立马掐死她的。可她真正死了，他却只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变得空落落了。

所以自那日之后，只要有谁提到元知意，他都忍不住要竖起耳朵去听。

似乎是想从这其中找一些她存在过的痕迹，又或者，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能更坦然一些罢了。

觉得沈砚清眼底那犀利要把他看穿了，他微微别开了眼，也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砚清不想让人知道她做生意的事儿，便随意敷衍了一句，“没事儿逛逛咯！”

看她似乎急于跟自己分道扬镳，萧承也没再多做纠缠。但是人转身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虽然，声音低到自己都差点儿听不清，但沈砚清，听到了。

他说，对不起，为从前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