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解甲归田

一夜无眠。

但第二日的早朝，萧承没再闹失踪。

早朝之后，沈寒山留了下来。

再一次，他奉上了那兵符和帅印。

“侯爷这是做什么？”

想到自己葬礼上的行为，他踱步到沈寒山面前，“如果是因为砚清葬礼上的事情，朕可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你道歉。”

最初的时候，沈寒山的确是因为这个理由。

他觉得受到了羞辱。

但仔细想了一夜，他觉得如果是他，估计并不会比萧承好到哪儿去。

不过想要解甲归田的事，他却反而更坚定了念头。

“陛下多虑了，臣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萧承不信，“朕那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好像失心疯了一般。但是侯爷请你相信，朕绝对没有任何想要羞辱镇北侯府的意思。”

沈寒山却依旧坚持，“臣真的不是因为那日的事。”

“那到底为什么呀？”

其实被冤枉私通外敌之后，沈寒山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朝臣和百姓都说，镇北侯是国之栋梁。就连先帝也说，他的一大半江山，都是由臣来守护的。但臣知道，臣之所以会有今天的荣誉，完全是得自于先帝的信任。”

果然，还是觉得被他羞辱了。

轻叹一声，萧承语气里带上了无奈，“侯爷若是因为那件事，觉得朕是在怀疑你，那朕可以保证，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沈寒山却是摇了摇头，“陛下听臣说完。”

“在被冤枉与北戎人勾结之前，臣也一直觉得，可能直到死的那一天，臣才会离开军营。但是被下了大狱，臣觉得自己错了。”

“因为有臣在，先帝便再没有无条件信任过任何人。这对臣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但是对大殷，却并不是一件好事。从漠北之战，陛下应该就可以看出来。”

“因为一家独大，臣招惹了很多人的嫉恨。这也使得我大殷一有战事，朝堂之上就会自动划分两派。可若是军队，并不掌握在一个人手里，那遇事的时候，兴许大家想的，就是如何挑选一支更合适的军队去参战了。”

“那侯爷也不必非要解甲归田啊！你有这抱负，那我们就做改革，做到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不就好了？”

沈寒山摇摇头，“臣老了，该把位置退给那些能干的人了。况且，臣在，这种对立就不会消失。所以陛下，臣是真的，想要解甲归田了。”

许是因为他的态度坚决，又许是那一日的愧疚作祟，在沈寒山整整坚持了七日之后，萧承准许了他的请求。

“那侯爷日后，有什么打算呢？”

萧承的本意，是想将这担子交到沈牧尘手里的。但是沈寒山说，他的性子，为将可以，为统帅却是不行。所以萧承便只能先将那兵符搁置了下来。

“臣想去漠北，了一桩旧事。”

之前关注沈砚清，萧承便查了镇北侯府大部分的事。

所以对于沈寒山说的这桩旧事，他多少也能猜到那会是什么。

“既如此，那朕就祝侯爷一路顺风了。不过不管你还会不会回盛京，镇北侯府，朕会一直给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