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爹都随你

知道女儿现在说话荤素不忌，却没想她居然还会打趣自己。

沈寒山一个猝不及防，红了老脸。

“又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心灵寄托，红颜知己，你对得起你从小读的那些圣贤书吗？”

第一次见他还会不好意思，沈砚清没忍住嘴边的笑，“怎么还对不起圣贤书了？我这不就是打个比方，以旁人的角度来解释你离开盛京的心路历程吗？还是说......你其实也就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提议了，你就顺水推舟选了漠北？”

看她越说越不像话了，沈寒山抄了手边的一卷书，卷起来拍在她的额头上，“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样子了！没什么事儿，多读点儿书去。”

知道不能逼他太紧，沈砚清笑笑，转移了话题，“我知道爹你担心我，但若是真要出事，那不管在哪儿，我都不可能躲得过去。再说了，背井离乡，本就不易。我们不能因为怕被萧承发现，便就无端给自己制造更多的麻烦。

况且去漠北，我也并不完全是为了躲他。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一大家子的人，总要过活。所以总不能为了避开他，便就随便找个地方，窝窝囊囊地活着吧？

不过爹你放心，不管在哪儿，我一定会万分小心的。毕竟，这可是赌上了我们整个侯府才得到的局面，我不可能会不珍惜。”

看她是真的有在认真考虑过接下来的计划，沈寒山缓和了语气，“你知道怎么做就行。至于爹......都随你。”

漠北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沈砚清见到了顾羽棠。

彼时，她装扮成了父亲的贴身长随芸生。

“侯爷怎么会来这里？”

说了是来漠北见故人，沈砚清就真的以沈寒山的名义，给顾羽棠递了帖子。

美名其曰：做戏要做全套。要不然万一萧承一直都有派人打听他，结果却发现他说的都只是敷衍，那岂不是包子张嘴------露馅儿了？

瞪了一眼在旁边等着看戏的女儿，沈寒山有些别扭地开了口，“就是解甲归田了，想要旧地重游一下。想起呦呦之前说，你已经回到了这里，便想着再见个面。”

大约是上一次知道他出事，顾羽棠明白了自己不可能真正放不下他的事实；又可能是他一夜之间白了大半的头发，让人触之便忍不住地心酸和怜惜，她没像从前那般语气故作疏离和冷淡。

“砚清的事，我听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也知道劝，也没有什么用。但是，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有些事，即便旁人帮不上忙，但说出来，它可能慢慢就能过去了。”

沈寒山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很固执的女子。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拒绝，便就这么多年都孑然一身。

但现在，他觉得他好像想错了。

她大概并不是固执，而是真的......对他不同。

“其实......我......”

“咳咳咳！”沈砚清及时打断了他的坦白。

“顾姑娘，我们侯爷来漠北，是打算长住的。所以这一直住在客栈里，总归不是个事儿，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