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好像在对她表白

女儿的话，他不是没听进去。

可真正面对顾羽棠了，他却又总觉得，没有说的那么容易。

十七年啊，她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在自己身上，结果就因为自己跑来了，人家就要答应跟他在一起？

他不能做那样卑鄙无耻的事。

“我觉得好有什么用？关键是得你觉得啊！”

心里默念了几十遍“他刚失了女儿，难免心不在焉”之后，顾羽棠又挂上了先前的耐心脸。

“不过你若不喜欢，那也没关系，我可以再陪你看一看。其实话说回来，如果只是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宅子，倒真的是不算合适。”

沈寒山就又将那似要燃烧起来的眸子直戳戳地落在了她身上，“不是一个人。”

夕阳西下，男人的身影，刚好完全被笼罩在了那余晖里。如此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着这五个字时，顾羽棠觉得她又起幻觉了。

好像他不是在单纯地叙述着这样一个事实，而是在向她表白一般。

不过恍惚，只是一刹那之间的事。

下一刻，她心底就不由升起了苦涩。

是啊，怎么可能是表白呢？十七年啊，她最热烈地追着他的时候，他都不曾这样炙热地看过她。又怎么可能在她已经变成了这么一个老姑娘的时候，生出她所期待的那种感情？

别过眼，她敛去唇边的苦笑，“既然你不觉得大，那我觉得你就可以再考虑考虑。毕竟漠北不比盛京，能遇这么一个风格和大小合适的，还是挺难的。”

大约是她的这番话起了作用，又大概是接连几天的挑选让沈寒山失了耐性，他没再看，而是直接让芸生去敲定了接下来的买卖。

“既然定下来了，那就找人再收拾收拾。应该赶过年以前，就肯定能住进去了。”

送她回到家，沈寒山没像从前那般直接离去。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虽然沈砚清一再嘱咐他，她没死的事，她自己会跟顾羽棠解释。

但是看到顾羽棠如此不避嫌地帮他，还话里话外地藏着小心，好像生怕哪个字眼儿说出来就伤了他一般，沈寒山觉得自己不能再瞒着她，也不能再利用她对自己的同情，如此骗取她的信任了。

可是还没开口，门外就匆匆跑过来一人。

“姐，不好了，爹他突然昏倒了。”

因为不想又被家里人说道，顾羽棠一回到漠北，便置了自己的住处。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固执的父亲，一直都不肯停止要将她嫁出去这件事。

“是吗？那你找我有什么用啊，去找大夫啊！”

实在这一招，父亲用得太多。明明前天她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抱着他的小孙子，满大街地试验他新做的小推车的。

“这次是真的，我来的时候，大哥已经帮他把过脉了，说可能是中风。”

顾家在漠北，是有名的巫医。但顾老爷子的手艺，却唯独只有长子，继承了下来。

次子经了商，幺子做了将军。唯一的女儿，也就是顾羽棠，只对木工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