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你又何必浪费力气？

退后一步，她彻底掩下眸底的温情，“阁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爹从小教我的，恐怕不允许我这么做。”

大约是前一晚洒过些小雨的缘故，今日的太阳，格外耀眼。仿佛已经不满足只在房门之外待着，那刺目的光竟还一寸一寸爬到了门槛之上。

“我不知道千重阁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这千法堂，从前的堂主是怎么做的。但今天这事儿既然摊到我身上了，那我只会选择查清真相。”

“或许对于阁主来说，此举有些无用；又或许区区一个乔怀奇，您也毫不在意。但是既然这个地方交给我管了，那不管它从前是房屋之后的阴影，还是深井之中不可见光的污水，遇到我，他们都必须摊在这阳光之下。”

沈砚清的长相，其实七八成都偏向崔苹心。

但此刻，崔苹心却从那眉眼之中，只看到了沈寒山的影子。

她会变成崔苹心，源于那位大家闺秀在生产之前，一次意外的摔跤。

虽然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缘故。但经历了生产之痛的人，却的的确确就是她。

尽管在那之后，她并没有跟这对父女相处太长时间。但是对于沈寒山这个人，她却自认还是了解一二的。

果然，他真的把女儿变成了第二个他。

第一次，她如此讨厌他身上那种光一样的特质。因为那让她生出了一种绝望。

似乎不管她怎么做，她都永远只能活在别人的皮囊里，走不出那片阴影。

“九哥，该你出马了。”

沈砚清到达乔怀奇住处的时候，他家里已经开始布置灵堂了。

“是你吧？是你杀了我爹？”

一身孝衣的少年，愤怒地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幼兽，不由分说便扑了上来。

不过丝毫都不出意外，他只闪了个踉跄。

“看来你猜到我的身份了。”

来之前，沈砚清想过易容的。毕竟一张面具加持，那几乎是赤裸裸地在向别人宣告，她就是那个跟乔怀奇发生了争执，千法堂新上任的堂主。

但想到迟早躲不过，且她又想借这次查案彻底肃清千法堂众人对她的敌对，她便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招摇。

“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必费心解释了。我今日来，是来查你爹的死因的。”

“我爹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还在这儿假惺惺地说什么查案！我杀了你！”

少年转过身来又是一扑，沈砚清这一次却没躲。一个抬手，便将人封了穴道定在了眼前。

“你爹都打不过我，你又何必浪费力气？”

大约是被她这嚣张刺激到了，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无力而感觉到了深深的羞辱，少年还没等再开口，猩红眼眶里的泪，就如豆大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沈砚清并不生气，“那我等着。不过，你的功夫该好好练一练了。”

她是真的心平气和说这话的，但落在少年耳朵里，却只变成了轻蔑和讽刺。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真的会！”

这一次，沈砚清没回答他。而是直接绕过他，对上了他身后那一身素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