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对我没有用处

其实看见乔怀奇尸体的刹那，沈砚清就确定了这个判断。只不过是想让这少年彻底能信服，又想从这书房中找些那贼人可能留下来的线索，她才又兜了这么一圈。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方才给你看你爹的手的时候，他的指甲是暗黑色的。虽然人死后，血液不通最终也会出现指甲末端青紫的情况，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却一定只会是中毒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爹先中了毒，然后才被人勒死的？”

没等沈砚清回答，乔子笙就又发了问，“可就算真是这样，那也并不能排除不是你下手的可能吧？”

明明心里已经信了，可嘴上却还要倔强，沈砚清就没再继续让着他，“昨日一战，想必你应该也听说了。你觉得就凭我的身手，我犯得着这么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你！”

满地的狼藉之中，女人还保持着她半蹲的姿势。可她微微挑起的眼角，却瞬间便就让他生出了一种感觉：好像这世间，永远都不会有什么东西，可以压得住她。

重新在那一片混乱之中又仔细侦查了片刻，沈砚清拍拍手站起身，“今日的配合，谢谢你。等我抓到了那真正的凶手，自会登门告知。所以，告辞。”

“等等！”

下意识就伸了手想去扯她的衣袖，待反应过来，乔子笙才发觉了自己的逾越。

有些讪讪地收了手，他掩饰似的没去看沈砚清的眼，“我要一起查。”

十三岁的少年，虽然身量已经快要赶上了她的，可不知是不是性子随了母亲的缘故，他看上去并没有乔怀奇那种北戎人才有的彪悍。

尤其此刻，虽然他已经竭尽了所有的勇气让自己看上去淡定，但那眼眸微微的转动，却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安。

沈砚清就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少爷，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但是在这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好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的母亲，才更算是正事儿吧！”

乔子笙的那股不安，就变成了愤怒，“你不要瞧不起我！”

沈砚清却并没有安慰他，“想要别人瞧得起，那就先让自己变强。”

这样的话，从没有人对他说过。

母亲只会要求他不要惹父亲生气，父亲则总觉得他软弱无能不像自己。

要不是除了他，父亲再没有了其他孩子，他相信父亲可能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的。

心里莫名有些想哭，面上他却更梗直了脖子，“我强不强，你又如何知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怕我跟着你，妨碍了你磨灭那些证据的机会吧？”

倔强的少年，好笑又心酸。

沈砚清不由缓和了语气，“少爷，会中激将法的人，是因为他对自己从来都没有把握。所以这一招对你好使，对我，却并没有用处。”

眼看着他又要怒不可遏了，沈砚清没再逗他，“不过想要跟着我监视我，倒也不算完全没有可能。”

大约是补偿，又或者是可怜，她给了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