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爱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又将养了两日，沈砚清扮做了沈寒山的长随，进了宫。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病未愈的原因，她只觉得一踏进昭仁殿，那股熟悉的寒凉，就又顺着脚踝，攀上了全身。

“罪臣沈寒山，携女给陛下请罪。”

还没跪下，沈寒山就被一双拦住了。

抬眸，帝王的目光却全都只落在了女儿身上。

“侯爷能允许朕，单独跟沈小姐谈谈吗？”

直到现在，萧承都还没有公布沈砚清活着的消息，沈寒山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

冲女儿递了一个“小心说话”的眼神，他随着李寿退了下去。

“罪臣之女......”

重新合上的殿门刚刚隔绝了那房门之外的阳光，沈砚清准备屈膝下去的动作，就被男人一把拽了起来。

“不是伤还未愈吗？准你不跪。”

沈砚清客气谢过，却还是退后一步，跪了下去。

萧承就有些生气了，“你故意气朕，是不是？”

沈砚清就终于抬了眼，“皇上恕罪，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实在是我的罪，确实不可饶恕。”

萧承就轻哼出了声，“原来你还知道你有罪啊！”

那一晚城楼重逢，虽然她戴了面具，但萧承还是一眼，便就认出了她。

说不愤怒，是假的；但更多的，其实是庆幸和喜悦。

甚至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只要她还活着，就算不在自己身边，也总算是好的。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沈砚清不傻，所以她当然知道，萧承不当众揭穿她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企图。

的确，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她换一个身份进宫。这样，既可以保全镇北侯府，又可以保全他作为帝王的颜面。

但她不能这么做，所以她选择了第二种方式。

“欺君罔上，我的罪，说到哪儿，都逃不过一死。但萧承，除了我骗你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欠过你什么。所以，你能不能放过父亲，放过镇北侯府？”

敢说这话，是因为她笃定了，就算真的撕破了脸皮，萧承也一定不会诛杀她满门。

所以她主动来了，为的，就是跟这个男人最后赌一把。

萧承一直以为，沈砚清不愿意跟他，是因为不相信他的感情。但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

她根本就是早知道了，但却偏偏，就是不屑一顾。

“沈砚清，你是不是觉得朕，真的舍不得你？”

沈砚清起了身，很肯定地回了一句，“是”。

明明该觉得生气的，可胸口处，却莫名涌上了一股柔和。

就好像一直在找一样东西，有一天，它却自己蹦出来了，然后说“我一直在看着你”一般。

柳暗花明之后的满足，大过了被戏耍的愤怒。

沈砚清却是更坦诚，“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我也知道，你不说，是想用这个来跟我交换入宫的自愿。我甚至还知道，那一晚你会被擒，其实有一半的原因，是你故意的。”

“你想要看我到底会不会为了你前去赴约，你也想通过这种方式，确定自己在我这里，还是有位置的。可是萧承，爱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