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濡以沫

赵雨彤的猛烈攻势仿佛压根儿就不给林以沫说话的机会，她也只能轻笑一声，好脾气地调侃：“姐妹，能别说脏话吗？”

赵雨彤没管她，继续道：“他那张脸就会祸祸小姑娘，你别再把自己弄进去了。”

又说：“他是什么段位阿，你玩不过他的。”

林以沫抬起眼帘，眼底一片清明：“不会。”

赵雨彤听见她保证，稍微愣了愣，这才放心：“那行，姐妹，我可不止劝你一次了，可得记住你说的话。我继续睡了，回头见吧。”

从小到大都是大人眼里的乖乖女，她觉得林以沫这种好学生是不会说谎的。

林以沫收了电话，心想，怕是要辜负好闺蜜的叮嘱，因为已经晚了。

站在落地窗前，一眼望去，高楼耸起，仿佛一切都被踩在脚下，这儿是这座国际都市最繁华的地方。

这间套房应该是他长期住的，卧室的正对面是开放的步入式衣帽间，三面衣柜靠墙，暗沉的镍合金材质搭配半透明黑玻璃柜门，探照灯亮起，愈发显得冷感奢华。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他的衬衫，领带，西裤，腰带等各类衣物，被分门别类的收纳好，在不同区域，很容易分辨。

正出神的时候。

“沫沫，给我拿件浴袍。”周景濡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语调平稳，听不出端倪。

林以沫没有细想，她会问：“里面没有吗？”

里面没再有声了，她人走到浴室门口。

被人一个大力将她拽了进去。

*

天光大亮，雨后初霁一片清明，画质清晰得像6K镜头下的高级大片。

他们一路从浴室到卧室，她始终像漂浮在海上的一块浮木，随波逐流。而男人坚实的胸膛和体温，又在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正在他怀里。

事后她太累了，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身体却因为延续的情·朝而止不住颤抖。

周景濡从背后抱住她，没什么温度的亲了亲她耳后的一片皮肤，安慰道：“乖了，马上就没事了。”

“你什么时候走？”她眼梢发红。

周景濡韩了下她耳垂，低声：“待会儿。”

语气里带有一丝耐心告罄的敷衍意味，也没继续哄她。

等林以沫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床上乱糟糟的。

他什么时候穿上衣服走的她不知道，甚至连关门声都没有。

林以沫侧过身，把他的枕头拽过来，压在脸下，闻到淡淡洗发水的味道。

过了几分钟，手机响起。

周景濡：【今晚我不一定回来，把房卡拿着。】

她睡着的时候，他拿过她的手机，加了自己的微信，并且备注好了名字。

可是她拿他的房卡做什么呢？他们这样算什么？

她莫名觉得非常烦。

这种烦躁师出无名，也毫无预兆，并且夹杂了一些茫然无措的情绪。心空落落的，身体还在酸疼着，白嫩的膝盖和胳膊各有红痕，他掐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怪癖。

她拿起水瓶，拧开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冰凉的水划过喉咙，勉强将烦乱的情绪压下去。

*

收拾好离开酒店，林以沫叫了一辆专车，不一会儿就到了。

她拉开门坐进去。

她脑袋往后轻靠，双腿并拢，包包搁在膝盖上，十指相扣压在包上，背部挺直，十分规矩。

宛若认真听课的学生。

回想起曾经的自己，喜欢的人稍微给一点儿刺激，她便饱受折磨。

迫切让自己努力的变得更好，为得就是有一天能够和他并肩。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初露光芒。

关于那个人，提起全是遗憾，想起全是不甘。

他还是他，没有变。

车到汇景区停下。

走进公寓，彻夜未归的她看到工作人员还是心虚地避了避，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会儿像个偷尝·禁·果的未成年。

汇景公寓是一处高档公寓，当然高档并不稀奇，资源最为稀，坐拥汇景区的绝佳地段。

环境优美，不仅有百坪花区，一到花季，百花盛开，美不胜收，还有一处人工湖和充满童话意趣的摩天轮。

这样文化氛围浓重的居所，安静舒适，像是紧凑城市生活里一抹和煦的风。

林以沫的父亲和母亲是教育界人士，这房子无论从哪一方面都很符合他们这种不缺钱的高级知识分子的要求，毫不手软的送给女儿。

林以沫怀揣着不安的心刷卡进门。

虽然天还不算冷，但她从头到脚都是冰沁沁的。浴缸里放着水，她站在门口边脱衣服边想，二十多年来她从不辜负父母的任何期待，循规蹈矩长大，上最好的大学和专业，全额奖学金留学。

唯独在周景濡身上，她像个邪·教徒。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皮肤，腰和腿均有葡萄粒儿大小的wenhen，有的是粉色有的殷红，尤为扎眼。

呵，他的恶趣味。

林以沫踏进浴缸，整个人淹埋在温热的水里。

*

下午三点。

林以沫终于醒了，神清气爽。这一觉睡得不错，消散了不少身体上的疲累。

她换了简单的衣服，白色简t，牛仔半身裙。她的腿很长腿型很美，牛仔半身裙包裹着恰好，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蓬松柔润乌黑的长发随意扎了下，松松散散拢在脑后，衬得巴掌大的脸越发显小。

林以沫的书房很大，里面有两架三米高的书柜，一面摆满了各种飞行器，穿越机，航拍器，成品半成品都有，还有全身布满传感器的机器人。

排列整齐，像忠诚又严肃的机甲战士。

另一面书架上则全是相关专业的书籍。

中间巨大的木红桌子堆满了电子元件，发动机，螺旋桨，缆线，绝缘胶带……乱中有序。

就是有点不像女生的房间，色调和质感看上去酷酷的。

林星和开门进来的时候，林以沫鼻梁上架着副眼镜，右手拿着电烙铁，左手锡条，正聚精会神地把电调焊接在分电板上，组机过程快收尾了。

林以沫干活的时候十分安静，不疾不徐，像在打磨艺术品，一粒尘埃落在桌面上的动静都能被人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