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义庄奇谈(10)

伶韫气的直拍桌子,“好,你们都骗我,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宋清荷使眼色让掌柜的离开,自己坐下来去疏解她。

“婉秋,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梁煜这样做,是不想置你于危险之中。”

“皇姐,我不怪他,我只是其他的不告而别。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毕竟多个人多个照应啊。”

宋清荷这才听出来她啊,是在耍性子。

“你别忘了,还有那个谁,对,刘赢同他在一起呢,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倒是你。”

“我怎么了?”

“你好像格外地关心梁大人的生死,你可别忘了,我对你的忠告。”

伶韫敷衍道,“哎呀,我知道,皇姐,这次回京,我正是要查清他的身份,还有他是不是皇兄派的人,现在皇宫内有太多秘密需要我去发觉。皇兄隐藏了十三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会不会和母妃的下落有关?一想到这些,我根本无暇去顾及儿女情长。”

“我懂,现在你要做的,是填饱肚子,这样才有力气,去战斗啊。”

“好,谨遵郡主大令。”

“用完膳后,我想去找下仵作,皇姐,你一会待在这里,等大人他们回来后,你告诉他们一声。”

“好,你要注意安全,要不让县令带你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唉,多大的事,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伶韫离开客栈后,直奔老仵作的家,他家比较偏,都快要走出永乐镇,她绕了一大圈子,才看到面前的茅草屋。

仵作的家,仿佛一阵风都能给刮倒,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梁煜只是撤了他的职,而不去深究了。没想到梁煜还是挺仁道的。

她刚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了打斗声,一推门而入,正好看见仵作满身是伤地躺在血泊里,眼前的黑衣人作势要跑,伶韫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上前去追。

黑衣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伶韫连一招都没接住就被其一掌拍得后退几步,她被黑衣人的内力逼得直接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黑衣人朝她走近,手里握着的那把软刀在阳光底下铮亮铮亮的。

伶韫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朝她而来。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便从容地闭眼,滚烫的热泪流过她的面颊,落到地上随即被风干。只是好遗憾,她还未能找到母妃的下落。

就在刀刃即将离她的脸不到一公分时,一枚石子直接砸中黑衣人的手,伶韫睁开眼,只看见刘赢从外墙翻进来,与那黑衣人开始打斗。

梁煜看见伶韫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心突然咯噔一下子。

看着眼前白皙的脸上多了些伤痕时,他心疼地擦拭着她嘴角还在往外冒的血。

“对不起,我来晚了。在这里等我。”

梁煜抄起腰间别着的剑,毫不犹豫地拔起剑,与那黑衣人厮杀。

黑衣人明显不敌,直接往地上扔了个烟雾弹,人就消失不见了。

而伶韫受了伤,只感觉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

她恍惚间听见梁煜喊她的名字,可她却没有力气去回应他,此刻的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的身体直往下坠。

梁煜摇晃着已经晕过去的伶韫,他轻声唤着。

“伶韫,醒醒。”

他顾不上多想,朝着面前沉睡的人儿说了句,“卑职失礼了,莫怪。”

随后直接将伶韫腾空抱起来,冲出茅草屋,只给身后一脸懵逼的刘赢留了一句话。

“那个仵作的尸体,你去检查检查有何疑点。”

刘赢还想问他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人却早就不见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这梁煜,为何要说卑职?他可是鼎鼎有名的锦衣卫梁讼啊,竟然还有令他害怕的人?可是,梁煜不是说,这伶韫不过是个临安县小小的捕快吗?唉,不想了,想的本公子头疼。”

另一边

梁煜抱着伶韫赶回到客栈,宋清荷见到受到重伤的伶韫,心疼不已。

“梁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伶韫她这是怎么了?”

梁煜哪里能顾得上回话,只是大喊“掌柜的。”

掌柜闻声赶来,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一跳。

“掌柜的,赶紧去找郎中来!”

掌柜的吓得直点头,踉踉跄跄地跑出去。

“好,我这就去。”

梁煜将伶韫抱上楼,还不忘吩咐身后的宋清荷。

“麻烦宋姑娘将毛巾和热水取到房中。”

“好。”

他直接踢开门,将伶韫放到塌上,看着面前苍白的小脸,他感觉心中像是有块石头,堵的他无法呼吸。

“伶韫,你醒醒,你感觉哪里疼?”

此时的伶韫只觉得胸腹痛得无法呼吸,她的眉间凝聚起豆大的汗珠。此时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要感觉炸裂了。

她的红唇已经开始发紫,梁煜知道这是中毒的迹象,看来那个凶手,武功不在他之下,只是一掌,便将伶韫伤的如此重,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刚刚去迟一步,会发生什么。

被上面那位责骂事小,他心中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伶韫现在仿佛已经置身于梦魇,在梦里,她置身火海,身上的每寸皮肤都感觉正在被烈火灼烧,她的双眼被熏得根本睁不开,又一会,她不知怎的,回到了宫中,她看见自己的母后正在御花园里抚琴,而她的父王正围在她母后的身旁,吹着笛子,一副琴瑟和鸣的景象,她哭着跑过去,大喊着“母后,父王。”

却不知这句话,被一旁的梁煜全都听到。

梦里的她朝自己的父王母后拼命跑过去,却只能抱上一团空气,她无助地哭喊着。在这地狱里,只有她一个人。

梁煜不知如何去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疼痛折磨,他每一刻,都更恨现在的自己。

宋清荷将热水打好,放到塌前。看着痛苦不已的伶韫,她的眼角唰得流下来热泪。

“梁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伶韫她为何走得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竟会受这么重的伤?”

梁煜像个孩子一样,自责地抱着头。

“对不起,是我没能护好她,是我,将她带进了危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