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纪旸和姜宜去了医院。

道边路灯下。

昏黄的灯光照在江砚白皙俊郎的脸庞上。

季璇看到江砚脸颊破了相。

江砚心不在焉。

“你脸…这么大个帅哥可别留了疤啊。”季璇打趣道。

想让氛围放松一点。

江砚微征,手覆了上去,并不在意:“没这么矫情。”

“那也处理一下吧。去买个创口贴。”

季璇从药房出来后。

看见江砚一个人坐在药房门口的台阶上,抽烟抽的猛。

地上都是碎烟头。

江砚注意到她出来,掐灭了手里的烟。

季璇垂眸,

看到江砚眼睛泛红。

她想弯腰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身前的人突然转身站起来,温热的胸膛贴着她。

江砚紧紧的抱住她。

季璇愣了愣,发觉他在无声的抽泣。

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江砚的头趴在季璇的肩膀上,把身体的一半力量给了身前的人。

季璇安慰着他:“江砚,我知道今天打起来肯定和姜宜那事没多大干系,我们走后那群人是不是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江砚抱的更紧了,却还是一语不发。

“没事,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先处理一下你脸上的伤吧。”季璇小声说道。

半晌。

江砚慢慢松开她。

季璇让他蹲下来点,江砚却把脸凑的离季璇更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季璇红了耳朵,幸好有夜色掩着。

她顺势拿起棉签,认真用酒精小心翼翼的给他那划破的口子消着毒。

少女头发很长,乌黑柔润,发尾有些自然卷,散了一肩膀。

江砚看着她,弯腰勾起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手指上,看着她露在外面离得这么近的半张白皙的脸,心里有个念头升起,越来越强烈——

他想亲她一下。

偷偷亲一下,会不会很没品?

江砚想了一下,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看了一眼季璇。

他俯身,微润的唇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停留两秒,迅速起身,他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抿紧了唇,垂眸看季璇,发现她的脸变得有点潮红,颜色也变得娇艳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偷亲的缘故,他心跳得很快,浑身血液都在窜。

要命了。

也疯了。

季璇微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恶狠狠的把创口贴使劲贴在江砚脸上。

江砚皱眉,“你这要谋杀亲夫啊?”

“江砚,你别瞎说谁是亲夫啊?”季璇涨红的脸刚消下去。

“季璇,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什么意思。”江砚淡淡说道。

“我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季璇站在台阶上一惊,措不及防的轻呼了一声,由于惯性,脚上来不及收回步伐,手里想寻一个点支撑着身体。

一双手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同时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小心,扶住我。”

季璇的手堪堪按在了身前人的笔挺的肩膀上,他稳稳的扶住她。

慌乱过后,缓了几秒。

江砚嘴角勾着笑,俊逸白皙的面孔,手虚虚的拢着她的腰。怕她不稳。

“到底答不答应啊。璇儿。”江砚侧眸问道。

“你的好兄弟还在医院躺着呢,你现在谈情说爱合适吗?”季璇想了个理由搪塞道。

“那你的意思是,纪旸出院就在一起是吗?”

江砚不死心反问道。

“好啊。”季璇痛快的答应他。

江砚黑深邃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半响,他的手从兜里拿出来的同时,掏出一部手机,递到她面前,低低地说:“给我你的手机号。”

季璇没动,视线转移,只是注视了会儿那部黑色手机。

江砚也没动,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季璇伸手接过了他的手机,机身凉凉滑滑的,很舒爽,她在上面打了串数字,然后还给他。

江砚挑眉看着手机,又睨着她,似笑非笑的调侃:“不会是给我个假号码吧。”

季璇摇头,声音平静:“我不会骗人的。”

“我先走了,我外婆在家肯定等着急了,纪旸那边你去看看吧,别忘了联系他父母。”

江砚直直的盯着她。

“江砚,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季璇有点恼。

看到身前的人有点生气,江砚扯了嘴角终于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好了,快回家吧,别让你外婆担心,我去医院看看纪旸。”

医院内。

纪旸的诊断是轻微脑震荡,皮下淤血,这会儿已经不那么晕了,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有些恶心感。

江砚到医院后看到姜宜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让她先回去。

姜宜点了点头,回头瞅了一眼纪旸。

江砚坐在病床边,看到纪旸醒了,低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纪旸小声:“没……好多了。”

“几点了?”

“快凌晨1点了。”

“别说话了,快睡吧。”

纪旸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和江砚的母亲一起。

纪旸自然是不想让他爸妈知道的。

第二天天微亮,江砚睁开眼,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拎起旁边的水瓶喝了几口,冰冰凉凉的水灌入喉咙,整个人都清醒了。

病房里没开灯,有些昏暗。

大周末,姜宜早早地就来了。

江砚明白了她看纪旸的眼神,走出了病房说去买个早餐。

纪旸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见姜宜,登时清醒了几分。

“你没事吧?”姜宜眼眶泛红,热泪盈眶。

纪旸一看,从来没有女孩子在他面前这样哭过。

他不会哄。

眼看着姜宜埋在他病床面前越哭越厉害,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姜宜的头。

“不是因为你,阿砚本不想理,是那群人嘴欠说阿砚克死他父亲。”

“到底怎么回事?”姜宜抽了抽鼻子。

“这是阿砚的私事,他不愿意提。”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姜宜知道。

姜宜没在过问。

事实上江砚出生那一天,他父亲便去世了。

江砚父亲是一位无国界医生在非洲进行援助。

知道江砚母亲快要临近预产期,想提前回去陪妻子,但是坐的国际航班却出现了事故,直接坠机。尸骨无存。

没多久上了报道,江砚母亲知道了事故消息,大出血加早产,差点下不来手术台。

所以江砚出生那天便就是自己父亲的祭日,没人能接受。

江砚因此小时候受了不少讥讽。

纪旸从小和江砚就是好兄弟,自然听不得这些,便跟邵捷那群人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