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鹿舟在大理寺缠了十日,高高兴兴的揣着公主府的赔礼银子,在大理寺门口和众小厮嚷着要把沐宅大门重新休憩。
你问为什么?
鹿舟一副奴才谄媚的模样告诉盛气凌人坐在銮驾上的刘婵:“永固公主,因为您脏了沐宅的地。”
鹿舟收了笑脸,挺直腰杆大声说:“四爷要小的归还公主一样东西,四爷说了,他心如明月坦荡,自然要与心如明月坦荡的女子共结连理,公主心意,四爷受不起。”
一方绣着刘婵闺名的锦帕从鹿舟手里的盒子里掉出,飘飘然落在马蹄下,引围观的百姓哗然。
原来这一出闹剧是永固公主想要养面首啊?
永固公主府,刘婵狠狠地摔着物件泄恨。
她的父亲信郡王在一次救驾当今圣上时被机关弩射中五箭当场死亡,连一句一言都不曾留下。
母亲信郡王妃大病一场后随信郡王而去,太后怜她接进宫中亲自抚养认为义女,赐封永固公主。
虽然失了双亲,但有太后照拂,从小到大,她顺风顺水随心所欲,直到遇见薛宗承,初时他不知她的公主身份,他们两情相悦。
初见是那般的美好啊,青葱岁月,少女慕少艾,少艾悦少女。
她就想给他生儿育女,所有的阻挠都不是阻挠。
薛宗承回府刚踏进大门,就见仆人正在清理院中摔碎的花盆绿植等物,放眼望去,一片狼藉,活脱脱刚被抄家的模样。
客厅,伺候的下人都不在,薛宗承踩在地上积水的茶盏上坐在刘婵对面的椅子上问:“公主可消气了?大理寺已经结案,公主便不要再多想了,好好收拾进宫辅助皇后娘娘,浴佛节将至,这才是大事。”
刘婵怒火中烧,失望的看向薛宗承,她这十日被大理寺官司缠身,流言蜚语淹没了她,不见他问候关心一句,但凡他肯站出来说上一句话,即使最后依旧是自己输,可她输得也高兴,他人言语算什么,她要的是他的态度。
他终于回来了,没有一句关心她的委屈,要她以大局为重,从头到尾没有想听一句她的辩解,他也认定大理寺对她的宣判!
仗势欺人?入室抢劫?眼红沐氏商号?甚至行为不检要红杏出墙养面首?他就是这般看她么?
“薛宗承,我是公主,怎么能任那贱民污蔑?你是我的夫君,沐四是你的学生,他不敬,就该逐出国子监。”
“公主认为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为夫应该为你向沐家讨什么公道?公主不是自己带着人主动去的沐宅么?难道是沐家的八抬大轿上门来请的么?
公主既然上门拜访,却命家仆手持棍棒跟在身后做什么呢?难道不是为了去给你自己立威?
你是秦国公主,代表着皇室气度,跑去一个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的人家家里立威?你不是强取豪夺对方家财是什么?
做客么!柔然人骑着铁骑带上箭弩向我秦国而来,高呼到秦国做客,秦国应该打开大门欢迎么?荒妙至极!”
薛宗承转身去了书房,任刘婵在身后咆哮,训斥,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