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有变，沐离央将队伍一分为二，她带着杏雨梨云和黑甲军三千入汉州翻秦山，探秦山虚实，那儿是乔装的戎初戎渠的目的地。
寨方素衣带着三胞胎，汝南王府亲卫五百隐在汉州城，源恩带着慢慢汇聚而至的一百零八罗汉守护在寨方素衣小院的外围。
汉州管辖的郡，县，镇的百姓都已经聚集东衍边境，汉州城白日已空，晚上总能看见飘忽的黑影和车马的声音。
沉李浮瓜，金风玉露带着黑甲军九万七隐在东衍的队伍里继续借道，她们要绕到鄂部落的前方，悄悄地干掉北戎与鄂部落交界的拉尔城驻军。
沐离央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主子，那可是秦山！挖地道不太实际。”梨云看沐离央摆弄桌上的沙盘，那可是连绵不断的群山，蜿蜒八百里，靠锄头挖地道屯兵达到出其不意，而且还是北戎国？当驻守北边的鄂部落百万人是死人么？
鄂部落，是个特殊的地方，属汉州界，却实行区域自治，皇帝直接管辖。
鄂部落先祖带着族人在秦国开国皇帝的帮助下打退北戎骑兵，不再是北戎的奴隶。
后来跟着开国皇帝打江山，后来论功行赏，拒绝所有赐封，执意回到故土。
开国皇帝便赐下丹书铁券：允鄂部落军政自治，守好秦国北边境，受中央管辖。
感恩丹书铁券，鄂部落先祖订下守军十万的军户籍，驻守秦山北边，统领一职则由三大部落酋长轮流担任。
尽管守军只有十万，但鄂部落却是天生的战斗民族，无论老少，无论男女，都能搭弓射箭，骑马提刀上战场。
所以，鄂部落的每一个人，都是预备军，战时，都是兵卒。
户部的户籍显示，鄂部落现有人口百万，还不包括五岁以下没有上户籍的孩童。
“百万人口么？”沐离央冷笑，想到金颜玉从军部拿回来的鄂部落的所有资料，景宣帝登基，鄂部落的大酋长并没有到，称年事已高，身体有疾。
两百年了，丹书铁券都生锈了。
“祖母。”沐离央请教玩沙盘的寨方素衣。
“你说。”
“我怀疑秦山某区域已被北戎掏空，作为屯兵粮草所用，为的就是出其不意，悄悄拿下汉州，以汉州为点，直通秦国国都。
那时，即使我们有百万大军也挡不住北戎精骑的气势如虹。”
寨方素衣惊讶于沐离央的假设太大胆，太异想天开，但，无从反驳。战场，往往最不可能的事就是最可能的事。
“你放心去做你的事，祖母就是你的后勤，祖母会把地道口找出来，烟熏北戎马肉。”
“汉州灰灰兔车马行是我的产业。”
寨方素衣秒懂，灰灰兔车马行就是沐离央的后勤，明面上是送货上门的快递和出租马车的车马行，实则是沐离央北戎的所有供给之地，集情报，银两，医疗，粮草等等，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后路。
寨方素衣点头，她知道怎么做怎么说了。她，身为此次沐离央后勤的总调度，担得起任何人的质疑，她雇佣灰灰兔车马行为北戎之战效力，为沐离央将灰灰兔车马行遮挡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