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都长这么大了啊?

谢茯苓张了张嘴:“五年前我随口说的一句话,你还记得呢?”

那年,她只是羡慕朱南星有私汤,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罢了,她自己都没当真。

没想到,朱南星记了这么多年。

回京后,他第一时间收拾好了他们的家,准备了她多年前想泡却没泡上的温泉……

谢茯苓吸了吸鼻子。

她游到朱南星面前,问:“朱南星,你喜欢什么样的孩子?”

孩子?

朱南星愣了一瞬,脸上换上狂喜:“媳妇儿,你终于想给我生孩子了?”

谢茯苓:“……”

不知是不是温泉蒸的,她脸烫得厉害:“问你呢!”

朱南星长手一拉,将她拉入怀里:“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

谢茯苓故意问:“我和别人生的,你也喜欢?”

朱南星正心猿意马,乍一听见这句话,差点跳起来:“你想和谁生?!”

事实证明,爱吃醋的人,不要轻易招惹。

谢茯苓觉得,她纯属自讨苦吃。

次日,谢茯苓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等她起床时,朱南星早就已经出门了。

谢茯苓洗漱完毕,夏冰来敲门:“厨子来问,郡王妃午饭想吃什么?”

午饭?

谢茯苓思索了一下,回道:“午饭喝粥,晚上的,就按照朱南星的喜好做吧。”

夏冰回道:“晚饭,吃全鹿宴。”

谢茯苓活动了一下筋骨,对夏冰道:“先吃早饭,早饭后,陪我在城中逛逛。”

……

当年,朱子申谋反,京城和周边富庶地区的百姓,大多皆随朝廷南迁了。

如今瞧着,荒凉得紧。

街边店铺,大多都店门紧闭,开着的,基本都是米粮铺、肉铺、成衣店。

就连向来不喜说话的夏冰,都忍不住开口:“京城,已经毁了……”

少年声音有点哑,似乎在哽咽。

谢茯苓握着缰绳,放缓马速:“城是死物,只要人活着,城还可以重建回来。”

夏冰吸溜了一声:“嗯。”

谢茯苓侧过头:“夏冰,今日,我带你去做点开心的事情,如何?”

“什么事?”夏冰继续吸溜。

“跟上。”

谢茯苓打了马,在城中疾驰起来。

不多时,马停在了城中一处宽敞的大街上。

这条街,曾住满王侯将相。

谢茯苓下了马,站在第一户大宅门口,对夏冰道:“走吧,先从这里开始。”

夏冰一头雾水。

半盏茶后,夏冰终于明白,郡王妃说的“做点开心的事情”的意思了。

她说的,是抢劫!

不对,是盗窃!

谢茯苓一手提剑,一手在空无一人的宅子里到处乱窜,寻找值钱玩意儿。

边找,边吐槽:“不是说,叛军全部入狱了?人都被抓了,宅子里的东西还能运走?”

夏冰小声提醒:“属下听闻,殿下的人已经来扫荡过一遍了……”

这么重要的事,殿下昨夜没同郡王妃说?

整整一夜。

两人都忙着说什么去了?

夏冰挠头。

却听,谢茯苓抱怨道:“朱南星搜刮得也太干净了,都不给我留点。”

夏冰:“……”

夫妻之间,分什么你的我的?

他不懂。

谢茯苓吩咐他:“夏冰,你轻功好,上房梁找找,一个角落都别放过,瓦片缝隙里也找找。”

“是!”

夏冰将剑收好,跃上房梁。

谢茯苓则找了根称手的木棍,在地砖和墙上敲起来。

主仆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很快,夏冰就有了收获:“郡王妃,这房梁被挖了个洞,里面藏了银子。”

谢茯苓眼睛都亮了:“继续找!”

很快,她就在地砖下挖出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瞧,里边装了不少金银珠宝。

搜完第一户宅子,又搜第二户、第三户……

一天下来,收获颇丰。

谢茯苓都忙得忘了吃饭。

回家时,天都黑了。

马被牵去运今日搜刮来的物件了,所以,谢茯苓是徒步回的王府。

远远的,还未靠近府门,她就听见有侍卫在说话——

“你说,真的有人看见殿下的女儿了?”

“千真万确!我堂哥是铁骑营的,巡逻时亲眼看见殿下抱着个孩子,瞧着,说有四五岁。”

“四五岁?算算日子,该是殿下成亲后的事?他成亲后,和郡王妃分别的那三个月,和别的女子生的?”

……

谢茯苓来得晚了点,听了个一知半解。

她习武几年,如今走路已经学会了收敛脚步声。

她凑过去:“聊谁呢?”

几个侍卫听见声音,吓了一大跳,齐齐抬头,大惊失色:“郡王妃?”

行完礼,就想跑。

谢茯苓沉下声音:“站住,我问的话,还没回答我呢。”

几个侍卫交换眼神,吓得脸色发白。

好死不死的,街上响起马蹄和沉闷的车轮声。谢茯苓站在门口,抬头往长街上看去。

只见,夜色之下,朱南星骑着马,缓缓朝这边行来,而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行至门口,他跳下马来,犹疑着开口:“苓儿,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谢茯苓:“……”

她怎么觉得,眼皮有点跳?

正常来说,朱南星很少会叫她“苓儿”。

他叫她“苓儿”,一般是在动情的时候,又或者,是在护短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在谢柏仁面前。

谢茯苓似笑非笑,眸光往马车那边飘:“马车上,坐的是谁?”

朱南星有些心虚。

这时,车帘掀开。一个小女孩,磨蹭着从马车里钻出来。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小裙子,扎着两个小揪揪,瘦瘦小小的。

紧接着,车上又下来一个高瘦的少年。

谢茯苓当场愣住。

那张脸,依稀有些面熟?

正当她要开口,少年率先下了马车,将小女孩抱下来,牵着她走过来,带着一丝畏惧,对谢茯苓行礼:“景天……拜见郡王妃……”

景天?朱景天?

燕王在粱城时,和妾室方氏生的那个孩子?

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他娘呢?

谢茯苓压下满肚子疑惑,朝马车上看了一眼,斟酌道:“不必多礼。”

朱景天站直了身子,微垂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一如小时候一般摸样。

倒是他身侧的小女孩,偷偷看了谢茯苓好几眼。

谢茯苓调整了表情,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