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在塔顶里四处乱窜。
炙热感促使受伤晕厥的扶桑苏醒。看着包围她的大火,直呛鼻喉的烟雾,刺痛的喉鼻,止不住的咳嗽,扶桑一边压着胸口一边屈起身子。
火焰发出啪吱啪吱的声音。
“嘭!”
房梁崩落,一根房梁在扶桑的头顶上掉下。
扶桑一个翻滚,狼狈地躲过了掉下的房梁。
火焰席卷而来,似要烧灼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如同干刀万剐。
“师妹!”萨摩兰伽的声音在塔楼里响起。
“师兄..”扶桑撑着身子,捂着口鼻朝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肩胛口的刀伤还在不断的出血,意识逐渐模糊,身子摇晃了两下,再也撑不住,扶住门住的手无力的落下,倒在门前。
萨摩兰伽冲进浓烟滚烫的塔楼里,不顾火焰灼烧的危险,往塔楼上寻去。
二十一层的塔楼,萨摩兰伽一步三阶,向上奔去。
火焰从顶层蔓延,直到他奔上十九层的时候,火焰拦住他前进的脚步。
环顾四周,萨摩兰伽瞥见桌上的几个装了水的花壶。快速扯下屏风布帘,将花壶里的花丢在一旁,把水倒在帘子上。
萨摩兰伽披着湿透的帘子,捂住口鼻继续往上爬。
在二十塔层口,萨摩兰伽看到了上身肩头染血,面色惨白,晕倒在地的扶桑。
萨摩兰伽将帘子包在扶桑的身上,横抱起扶桑,将扶桑的头搁在他的肩上,快速下楼。
火势蔓延迅速,只不过是几息而已,火苗就摸进了十二塔层。
萨摩兰伽抱着扶桑快步走到窗边,扫了一眼周边建筑后,继续往下两层。一脚踹向桌子,将窗栏撞开,踩着窗檐,一跃而下。
如果他单身一人,借着轻功可以很轻松稳当落在对面的酒楼顶上。但是他抱着扶桑,落在酒楼顶的时候,脚下不稳,踩空一块瓦砖!
眼看就要双双滚落楼顶。
萨摩兰伽依旧没有松开扶桑,单手搂住扶桑的腰身,在掉下楼前抓住了酒楼六层台檐!
在塔下焦急等待的冬青一直注意着塔楼。
看见萨摩兰伽抱着扶桑跳下塔楼的时候,她就直奔酒楼。
灯会塔楼失火,塔楼外聚集了不少人,许多人准备去提水救火。
“让让!让让!”冬青急得额头冒汗,直接冲进人群,强行挤进酒楼。
快点,再快点!
冬青终于跑到六楼。
“快!”萨摩兰伽抓着台檐的手青筋暴起,体力几乎耗尽,但是他还是咬牙把受伤昏迷的扶桑举起来。
冬青接住了扶桑,一手扶着扶桑,一手拉萨摩兰伽。
萨摩兰伽借力爬进台面。
“快,师妹受伤了。”萨摩兰伽没有废话,抱起扶桑,踹开一间雅间的门。
萨摩兰伽将扶桑放在软塌上,转身对冬青说:“我去拿清水,你赶紧给师妹处理伤口,纱布那些我来搞定。”
“好。”冬青撸起袖子,从随身携带的囊袋里取出药和小剪子。
上药包扎好扶桑的伤口,冬青紧绷的身体放松下,靠在椅子上,累得不想动。
突然,冬青猛得站起:“耶律太乙呢?”
扶桑同耶律太乙一起进塔,塔楼着火,只剩扶桑受伤倒在塔中,却不见耶律太乙。转头看到萨摩兰伽的沉默不语,冬青心中的猜测,无疑是被证实了。
“他…伤了小姐?并弃小姐于火场里…”冬青一脸不可置信,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
许久后。
“嗯。”萨摩兰伽才出声。
“我杀了他!”冬青双目瞪大,充斥着红血丝,边说着,就要动身离开。
萨摩兰伽拦住冬青,冷静的开口:“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照顾师妹,他任何时候都可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