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入茶歇

接受了苏意说的那些条件，两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着离皇那边的回话。

而终于安静下来，能够稳稳地窝在茶歇的苏意竟然还觉得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那什么，咱们是不是有日子没回那边了？”

苏意手里攥着鼻烟壶，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顾悯之就是一愣，随即看向苏意指的方向便知道她说的是首辅官邸的顾家所在：“想回家了？”

确实，两个人从离开去边境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机会回去。一些他应该做的政事还都得程飞二人处理，只有稍微棘手的才在这几天陆续的送到了茶歇。

可以说，他们基本上是把家安在了这一边。

“我在想，咱们要是再不回去看看，是不是你的两个手下都要哭出声来了！”苏意不由得打趣道，对于顾悯之现在来说，这些凡世间的琐事倒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既然已经决定还要继续这样下去，那就还是把样子做足了吧！”

“好啊！”

顾悯之也明白她的意思，若是他们还想按照既定的轨迹走下去，那么一切就要和平常一样。

“那走吧！”

苏意一下子蹦了下来，然后将鼻烟壶掩在袖中。

她今日才猛地发现，自己自从和顾悯之越走越近之后对于鼻烟的依赖似乎远远没有以往那样强烈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让她断了与那东西之间的联系。

“好！”

此时正是清晨时分，茶歇不开张，两个人也是闲来无事，当即就决定换个地方。

……

一街之隔，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那朱红的大门之前。

“大人！”

门口站着的府内的仆人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们家这位爷从来没有离开这么久的先例。也不知道这位新夫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听内宅的人说早些时候这夫人就隔三差五不在府中，现在更是拐带着他们大人也时不时的就消失。

“嗯！”顾悯之点点头：“林承他们呢？”

“林大人往大理寺那边去了，程大人还在府里，最近有几位大人过来找您都是他处理下来的！”

仆人收在大门处，所以究竟来了谁他无比清楚。

“知道了！”

顾悯之点点头，带着苏意继续往里深入。

“哎呦我的老天爷，我的祖宗你可终于舍得回来了！”

正往另外一边走着，忽然就撞上了从对面而来的程飞。

“怎么了？你看看你这像是什么样子！”眼见着这程飞一副激动的都要跪下了的动作，顾悯之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种嫌弃：“我平日没有教过规矩？”

“夫人啊，您看看！咱们家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程飞又一副委屈的看着苏意，那意思颇有让她做主的意思：“他这一走就是将近一月，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我们身上还不许我们诉诉苦了！夫人，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说完，又是一副以手掩面假装哭泣的样子。

他们家这位大人啊，虽然看上去冷心冷情的，内里其实也是个热乎人。而且一旦搬出他们这位夫人就会变得，无比的好说话。

“行了，你要真是继续这样下去我估计我也救不了你了！”苏意难掩笑意，不知道顾悯之这种性格的手底下怎么会出这样的家伙：“知道你们辛苦了，等这次忙完了让他好好犒劳你们！”

苏意笑着说着，然后视线不由自主的就沾到了顾悯之的身上。

“行了，这儿不用你了，赶紧滚下去吧！”顾悯之看着两个人这么说，不由得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你这心早就飞出去了，就别跟这儿碍眼了！”

“得嘞！”

程飞听着这话倒也不恼，只是开开心心的转身离开。

“啧，我说，这可真不像是你手底下的人！”苏意瞧着人走远了，在回书房的路上和顾悯之如是说着：“我可是见过你教训那些鬼差的，样子还真不一样啊！”

“活人总比地府那些有趣！”顾悯之想了想，嘴角也擎了笑：“这活的久了啊，总有一种说不来的死气。他们做什么都一板一眼，我自然也是一样。”

不光是地府的那些人，他们每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的，都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那种鲜活。

“切！”苏意嘁了一声：“人多羡慕长生，但是却不知道他们这一辈子才是真的过得有滋有味的。”

轰轰烈烈，因为深知时间短暂，所以就要拼了命的奔向目标。

“别说这些了，进来吧！”

顾悯之伸手推开门，朝着苏意招手。

“顾悯之！”苏意进去，看着顾悯之自然的坐在书案之后，而自己则坐在理他不远的地方，岁月静好：“我觉得，这里好像真的像是一个家的样子了！”

……

驿站。

卫隋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房门紧闭。

在一个暗处，他伸手捂着自己那半面面具，面露着痛苦之色。而那双眼睛里面的红光更甚，配上那张本来妖异但是现在已经扭曲的脸，不由更加的骇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悲鸣了一阵，然后咬紧牙关说着：“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他叫的歇斯底里，像是在和另外一个人对话一般。

“你把你的心愿告诉我，我帮你实现！我可以！”他似乎是因为身体上的巨大的疼痛导致连声音都跟着有些扭曲：“你我现在就是一体，我肯定会把事情帮你办明白的！”

他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像是在保证什么。

随着话音的落下，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下来，似乎刚刚那种巨大强烈的压制感消失了一样。他颤抖着起身，然后爬到另一边的床榻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茶歇！”

……

是夜。

苏意考虑再三，还是选择回到了茶歇。

在顾悯之那里虽然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宁静安逸，但是她的脚步却不能停下。

“姑奶奶！”

三宝本来想要跳上她的怀里，但是又想到顾悯之随时都可能出现，不由得又将甚至缩了回来。

“怎么了？”

“好像，有客人来了！”他支着耳朵：“嗯，是了！”

说罢，也不等苏意，就径直去往门口将门拉开。

一个男人的人影就矗立在那里，当他环视四周，眼睛落在苏意身上的时候。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