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用道:“合一城和伴星岩现在都还封着呢!我听说南长老发话说,让合一宗三大家交出罪魁祸首,不然的话,天武联盟将诛灭三大家!”
方渔道:“应该是威胁吧!肯定不会真出手的。”
方德用道:“是啊,合一宗的三大家谁家没有花都的后台,唉!不过就是苦了当地百姓!”
钟离承乾说道:“我听说花都的姜家三长老和史家二长老都去合一宗了,目前在和南长老僵持呢!”
姜家是拥有渡劫期修士的家族,史家虽然没有,但家中也有相当于渡劫期修为的大乘大圆满修士,这两家都是修真联盟的顶尖家族。
方渔撇撇嘴,恐怕明日上官优找他去长老院要谈的就是这件事儿了,只是他还想不透,他这个七曜宗宗主能帮到什么地方。
需要打架吗?这当然没问题。
因为众人天南海北的聊着,所以直到很晚宴会才结束。
结束之时,方渔果断邀请众人明年可以带全家一起来,又或者,一年以后,他们会在七曜宗相聚也说不定。
这个夜晚,换了阮婧颐前来,小妖精缠人的紧,方渔老老实实的回床上享受了夜晚的欢乐。
翌日清晨,依然有人登门拜访,方渔热情的接待过几家,便匆匆赶去长老院,和一众长老们开启讨论。
方渔听过三两句,便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来合一宗邪病之事被天武联盟的诸位大佬拿来和花都的世家大族斗法,现在正斗的热闹,但也不能只顾斗法,而不顾百姓的生存。因此,这场讨论其实就是一个关于如何治病的讨论会。
再听下来,方渔得知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努力,合一宗被彻底封闭,而合一宗周边各宗门的病人也逐渐被查出并集中隔离在合一宗的合一城及其副城。
故而,修真联盟都认为这场本就不大的疫病已经基本消除,下一步就是修真联盟监督,天武联盟自行负责治病,并保证不让疫病再次爆发出来就好。
“我建议让七曜宗承担对合一城和伴星岩地区疫病的清除。还有,合一宗现在有四十万感染者,我建议应该把这其中最严重的十万人送去安民城……”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原本昏昏欲睡的方渔打起精神,看了过去。
他的“老朋友”仇焕民正在一本正经的侃侃而谈。
方渔不满的“哼”了一声,懒得搭理。
他仔细想想,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人。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差点儿以为仇焕民已经离开天武联盟,后来听莫同恩说他是去晋级五品灵丹师。
仇焕民的话,得到一众世家大佬的赞同,史美业还特意说道:“七曜宗最先发现的邪病,反应及时,应对得当,这是南长老都表扬过的,而且咱们天武联盟的宗门里,从地理位置上来说,也就只有七曜宗最合适。”
方渔冷冷的看着史美业没说话。史美业感受到他的目光,吓得一缩脖子,赶忙闭上嘴。
八长老赵弘业说道:“的确,可以考虑由七曜宗接收一部分合一宗的感染者,但具体接收多少,还要考虑他们的接收能力!”
六长老王庭生也说道:“我也是这个意见,能者多劳嘛!广宇,你说说你的观点嘛!咱们大家集思广益,也不是谁一句话就定下的!”
方渔冷笑两声,说道:“让七曜宗接下没问题,把仇焕民的长老撤了!我们就接下!大家谁也不傻,总不能我们干着活儿,仇焕民拿着好处!”
这话出口,便是捅了马蜂窝,在场之人众说纷纭,有人骂,自然也有人赞。
骂赞皆非客观表达,只是站在团体利益角度的表述。
见众人吵了一阵,方渔又说道:“王长老怎么看?”
原本以为要自己出面收拾烂摊子的上官优一听方渔这话就乐了,很明显,方渔这是把皮球踢了回去。
王庭生脸上有些僵硬,方渔这风格实在少见,不过他也是行走长老院多年的老江湖,岂能被方渔一句话拿捏住。
“广宇啊,七曜宗接不接合一宗的病人,与仇焕民长老又有什么关系?让我看,七曜宗接下来病患肯定没问题,焕民长老不可能干涉七曜宗的事务,说起来,他支持你们还来不及呢!你说是吧,焕民长老……”
“是啊,是啊……”仇焕民忙不迭的说着。
“啪”的一声,方渔一拍桌子,怒道:“王庭生,怎么什么好话都让你王家说了?你要死保仇焕民这种小人,那我就和你说说七曜宗不能接合一宗病患的原因。这原因和你王家还有不少关系,就从你王家女婿章木伦挑拨前七曜宗事务堂堂主卞长松说起吧……”
方渔这是要找王庭生算旧账,议事大厅中突然安静下来,吃瓜群众都瞪大了眼睛准备看一场好戏。
王庭生大声打断方渔的话,说道:“广宇长老!这是长老院议事,不要说无关的事情。”
“对,就是长老院议事才要说这件事情……我听说卞长松来长老院告黑状之前是见过你王庭生的……我还听说,这个黑状是你压着长老院事务司硬生生接下的!你王庭生前一刻恨不得把我抽筋拔髓,现在又想让我卖命,你来摘桃子,你想的可真美啊!”方渔如同连珠炮般将话说完。
王庭生怒道:“你胡说!”
方渔也怒道:“我有执法堂的口供为证!口供已经经过修真联盟执法堂验证,并没有错误!如果你不信,我还可以把章木伦送去执法堂,读取他的记忆画面,来证明所说!”
方渔此时表现也是勃然大怒,他眼睛直瞪着王庭生,要喷出火来。
听说要用读取记忆这种招数对付他,王庭生一时没了话。没想到方渔是这种两三句话就能点着的脾气,也不知是谁和他说过方渔性格软弱,容易被拿捏。
但他不是傻子,他可不会说,他支持卞长松,是因为要通过那种方式证明方渔的清白。如果那么说,就相当于把事情做实,双方之间当真会撕破脸皮,届时总要有一方下不来台。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到了极限,必须有大佬出面收拾残局。
公输玄览咳嗽一声,说道:“小师弟,你说的这些是另外的事情,我感觉归于你和王庭生一家的私人恩怨比较好!当然,你提出的对章木伦实施记忆读取,我认为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要证明你的清白嘛!咱们天武联盟长老的清白,总比个七曜宗二长老重要,你说是吧,庭生长老!”
方渔心中好笑,却一脸愤怒的“哼”了一声。
王庭生脸色一变,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公输玄览继续道:“你看,两位都同意了,这多好啊!大过年的……我想想啊,刚才你们俩因为什么事儿吵起来的呢?”
蓝启运接话道:“是仇焕民长老要以他的长老之位,换七曜宗承担此次病患的治疗!”
公输玄览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上官优哈哈一笑,说道:“一个长老,换四十万病患,其中还有十万重病患者,这是不是有点儿轻了,咱们天武联盟的长老怎么说也是很值钱的!”
南荣凯道:“我建议这么办!就让七曜宗把治疗这四十万病患的费用出了!七曜宗负责把这些人的病治好,这样应该能抵得上一个长老了吧?”
高如祥点头道:“嗯,我看行!你们大家怎么看?”
高如祥一表态,众人纷纷出言附和。
天武联盟的三大派系对仇焕民都没什么好印象,能顺势将他赶走,符合大家的想法和利益。
方渔张口欲辩,刚才仇焕民明明说的是七曜宗只用承担下十万重病患者的治疗,但跟着他就见到上官优在对他眨眼,他只好低头不语。
仇焕民呢?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其实他这些年已经很少在天武联盟驻扎,多半时间都是在花都为人炼药。
但天武联盟长老这是一份丰厚的收入,就让他以这种方式放弃,他还是心有不甘的。
岂料这时上官优说道:“既然广宇已经答应下来,仇长老,你也要信守承诺!”
仇焕民一脸无辜的表情,他只是提议七曜宗接下合一宗的病患,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长老之位作为交换。
上官优冷冷的说道:“怎么你要说了不算吗?大家都看着呢!”
高如祥也冷冷的看向仇焕民。
农世教突然暴喝道:“仇焕民,你就说你在天武联盟这些年为联盟可曾做过任何一点贡献?”
农世教这么一带头,不少人对仇焕民口诛笔伐起来。这位仇长老最近这些年别说是炼丹了,人根本就不在天武联盟,而他的丹阁司,更是少有丹药出品。
有人建议天武联盟免去仇焕民的长老职务,有人就建议要对仇焕民担任丹阁司司主期间的行为进行调查,跟着就有人说要即刻捉拿仇焕民。
仇焕民被群情激奋的人群搞得脸色发青,最终不得不说会辞去职务。而后,他被人请出长老院。
跟着他的离开,高如祥钦点了督查司和执法堂,对仇焕民在担任天武联盟丹阁司司主期间的行为进行调查,并言明从仇焕民处没收的非法所得要转交给七曜宗,用做这次邪病病患的治疗费用。
如此才让方渔脸色好看一些。
第一个议题就以仇焕民罢职,七曜宗承接合一宗的病患作为决议。
接下来是第二个议题,有关伴星岩地区的再次封闭。
因为伴星岩的封印被人为破开,外部灵气一股脑的涌入,导致其中邪气被再次激发,在这种邪气高涨的情况下,想再次封印,几乎不可能。只能想办法先减弱其中的邪气,而后才有可能封印。
公输玄览首先表态道:“这方面偃师堂的阵法师、符师和器师都会前往,具体方案是什么,我们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到了现场,根据现场情况,再做判断。但步骤上基本都一样,就是先做防护,再修复。偃师堂这里请长老院放心,天机之术大学堂这方面经验很多,不用太过担心。但防护之前,要等待其中邪气减弱,这并非一两个月能解决的问题,多半情况需要几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
南荣凯说道:“是啊,伴星岩地区的问题,不是一家的事情,我们大家都有义务。邪气对我们这些修士就是灾难,说的夸张一点儿,哪怕整个伴星岩地区不要了,也不能让邪气散播出来影响到我们的灵气环境。就我们这些年的经验来看,被邪气染上一点,我们最少需要上百倍的灵气去冲刷,才能恢复过来。一旦邪气从伴星岩地区散播出来,对大陆日益恶劣的灵气环境是灾难性的。”
台下有人忍不住说道:“当初正邪大战,怎么将战场放在伴星岩这种大陆腹地了,放在戍西区域多好?”
高如祥解释道:“当年正邪大战一百零八处战场是均匀分布的,总要有一处地方在那附近!我们能保证这处战场这些年不爆开,已经是很有成就的事情!大家不要妄自菲薄!”
蓝启运道:“能保住这处战场主要是先人的功劳,这其中尤其以七曜宗当初‘十四圣四十二尊’的功劳最大!”
方渔知道,所谓“十四圣四十二尊”乃是七曜宗在千年前,全盛时期的巅峰战力。“圣”是大乘期和渡劫期修士的封号,“尊”是洞虚修士的封号。
公输玄览说道:“这方面还请长老院放心,偃师堂方面已经有了充分准备,在我们动手之前会以周天大阵将伴星岩地区彻底封闭。邪气什么的不用担心,这次的周天大阵有自动聚合灵气的特性,也就是我们给它一个启动灵气,他会在运转过程中从周围空气中聚合相应的灵气过来,说起消耗来,每年十七八亿中品灵石足以,这是之前周天大阵的三分之一的样子!”
高如祥点点头,忍不住夸奖两句,岂料公输玄览却将目光投向方渔。
方渔见状心下就是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