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转天清晨,方渔起床后,在宅子里来回逛着。
路过前院的正堂,见到方必胜正在条案上摆弄着纸墨笔砚,方渔心中好奇,便问道:“胜管家,你这是?”
方必胜闻言转过身来,一副笑脸,说道:“广宇少爷,请给这宅子赐名吧!这是咱们搬进来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情,都忘记了,呵呵!”
方渔略一沉思,拿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下三个大字“无染居”。
所谓“无染”,方渔自然是希望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要再缠着他,他希望这个院子能成为一处可以让他安静修炼的地方。
写罢,方渔后退一步观看,他的字体已经和刚重生时大有不同,带着炼药师字体的洒脱,也带着他现在修为上力求遒劲,还有齐头并进的方正。
看了片刻,他对这三个字颇为满意,便在落款上写下“七曜历九四零五年秋”。
方必胜有些目瞪口呆,他本想让方渔说个希望的宅名方向,然后他去找先生据此想出宅名,再找方渔确定后做出牌匾。
没想到方渔不仅给出了名字,一笔字还写的四平八稳。
接下来,方必胜毫不吝惜的将他能想到的夸赞词语连续说出,说到方渔掩面而走才停下。
至此,这座新宅“无染居”的名字便正式定下。
方必胜去忙他的事情,方渔继续逛着这座无染居。
无染居后面是一个大花园,花园中心是一串五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和水潭。它们的水源是花园东北角的一眼泉水,湖泊水潭之间有水渠相连,而这些泉水最终会通过花园西北角的暗渠流出,汇入青山城南的一条小溪。
的确,那条小溪就是林溪里的那条。
此时正是丰水季节,方渔走近泉眼就可见咕咕上涌的泉水,而流水不腐,因此湖泊水潭也是异常清澈。
潭边湖上已经被修了各种各样观景或休闲设施,有亭台楼阁,还有假山凉亭,在最大的湖岸边还修筑一间镶嵌着水晶的阳光房间,处在这间房内,环顾四周可见花园景色,抬头可望蓝天,低头可见湖中的浮萍和锦鲤。
花园北墙是座三层小楼,这小楼上下一共十二间房,这里是宅子的修炼室。
只是这里的修炼室和方渔见过的颇为不同,常见修炼室只是一间简单陈设的独立房间,而这里却是一室一厅的套间,有软床软椅,还有华丽的柜子和置物架,甚至连独立的壁炉都有,很像是可以长期生活的地方。
方渔见之感觉好笑,住的这么舒服,谁还有心思修炼呢?他随便推开一间修炼室的窗户,院中美景尽收眼底。他心说,这里应该是除了那间阳光房之外,欣赏花园景色最好的地方了吧!
而此时,方渔又发现这修炼楼门前的路比园中的小路宽了许多,隐隐这小楼与整个花园形成了分隔。这么看起来,倒是有些闭关静室的意思。
不过,此处生活的如此舒服,景色又如此怡人,能有多少心思修炼呢?
方渔坚信他自己一定是能耐下心闭关的那个,于是他选择了那间充满阳光的阳光房作为闭关之处,准备挑战一下自己的信心。
只是,他这么做就破坏了原本那阳光房的布置,那里本来摆着文房四宝,条案茶几,显然是个陶冶情操,悲秋伤春的好地方。
他为了修炼,就将这里的家具换成一张罗汉床,又铺上软垫,便开始了他的修炼。
不得不说,方渔的信心还是很强大的,不会被外物所改变,一天就这样很快过去,除了中午吃饭之外,他没有再离开过这间阳光房。
太阳落山前,口渴的方渔从修炼中恢复过来,他没有找人来送水,反而抓起一个茶壶,跑去泉眼处接水,说起来,这还真是方渔的习惯。
沿着崎岖小径来到泉水池边,哗哗的流水声传入耳中,方渔提鼻子一闻,这是灵气的味道。
接一壶泉水,咕咚咕咚饮下,水中果真含有灵气,虽远不及灵气珠泡出的灵气水浓度,却也能明显感觉丝丝灵气渗入身体。不仅如此,灵气属性还不止水属性一种,方渔感觉这灵气应该是五行齐全的。
他心中一动,神念探入识海与小青龙交流。
“小青龙,我在灵泉中感受到一种五行齐全的灵气,这是不是你说的龙气?”
正在龙柱上无聊盘旋的小青龙,听到“龙气”二字来了精神,他叫道:“什么?龙气?让我附在你的神念上,你把神念探入水中试试。”
下一刻,只见一道绿光射入方渔的神念中,同时小青龙的声音传来,“你别抵抗……”
方渔稍一愣神,就见神识空间中的小方鱼眉心多了一抹绿色,若仔细分辨,那是一条青色的小龙。
接下来,在小青龙的催促中,方渔张口,那颗神念飞射而出,直入泉水之中。
“像!这其中必然有龙气存在……”小青龙第一时间给出结论。
闻言,方渔也是高兴。
“我来控制神念!”小青龙这是嫌弃方渔速度太慢。
方渔闻言便放开对神念控制,任由小青龙驱动这一缕神念,向水底探去。
一丈、两丈、三丈、三丈半,这已经是现在方渔能操控神念离体的上限,然而,在小青龙的操纵下,突破这个上限却没什么问题。
这时,神念来到泉眼底部,小青龙看准一个石缝,就钻了进去。
三丈半……五丈……十五丈……二十五丈,就在三十丈的地方,方渔感觉他就要失去对这颗神念感应的时候,小青龙叫了起来,“啊呀呀,小鱼儿,你这神识修为也太差了吧!这么近?”
方渔点点头,小青龙能带他神念离体的距离,其实和他将神念投入灵气珠后离体的上限差不多,甚至还近了一些。
“小青龙,对不起,我现在修为的确不行……”
无奈中,小青龙驱动神念回归。
方渔尴尬的说道:“小青龙,你看我潜水进去这个泉眼中可不可以?”
“唉,算了!没什么用的,你潜水无非是能再前进一两丈的距离,这根本没用!”
“那我让人把这个泉眼挖开呢?”
小青龙不屑的摇摇头,说道:“没用,这股子龙气的味道太薄,说不定只是个支路的支路,根本没用……”
方渔也是无奈,不过他还有些不太甘心,便尝试问道:“要不你试试,就算微乎其微,咱们不也算是有吗?”
小青龙晃着大脑袋,不屑的说道:“我又不能直接吸收,得通过你,就那点儿微乎其微的龙气,经过你的身体,早就被你消耗光了……呵呵,而且我要的也不是龙气,我需要的是龙元!”
“龙元?这水中没有吗?”
小青龙丧气道:“有,但少到可怜,少到没有意义!”
方渔没有理会小青龙的情绪,他尝试总结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以后可以根据龙气来找到龙元吗?”
小青龙想了想,回答道:“龙气、龙元是伴生的,这里之所以龙气多,龙元少,是因为龙元被分解了而已!”
“被分解了?龙元还能被分解吗?”
小青龙解释道:“龙元也是可以被分解的,分解后会释放出一定的龙气……”
对于这个答案方渔相当无语,当初小青龙说“龙元”的时候,他就说“元”是神识之气与真气组成的,小青龙却坚持龙元就是龙的神识之气,这个说法让他迷惑好久,现在终于知道,龙元就是和真元一样的东西。
方渔有心和小青龙争辩两句,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小青龙的传承记忆或许不完整,因此很多事情他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这时,小青龙突然用另外一种庄严弘大的语气说道:“龙元的本质是龙神气与龙真气的结合体,因为要在此界对龙气有精微的控制,才会有这样的结合体产生。若无龙真气,龙神气很快会逸散至高维界。”
这句明显不像小青龙平日里说话语气的话,给出的信息实在太多,方渔甚至都没将之记下。
而小青龙则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萎靡起来,他眨眨眼,打个呵欠,“小……小鱼儿,我困了,今天和你说话用了太多脑子……我……我必须得去休息去了!对了,记住这种气息的感觉,这就是龙气……”
方渔沉浸在刚才那段话中,只是木然的点点头。
小青龙快速盘在龙柱上,无声无息起来。
方渔口中喃喃,在努力的理解着那句话的意思。
“‘龙神气’大概率说的是龙的神识之气,没想到,神识之气可以被简称为神气,那’神气活现’就是在说一个人的神识之气可以被外人看到了?嗯,果然是一个显眼包!”这么想着,方渔嘴角露出笑意。
“‘龙真气’那一定是龙的真气了,小青龙将之简称为龙气,也说得过去,本质上真气、内气、灵气是同一类’气’,只是存在之处和形式不同而已。”这是方渔想通的第二个方面。
“因此,龙元其实和真元是同一类‘元’……”方渔最终给龙元下了结论。
“不过,站在小青龙的角度,或许龙元就是他认为的龙神气,这或许意味着龙元中属于龙神气的部分占比更大!”
这是方渔的推测,至于真实情况如何,还需要他未来自己去判断,想从小青龙这里得到答案应该是不可能了。
至于那个庄严弘大的声音是谁,方渔一时也想不透,理解为小青龙完整的记忆,或许比较合适。
还有一个词叫“高维界”,方渔同样想不明白,其实这也正常,他不会在这些问题上纠结。
时间来到晚上,晚饭时分,方必胜从外面回来,带回他这一天努力的成果。
秋家铁匠铺的变更登记已经在管理机构办完,现在名叫“方记秋家铁匠铺”,股份登记也同时完成,方家象征性的出了一百两银子,便获得铁匠铺四分之一的股权,不得不说这世家就是强势。
方晓雪那边身契已经签下,最终因为想成为一等仆从,方晓雪签下的是卖身契,而不是方渔所想的终身契约。
当方渔问起原因时,方必胜说,这是方晓雪的母亲卢丽琴和她本人的共同意思,方晓雪本人担心方渔半路不要她,同时看重一等仆从的月例以及各项权利,卢丽琴则是看上签订卖身契后,得到的一笔三千六百两的补偿金。
方渔无话可说,方必胜却提起他身上一万两白银已经花的七七八八。
方渔问起花钱的地方,方必胜又是一通计算。
原来不止是府上添置物件,他还从方立辰家借来六位护卫,两名厨师和两名丫鬟,以及两名仆妇,这十二人中,有两名按照一等仆从发放月例,剩下十人则按照二等仆从发放月例,此外还有方德恒派给他的四名护卫,同样需要按照一等仆从发放月例。
如此算下来,只是府上所有下人的月例,就要九十八两,还有方必胜本人的月例,是每个月一百两,这就是将近二百两。
方渔本想说些什么,可话未出口却改变了主意,他的心思不应该放在这些地方,更重要的是钱反正也不多,就由得方必胜自己管吧!
于是,他又拿出五千两银子交给方必胜,便将对方打发走了。
方渔并没有管家的经验,更重要的是心思不在这些地方,他轻易将财政大权放给一个他本就不怎么满意的人,最终会有什么结果,还需要拭目以待。
转天上午,张孟柏带着夫人范红梅和张正期、张晓萍来访,这让方渔大感惊奇。
问起张孟柏怎么知道无染居的。
张孟柏笑道:“自然是你思敏姑姑说的,总不能让她总向方家透露我张家的消息吧!”
方渔跟着呵呵笑了起来,这一句话也让他读出多层意思。
张孟柏一家来到没多久,方子胡就带着何道义,来给方渔送今日的灵餐。
这二人与张孟柏也是熟人,于是他们凑在一起,就张罗着要给方渔办上一次乔迁之宴。
方渔对此自然是欢迎至极,便将方必胜喊来准备宴席。
谁知无染居的厨房正在准备之中,并不具备开火条件。
当然这一点除了闹个笑话之外,是不可能影响到吃饭问题的,毕竟有方必胜和何道义这两位美味居的大厨在。
午宴在热闹中进行,方渔和张孟柏、方子胡相谈甚欢,就连张正期和张晓萍这两位几天之后的学堂同窗,也和方渔说了不少学堂的信息。
宴席过半,听到消息的方子学带着方广深、方广海和方广邹来到,据说是方立辰听说方渔这里办乔迁宴席,才派人来凑热闹的。
然而,饭桌前,方广海居然提起方渔被同窗诈骗的事情。
说起来,他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落方渔的面子,另一方面更有对秦家兄妹的不满在内。
方渔脸色淡然,不言不语,只是在看方广海一个人的表演。
最后,张孟柏看不过眼,说道:“广海,你只看到广宇父子被人骗的事情,却没想过,当初若不是他,你的父亲现在还在家闲着,而子学也坐不上现在学堂监督的位置!”
这句话不可谓不重,方子学当场色变,方广深就要拍案而起。
方子胡赶忙说道:“孟柏兄说的对,其实我这个美味居大掌柜的由来,也得感谢广宇呢!哈哈!来,大家共饮一杯,一为恭贺乔迁之喜,也为借这个机会感谢广宇!”
事情就这样被糊弄过去,方渔不会将这些口舌之争放在心上,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修炼和恢复身体。
在身体恢复之前,他甚至都不愿意动用破虚扰魂指,给方广海一些教训。
然而,他却不知道,离开无染居,方子学当场就扇了方广海的耳光。方子学并非反对方广海给方渔弄出难看,在他眼中拿一个旁系子弟开玩笑也没什么,他愤怒的是,方广海将方家内部不和,展现在张孟柏和范红梅这两个外人面前。
方广海不服,但面对方立辰三个儿子中唯一一个心动期的大伯,他生不起任何反抗心思。
但历来顺风顺水的他,又实在忍不下方渔骑在他头上。
于是,回家后他便将这件事与父亲方子瞻说起。
方子瞻听后,就将他之前的管家,方必胜招来,三人凑在一起,秘密谋划起来。
这次乔迁之宴后,无染居又平静下来。
方渔始终没有离开,他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修复伤势方面。
这一日傍晚,方子胡和方德恒联袂来访。
方子胡是来给方渔送今日份的灵餐,而方德恒则是来为方渔检查身体的。
一番检查后,方德恒由衷的赞道:“广宇,你这身体的恢复速度真是绝了,我现在保守估计你三个月内修为一定能完全恢复,看来年底的时候,我们应该能听到你修为再次进步的好消息了!”
方渔赶忙谦虚,将这功劳都推在家主、方德恒和方子胡身上。
方德恒哈哈大笑,说道:“他们都说你是个老实人,我看这不也挺会说的吗?”
方渔不好意思道:“德恒长老,您老就别这么夸我了,怪不好意思的!”
三人又是一阵说笑。
方渔问道:“德恒长老,您老和胡子叔前来,一定有事情要说吧?”
方德恒点点头,说道:“你能猜到是什么事情吗?”
方渔笑道:“大概率是和我那父亲有关吧!”
方德恒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脸,说道:“是他的事情,这些天家主派我督促执法堂,已经差不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也差不多解决掉了!”
方渔点点头,连连表示感谢。
方德恒笑道:“不着急感谢!听我和你说说这件事情!你爹爹方子墨口中的欠款,唉,这欠款几乎就是个笑话!当初因为给你爷爷治病,欠了家族的钱,那些钱去年族长已经给免了;欠了家族里几位长老,包括我在内,这些家的钱,但谁也没想过找他要,这次也趁机将借条还了,就更不会找后账;也唯有欠下七长老方立穹、布衣坊大掌柜方立良等三五人的钱,他们自称这钱不是给你爷爷治病用的,是方子墨后来欠下的,需要归还。但我们大致统计一下,不超过十万两白银,于是家主写了手令,从家族把钱替你出了,算是将欠账清掉。”
方渔点点头,这和他前世知道的情况是一致的,那个时候,若只有他自己家里,而没有方子赫那一摊子事情,根本不会走到方子墨需要诈死脱身的地步。
他尝试问道:“那事情应该出在方子赫身上了?”
方德恒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能猜到你会这么想,但实际情况并不完全是这样的。我们通过各种关系,几乎将青山城和山河城的著名赌场调查了个遍,方子赫外面的欠款也就在五十万两这个数字上下,且大多数赌场听说家族出面,基本都是将钱补上,答应不再让方子赫入内。这其中,唯有九九坊有些麻烦,因为他们的背后是城主的亲卫,宁护卫,这人实在有些不讲理,最终我们付出三倍的价格,才勉强答应此事。总之,为了解决方子赫的赌账,家族在花出将近八十万两银子,也算是解决。”
方渔眨眨眼,看向方子胡,说道:“难不成,问题出在方翠花身上?”
方子胡咧嘴一笑,“广宇啊,你果然心思机敏啊!”
方渔耸耸肩,前世的一幕幕又浮现在心头。
方德恒道:“其实这件事情本不想告诉你,但想来想去,子胡也跟我说他曾经提醒过你!所以我想想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吧!”
方渔点点头,正襟危坐,一副晚辈聆听长辈教诲的样子。
其实他平日即便对上方立辰、方德昌,也不会如此,但此刻,方德恒就要揭晓答案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紧张。
只听方德恒说道:“这方翠花本是方家布衣坊的一位裁缝,在跟了你父亲之前,曾经差点儿就嫁给布衣坊的大掌柜方立良。”
说到这里,方德恒顿了顿,又感慨道:“广宇,你要明白,这女人二嫁,娶的时候要谨慎,并非不能娶,但要多问问,多看看,知根知底再决定。”
方渔点点头,心思却飞回前世,前世的时候,若有方德恒这样一位老人跟在他身边,不断讲着各种人生的道理,或许他的路就不会走的那么偏了吧!
“唉,扯远了,我是看到你爹爹方子墨的遭遇,才有的感慨!”方德恒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道,“后来这女人跟了子墨,曾经闹出过要进你家门的事情,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方渔点点头。
方德恒继续道:“我还是直说吧!方子墨将方翠花养在山河城,将这些年他各处弄来的钱都交给方翠花,按照他的说法,总数怎么也超过三百万两白银。你在想想他和方子赫外面的欠款,心中是否能明白他的目的了?”
方渔忍不住说道:“他的想法应该是最后将债务甩给我和我娘,他假死脱身,去过他的逍遥日子吧?”
方德恒眉毛一挑,说道:“能想到这一步,看来方子墨逼着你要钱是挺狠的!”
方渔说道:“曾经有人给过我修炼资源,都被他拿走了,而且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想来多半在方翠花那里!”
方德恒点头道:“是啊,白娴凤还跟我们说方子墨盯上了你的学堂奖励,为此癫狂不已!”
方渔冷哼一声,对方子墨他却不能再深入评价。
方德恒继续道:“但他现在也遭报应了!方翠花背着方子墨不知道,自己找了男人,那男人说起来,还是方子赫的好友。你还记得你同窗徐伯虎和徐仲熊吧?这两人死后,方翠花着急生孩子,便选中方子赫的朋友。现在她有身孕,但据说是方子赫那位朋友的,虽然方子墨这半年据说是日夜不归,一直陪着方翠花。”
方渔点点头,更糟糕的情况,他前世都遇到过,今世再听到这些,虽然心中依然有种被人抛弃的悲伤,却也可以平静面对。
方子胡插话道:“大家都说徐伯虎和徐仲熊是方立良的种,他们所谓的父亲徐永歌本来只是方立良的家仆,要钱也没钱,要家世,更是没有体面的家世。”
方德恒闻言说道:“这也说不定,只是二人都死了,不然就这件事儿,家族就不会放过方立良!唉,不说他了,继续说方子墨和方翠花的事儿,方翠花现在已经被巡城司抓起来了,最终结局应该是难免一死,因为她把方子墨给她的钱都转移走,方子墨在这件事儿上也多了个心眼,给大笔钱的时候,都让方翠花签了字条,这算是有了证据。”
听到方翠花难免一死,方渔心中突然有了畅快的感觉。
方子胡接话道:“不过,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方翠花的那个男人称,拿这些钱是方子赫让拿的,目的是为了他们出去赌博用,只可惜,他这话方子赫却不肯承认,反而将这男人也牵涉进去,现在他也难免一死。”
方德恒道:“其实方翠花一家,他的爹娘、兄长和弟弟都难逃一死,只是欠下的钱只能追回八十万两,剩下的要么被她的家人挥霍了,要么就被她找的男人拿出去赌掉了。”
方渔无奈苦笑,“这八十万两,正好把他们外面的欠账还掉!”
方德恒嗯了一声,说道:“家主也是这么说的!唉!”
方渔问道:“那我爹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方德恒道:“他一言不发,大概率是被打击到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应该也不会和方翠花有什么联系了,呵呵!因为方翠花最终的结局已经定下!”
方子胡插话道:“方子墨应该是被气到了!据说当初方子墨从张家得到药剂的事情,居然是方子赫告诉他的朋友的,那人又告诉方翠花,方翠花这才找方子墨闹着要那笔钱。”
方渔对此能说什么?只能用多行不义必自毙来形容方子墨的遭遇吧!
方德恒和方子胡离去,方渔放弃了修炼,彻夜难免起来。
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他前世的悲惨遭遇,那些让他刻骨铭心的事情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