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寝室有的同学开始为找工作努力了,蔡兰认为自己学习一般,升本无望,所以想找个兼职,提前感受上班,这一天她哭着回来,跟大姐说:“大姐你们帮帮我,帮我要回200元中介费。”我们问原因,她抽泣着说:“我去了校外的中介想找工作,结果他收了我的中介费,没给我安排工作,我被骗了。”我们寝室听了一阵的沉默,她哽咽道:“这个中介像流氓一样,我一个人不行,得你们跟我一起去要。”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我妈打来的电话,我出了寝室跟妈说了寝室的事,妈让我去自习室学习,别惹这件事,说社会人不好惹,小姑娘要注意个人安全,我妈建议她自己去报警,我没有告诉蔡兰报警,我去了自习室学习了。
这天晚上恬恬睡觉说了梦话,大姐觉得好玩逗她,接她的梦话,说着说着恬恬惊醒了,醒来以后就特别不高兴,一脸怒气说:“以后谁也不许在我睡觉的时候接我的梦话,这么做对我不好。”然后又凶狠狠地看着大姐,大姐吓得不敢说话了。
自从我考试排在了班级前几名以后,靳香特别喜欢和我在一起,我们经常一起出去溜达,她总会跟我说很多的心里话,我认为她是想和我成为朋友,心里也特别高兴,也开始亲近她了。上课的时候她也总是主动跟我挨着学习,我看见她记的笔记不怎么好,有些有用的知识点都没有记,她老是说她都会,可是和她探讨问题的时候她又含糊其辞,说真的我不怎么认为她学得多好,但是她的英语是比我强,最起码她英语四级过了,我还没有过。
这天我从家里去学校,我把我的相册带着,想给我室友靳香和恬恬看,晚上到了学校,我拿着相册跟她们说:“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相片,我想让你们看看。”恬恬对这些不关心她没看,靳香倒是感兴趣,我坐在靳香的床上跟她一起看我的相片,这时靳香看见我小时候穿我妈给我买的衣服很是羡慕,说:“我小的时候就想要这样的衣服,我们同学都穿这样的衣服,可是我妈就是不给我买。”她从头看到尾,我感觉她特别不高兴,她说:“五姐,你是不是向我们显摆呢?”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没有说话。我去水房打了一些热水,倒进洗脸盆里泡着脚,这时靳香撅着嘴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你家以前条件挺好的吧。”我听这话来者不善,我把相册收了起来,也不打算再给别人看了,没有再说话。
靳香和寝室其她的室友相比,她还是比较好的,比较上进的一个女孩,有一次我无意中说漏了嘴,说我真的很想升本,她听了我的话也说:“自己也想升本当老师。”我觉得竞争真厉害呀!心里非常担心,因为想升本的人太多了,而且只有那么几个名额。这天晚上我和靳香一起去校外逛,我很高兴来到大学以后会有朋友陪着我,而且是无话不说的朋友,我高兴地说:“跟好朋友在一起真好!”这时我偷偷地瞟了她一眼,在昏暗的路灯下我看见她的眼神正凶巴巴地瞪着我,我更糊涂了她是真的想成为我的朋友吗?
晚上躺在床上,大姐和靳香在一起聊天,靳香跟大姐说:“我看了一则新闻,在市里幸福小区内有个叫田贾丽的小姑娘,为了要学历,竟然放煤气把她的妈妈杀死了,她妈妈死了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拿她的本科学历证书,当警察把她抓起来的时候问她:‘为什么回来拿证书’,你听她怎么说的,她说:‘找工作需要用这个’,你说这样的女孩太坏了。”大姐也说:“这样的孩子眼里只看学历,不要亲人了以后没出息。”我听见幸福小区在我家附近,这个小女孩的名字也跟我极为相似,虽然我不知是不是真有这个故事,还是她虚构的,虽然她们说得都对,但我不太喜欢听这个故事,我有点多心,好像在说我一样,我也承认自己很喜欢学习,但是我不会伤害我的母亲的,我没有吱声,她们又聊了一些别的话题,听靳香说:“咱们班级的蒋仲是市里孩子,我有一天看见他脱了鞋在教室里翘着脚,一副贵公子的样子,城市孩怎么瞅就像没断奶一样。”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靳香就吵吵:“我昨天晚上一宿都没有睡好。”
我在水房洗衣服的时候靳香走到我跟前跟我聊天,她说:“五姐,你有没有什么秘密告诉我。”我随口道:“我要告诉你的可能都是高兴的秘密。”她则撅起了嘴不高兴地说:“只有说自己不好的事情才算是好朋友。”我否定道:“我认为好的事情分享才是好朋友。”她问我:“你没有不好的秘密。”我笑着说:“暂时没有。”这时我洗完了衣服,我说:“我去楼下甩衣服了,你跟我去吗?”她摇了摇头,说:“不去了,我得回去睡觉。”
靳香从家里拿来了一个高档摄像机,总在我们跟前给我们录像,大姐问她:“你摄像机买的。”她解释说:“是她家亲戚送的,自己很喜欢。”有一天她和我一起上课,下课后就说:“我的摄像机不见了。”很多同学都在帮她找摄像机,我跟她出主意说:“要不你报警吧。”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害怕报警,我想给同学一次机会,希望他能主动还给我,你再帮我找找。”我领着她去了楼道,去了厕所,都没发现摄像机,她哭了起来,说:“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摄像机了。”回到寝室她就是哭,室友都安慰她,我也安慰她,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她妈打来的,她妈看见她哭成这样非常不放心,让我们跟她说话,我接了电话,她妈问了我情况,我如实说了,她妈给我的感觉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说话粗粗拉拉的好像没有多少文化,她妈骂着说:“好东西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我安慰她妈说:“要是有哪个同学找到了肯定会给靳香的,阿姨您别上火。”她妈才消了气。这个摄像机的丢跟我床单被剪一样是一个谜。
从靳香摄像机丢了以后我就发现,她好像受到了刺激一样,在寝室时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我跟她说:“你眼神怎么了?”她回答:“没什么呀?”我又说:“你眼睛总飘忽不定,弄得我也眼神不对了。”她眨巴眨巴眼睛,说:“是你看错了吧。”我也不跟她掰扯了,以后就少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