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砒霜？几个橘子、橙子和鱼虾一块就能产生砒霜？沈姑娘，你可别故意编些话来吓唬我们这些不懂医术的啊！若真是砒霜之毒，那为何方才其他的大夫都看不出来？”
齐氏虽还是一脸的不信，但天知道她捏着帕子的手心里冒出了多少汗珠。
她心底怦怦、怦怦跳得厉害。
这庆南伯府的沈长宁到底是什么来历？别的大夫都看不出来的，怎么她一眼就瞧出来了？
沈长宁淡淡回应：“侯夫人若是不相信的话，现下就可以派人去请太医来问一问，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胡乱编造，故意说谎。至于之前的几位大夫为何没能瞧出来……”
她想，应该是寻常砒霜中毒，都是急性的。而杭姨娘却是长时间积累下来的慢性毒症。
再加上，先前杭姨娘的屋子里摆了好几盆月季花，花香浓郁，遮盖住了杭姨娘身上中了砒霜之毒的气味，所以大夫们才没能发现。
至于为什么周复同样吃了橙子、橘子和活虾、海鱼，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就是下毒之人的阴狠毒辣之处了！
沈长宁解释说：“虽然这些东西一块吃，会产生砒霜之毒，但，若只是寻常用饭的剂量，所产生的毒素是十分微弱，少之又少，几乎不会察觉的。再加上周复哥哥你一向身体强健，吃个一次两次是不会有大碍的。可杭姨娘就不一样了。”
在这昌宁侯府里，杭姨娘一向备受苛待，过去吃的、喝的、用的，连下人都比不上。
如今，忽然间有了新鲜的水果，和难得的鱼虾，她自然是会多用一些。
时间一长，微弱的砒霜之毒，在身体里不断聚集，等到达到一定的剂量之后——
自然就会毒发了。
沈长宁又问：“昨天夜里，杭姨娘是不是也吃了鱼虾和橘子？”
“是，昨天晚上厨房又送了这些东西过来，姨娘瞧见了，便多吃了几口。”院里的小丫头回应道。
“这就是了。”沈长宁点点头，“想来是杭姨娘体内积存的毒素到了一定的数量，昨天晚上再多吃了几口，两相一激，所有的毒素就一齐发了出来。”
“四妹妹，那，那如今可要怎么做才好？！”
周复眉头都皱紧了，那可是砒霜啊，会要人性命的啊！
从昨天夜里到如今都过去多久了，姨娘，她，她还有救么？
“我不敢保证，只能尽力一试。”
“那四妹妹你的意思是你有法子了？！”
听了她的话，不仅周复眼底忽然闪烁起期望的光芒，一直在旁边仔细观察着的墨香姑姑也不禁挑了眉，定定瞧着她。
墨香姑姑在心中感叹：这可是砒霜之毒啊，沈姑娘都敢说自己能够一试，这是对自己有多少的自信，多少的底气啊？！她若是当真能将杭姨娘从鬼门关里拉回来，那可真是神了！
想着，墨香姑姑的眼睛都愈发睁大了几分，像是要仔细看看清楚，她究竟会怎么做。
“姑娘，东西都拿来了！”
就在这时，方才匆匆跑出去的南星带着好大一堆东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