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事儿是你安排的？
建惠帝一个简单的问题，猛地一下把自我感觉良好的二皇子给问倒了。
父皇神情凝重、语气深深，他可猜不出来父皇心里到底觉得今日这违反宫规的事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若是父皇觉得好，他一口答应下来，自然能给父皇一个好印象。
可，若父皇将宫规看得极重，不允许任何人挑战皇权，那他要是应了下来，岂不是惹得父皇不快？
“儿臣……儿臣……”
拿不住主意，二皇子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见此，沈长宁不由得在心里连连摇了摇头：这个二皇子，脾气差也就算了，怎么脑子还这般蠢钝如猪啊？！
方才他都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把话都说了，怎么，他还幻想着自己几句话能把治理天下、文治武功的皇上给蒙混住么？
真是！
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
同样的，陪在建惠帝身边的徐景也在心里暗暗叹气：哎……这个二皇子，也太没有格局，太怕惹祸上身，更更重要的是太不了解皇上了！
皇上一向对他们兄弟二人偏爱，之前直隶那么大的事皇上都没有动真格的清算，今日这么件小事又如何会真的恼怒？
方才皇上这样问，如何不是想看看二皇子究竟有没有承担大事的能力和勇气。
可如今瞧来……
“……”
老二的犹豫不决和沉默纠结，悉数落在了建惠帝的眼中，叫他心底深处不由生出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细微变化。
他这个儿子啊……
“皇上万福金安，二皇子仁德关怀、宽厚善心，今日之事的确是二皇子安排的，臣女可以作证！”
隐隐看到了建惠帝眼底对二皇子的不满，为了不叫事情变得糟糕起来，也为了不叫自己、章院判以及一众宫人们都受到这个草包皇子的连累，沈长宁恭敬跪在了建惠帝跟前，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你这个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惹了父皇不满，你这臭丫头担待得起么？！
“如此说来，二皇子还是做了一件善事了？”
二皇子愤愤然的骂声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建惠帝深沉、冷然的危言给“恰到好处”的堵了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怕老二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把好好一件善事给彻底搅和了。
“父……父皇……”
二皇子愣愣的，显然没想到自己真能得到建惠帝的夸赞。
而与他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则是一贯聪明机灵的沈长宁，建惠帝夸耀的话音一落，她立刻笑着附和：
“皇上素来以仁德治天下，朝廷上下、大梁百姓无不感激涕零、铭感五内、不忘于怀。二皇子身为皇子，自然如皇上一般心怀百姓、心系天下，此乃皇上之福，更是大梁之幸，臣女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哈哈哈哈！”
虽然摆明了是拍马屁的恭维、奉承话，但不得不说，沈长宁这番话实在是好听。
又夸了二皇子的仁厚，又将今日之善举归根结底算成是建惠帝的仁爱之心，身为天子，又有谁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呢？
“好啊，好啊……”
如果说，方才沈长宁给二皇子找台阶的话，就叫建惠帝对这个小丫头颇为欣赏，如今听了她这番话，更是让建惠帝对她这个人本身有了兴趣。
“你叫沈长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