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在上辈子的时候，二皇子还要等上大半年的时间才会获封襄王，接着便是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怎么这一次，二皇子竟这么快就受到了封赏？
是因为她的缘故么？
出宫的路上，沈长宁心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自己的重生归来，这一世的确有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但，大多都是和她有关的一些小事，还从来都没有改变朝局的大事。
可如今……
都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长宁实在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变化，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会不会有更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出现。
“怎么，你现在倒知道怕了？面对二皇、哦，不对，如今应该称之为襄王殿下了才对。你在襄王殿下、皇上面前的时候不是很能言善辩么？怎么现在却这么安静了？”
在旁边护送她出宫的凌云昭唇角勾起，打趣地说着她。
沈长宁眉梢轻佻，微沉一口气，浅浅道：“我何时怕了？”
“襄王殿下先前恼怒成那样，你就一点也不害怕祸及自身？”凌云昭问。
沈长宁摇头：“皇上都没有过问，襄王殿下就是再生气，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襄王再大，还能大得过皇上？
襄王来的时候，她远远瞧见了建惠帝身上那明黄的龙袍。
既然建惠帝在御花园里，那么他自然能看到得了方子的宫人们有多么的高兴和感激。
她说的那番话，除了恭维草包襄王的是违心的，其余关于建惠帝的称赞都是发自心底的。
虽然她身处后宅，距离朝堂甚远。但，上辈子她凭着自己状元夫人的身份，和许多朝中重臣的妻女多有往来。在她们丈夫、父亲的口中，建惠帝一直都是个以仁德、仁爱治国的明君。
便是三年后，襄王叛乱，建惠帝也只是严厉惩处了主要祸首，对于其他追崇者只是贬官、流放，并没有完全赶尽杀绝。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敢大着胆子救治花穗、医治宫人。
当然了，这些原因她是不能同凌云昭说的。
凌云昭觉得奇怪：“你既心里有数，那为何如今又露出这样一副惴惴不安的神色来？莫不是因为你二哥哥的缘故？”
直隶暗娼的事，还是他告诉楚大都督的，他自然知晓一二。
是，这件事情的确叫当时的二皇子损失惨重，连带着皇上对当时的二皇子态度冷淡、印象很不好。
然而，今日因为她的事情，二皇子获封襄王，也算是因她而得福了。
襄王是蠢笨了些，却也不是完全不知好歹的人，想来往后不会再因为直隶暗娼的事情找他们沈家的麻烦了。
“或许吧……”
沈长宁语气淡淡的。
她担心的，其实并不是这个。
但她真正担心的，同样不能同凌云昭说。
折腾了一天，太阳都开始渐渐下沉了。
昏黄的斜阳，照在妙龄的少女身上，在她的身后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凌云昭站在原地，瞧着她的影子越来越远，心里不由生出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好似他和她的距离也如那道长长的影子似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