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愈发大了。
窗外,白玉雕砌的莲花逐渐与天地融为一体。
窗内,有伊人观景,伸手,雪的花瓣滑落手心,心巧生欢喜。
却被青衣丫头叫住,“伊人,回来罢!莫着凉了。”
伊人低头一点,才笑说道:“晓得了,你莫慌罢。”
然咐青衣,:“咱出门去,玩一玩,好吗?”伊人哀求。
青衣抿着嘴唇,答:“伊人……”
伊人浅笑,望着青衣出神,不忘道:“陪我去新雨山吧。”
青衣慢吞吞地应了,即备车去了。
伊人等得不久,就踏上了去山上的路。
路上,车悠悠行驶,人静静等待,一片寂静,白茫茫。
“到了,伊人。”车夫恭敬地说道。
“那就下来吧。”伊人淡淡答道。
伊人与青衣共下,一前一后,伊人执绘有白莲花瓣飘落的油纸伞,青衣则执一把天青色的。
漫漫山路,终于,望见了那位君子,一颗小黑点伫立在屋前,近一些,就看到君子眼里无神中的眼中现了一束光。
君子望见了伊人,无奈油然而生,只不过,还是前去好好迎了伊人。
君子与伊人对视,说:“你不该来的。”
伊人怒:“你管我来不来!”
君子长叹一声,道:“进来吧,别冷着你了,我去备些菜去,屋里有好酒,你自个去尝尝。”
伊人满意了,遣君子下厨去,便坐在刻有鸳鸯戏水花纹图样的金丝楠木做的床上吃着总备有的热甜酒。
伊人吃完了自己平生或是最爱的小酒,肚子鼓鼓的,便嘱咐青衣回家去拿些常用于滋养肠胃的汤药。
青衣不想去,皱着眉头道:“伊人,指不定这儿也有,免得费力拿了。”
伊人固执要青衣拿来,娇娇道:“好青衣,你不疼我了?帮帮我嘛!”
青衣只得答应,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伊人开心极了。
终于……
伊人出了屋子,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坚定,眼里的泪水饰满了姣好的脸庞,一丝愁意满怀身。
伊人不过一刻,转而欢快舞,继续向山顶行,一颦一笑,甚为动人。
未到山顶,雪下得更沉了,好似席子那般,盖着十分凉快。
伊人最后在漫天飞雪中浅吟着《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最终,伊人用尽平生最后一丝力气来舞动芳华。
君子做完了十道菜肴,未瞧见伊人,出寻,不巧,青衣回了,质问君子一下,又担忧而一同寻找。
两人共见了脚印,山雪将要覆盖了那前方的路。
两人着急前寻,巧在共见重重雪花压伊身。
青衣泪奔,拼命挖雪,冻红了手,僵了身,死了。
君子瘫倒在地,又强行醒来,越过重雪,到山顶悬崖,毫不犹豫地跳了。
君子死前喃喃说:“玉花,你别想丢下我。”
伊人无气前幻想:“花无城,我们要成婚了。”
冬天渐渐没了,新雨山忽飘幽深春香,久久未曾消去,悬崖也不见了,一条小青溪突然出现,缓缓流淌,为时人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