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溅他一身血

卫续有轻纱遮面,他没认出来,但二楼的萧玦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萧玦又要耍什么把戏?萧琰眸光闪过一丝阴冷。

舞台上,卫续低着头不知所措。就算是死过一次,她也未曾受过如此羞辱。

她恨恨瞪了二楼萧玦一眼。

不过,好在她还有轻纱遮面,众人看不见她真容,只当她是镜王哪里寻来的舞姬,并未往王妃身上想。

卫续收了收神色,缓缓起身。一袭火红衣裙将她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段衬托得更加诱人。她立在烟雾缭绕中,好像一只刚出世的狐狸精灵,不谙世事,惹人垂涎。

即便她现在随意扭动两下怕是在场众多公子哥都能拜倒在她裙下。

舞台一旁琴师拨动琴弦,幽幽琴声绕梁。

卫续却充耳未闻,并未闻声起舞,她有她自己的筹谋。

卫续径直走向琴师身旁那环抱琵琶的紫衣女子,“请姑娘借琵琶一用。”

那姑娘从善如流将琵琶递过。

卫续抱着琵琶回到舞台中央,纤细双臂将琵琶举过肩头。屈指一弹,一串音符流出。

将场上琴师的琴声压制喝止。

琴声骤停,整座楼宇犹如被一声琵琶定住,静得诡异。

萧玦幽幽目光盯着舞台上的女人。

卫续抬头,锐利目光迎上萧玦,如细瓷般洁白的手指微屈在琵琶上缓缓拨弄。

当第一个音符流出的瞬间,萧玦平静的脸上开始寸寸皲裂。

她怎敢!

看着二楼男人脸上神色巨变,卫续嘴角轻轻笑开,挑衅之意昭然可见。

萧玦,你推我上刀山,我就算死也要溅你一身血,你休想置身事外做黄雀!

这一曲明月赋是珍妃也就是镜王生母,写给当今圣上的示爱曲,当年珍妃凭借一曲明月赋艳压群芳,甚得圣心。

此曲一度在各府贵女间私下流传,可却无一人敢当众弹跳,唯恐冒犯天威。

可她却敢在此风月间将此曲搬出来,这无疑是在当众打镜王的脸。

但凡听过此曲的公子哥都骇然,“此女怕是活不长了。”

随着琵琶声声,卫续就要抬脚起舞,可没等她起好势,萧玦身影就已冲了过来,速度快如鬼魅,瞬间将她扼制在地。

琵琶自手中摔落,发出一声巨响。

众人见状皆倒吸一口凉气。

卫续后背撞击地面,整个胸腔都浸润在剧痛里,那感觉就像五脏六腑都被摔烂在了里头。

脖颈被巨大的力量扼制,卫续脑袋嗡鸣阵阵。

萧玦阴沉的眸死死盯住她,像似要将她拉进地狱里去。

卫续没有反抗,就算反抗也无济于事,她在赌西辽人会出手。

果然,一个巨大的身形自三楼一跃而下,当众捉住萧玦扼制卫续的那只手臂,开口要人,

“镜王殿下,这个女人我看上了,请你高抬贵手,将她让与我。”

话音刚落,萧琰也从三楼飞身而来。

萧玦冷眸扫向两人,携着风暴,仿佛瞬间便能席卷一切。

萧玦扼制卫续的手发了狠力,此刻看着青筋暴起。

西辽人见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掌心也瞬间蓄上了内力。

忘忧楼里瞬间阴云笼罩。

两人内力如两条巨龙交缠,你死我活较量,他们一个内力精纯深厚,一个力量气势磅礴。

短时间看,西辽人略占优势。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西辽人的力量明显在衰弱,而萧玦深厚的内力却像活泉源源不绝。

明知自己赢得了西辽人,萧玦还是选择了放手,因为有一个人比他更不愿看见这个女人落入西辽人之手。

“这个女人,本王可以给你,但某些人肯不肯就不一定了。”

说罢,萧玦缓缓松开卫续看向萧琰。

萧琰忽然意识到事态不对,他猛地看向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女人,萧琰瞳孔巨震,神色里满是震惊和心疼。

媛媛!怎会是你?

此刻,西辽人也顺着目光看向萧琰,就在几人注意力都转移到萧琰身上时,卫续手里藏着的利刃寒光一闪,猛得刺向西辽人。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西辽人后背中了一刀,他吃痛,匪夷所思地看向刺杀他的女人。

“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西辽人不顾后背的伤,愤怒地抓住卫续将人举过头顶朝一旁廊柱就摔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萧琰飞身将卫续接住,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这才将人救下,把人护在怀里。

若萧琰不出手,本就受伤的卫续再被这么一摔估计就真活不成了。

卫续暗自庆幸,躺在萧琰怀里,像只受伤的小鸟,脆弱又可怜。

这一招对萧琰很有用,傅媛果然很会拿捏男人的软肋,她越是楚楚可怜萧琰就越心软。

余光中,她看见做局人萧玦早已置身事外退开在一旁,环抱双臂,饶有趣味地在看着他们。

但有一点,饶是萧玦洞察力如此敏锐,此刻他看卫续的目光里也掺了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这个女人,完全不顾丞相的死活,在他的棋局里挑衅他。明明对萧琰有情,又能在关键时刻抽身,反杀西辽人,逼萧琰出手,搅乱萧琰与西辽人的关系。

看似被迫入局,实则她早已有自己的谋划。

西辽人看着抱在一处的两人,怒火更甚,他质问萧琰,

“太子殿下,这个女人要杀我,你为何还要救她?”

萧琰抬眸,眼里极力在隐忍着情绪,“将军的伤势要紧,本宫派人送将军先去疗伤。此事日后本宫会亲自向西辽王解释清楚。”

他知道眼下同正在气头上的西辽人解释不清楚,只能绕过他将西辽王搬出来。

但他知道,自此事后,西辽王对他的信任,必然要打折扣。

他跟西辽之间的合作,怕是要有一番波折了。

看着西辽人愤然离去。萧琰握紧拳头,阴狠的眸扫向一旁萧玦,似是要将他抽筋剥皮。

可萧玦只是笑了一下,目光在他身上没停留一瞬便转身离开,他的蔑视堂而皇之。

萧琰抱住卫续的手因极力隐忍着而不住颤栗。

“殿下,我难受。”卫续实在是太难受了,她出声提醒萧琰带她看伤。

怀里女人如欲碎的瓷瓶,一触就要碎,隔着一层面纱都能看出此刻她脸色是有多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