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这场比武招亲,已是有了结果,徐少侠武艺过人,这头名,乃是众望所归。“
凌操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笑声。
“凌前辈这话在下觉得有些不妥,既然是比武招亲,也该先问问台下可还有不服之人。”
“嗯……?”
凌操眉头一皱,转过身去,就见到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徐晋元初到凌家迎宾客厅时。
见到的那个身材五尺,体格健壮却满脸横肉的男子。
“原来是陈家的罗师傅,怎么?您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地方?”
“呵呵,倒不是不服气,只是凌老如此草草就将凌小姐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难道不觉得有些儿戏了么?”
这名光头汉子的样貌寻常,但言语之间那种高傲狂妄,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人很难生起好感。
“为了凌小姐的今后的幸福,在下想向这位徐小友讨教一番,帮您掂量掂量他到底有多少斤两。”
凌操心念微转,便知道了此人的真实目的。
这姓罗的汉子乃是潭州城内一位名叫追魂太岁陈长泰的打手。
此前一直打着求亲的旗号,登门拜访。
可凌操早已给那陈长泰瞧过面相。
见其脑后见腮,三年之内必遇奇祸,便执意不允。
这样一来可就惹恼了好色成性的陈长泰。
但凌操再怎么说也是一方武林世家,在江湖中颇有盛名。
他一时间也不敢弄些小动作。
只能将自己新招揽来的这位姓罗的教头打发出来,借着各般由头,骚扰凌家。
“罗师傅多虑了,老朽再怎么老眼昏花,倒也还不至于分不清好坏的地步,这位徐小友,我看就挺不错的。”
凌操脸上的神情依旧保持着温和。
“凌老需知眼见未必是实,还是让小的帮您试吧试吧。”
那中年汉子话刚出口,周遭众人脸色皆变。
这里乃是凌家府邸。
而且凌操更是凌家的掌舵者,在凌府内,能够与他平起平坐的,几乎没有。
这光头男子又是从哪来的底气,说这般大话。
只是此刻凌操与众人拦截已是晚了一步。
中年男子,双眼微睁,用力一拍桌子,整个人已是来到了徐晋元的身前。
“小贼!给我死来!”
徐晋元见状不慌不忙,往后撤了一步,暗暗蓄势。
他本有心露个面就将比武的事情揭过,哪知这些个求亲之人如此经不住打击。
反倒将他弄到如此惹人注意的尴尬境地。
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给那凌操说与实情。
但那中年男子却已不依不饶地贴到跟前。
“来者报上名来!”
光头男子冷笑道。
“老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子要教你一个乖!”
这时候,光头男子也不再废话,手掌翻转,掌心内,已是出现了一颗圆滚滚的铁球。
徐晋元听后巍然不惧,反而是大喊一声。
“好胆!”
说罢,他的双手便已是伸出,朝着光头男子抓去。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使用任何武技。
因为他能看出那汉子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
贸然使出自己的招数,只会让他陷入未知的危险当中。
这时,徐晋元的拳头已是狠狠地轰击在了黑色铁球之上。
砰!!
一阵剧烈的震响声,顿时传遍了整个院子。
只是在烟雾散尽之后,徐晋元却是发现,那光头大汉已是距离他仅有三尺之遥。
对方狞笑一声,便已伸手朝他抓来。
徐晋元不敢犹豫,侧身闪避。
可还没等他躲开,光头男子已是将他的肩头抓住,想要往他那边抓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众人根本无法回过神来。
而徐晋元心中更是升起一丝愕然。
自己刚才明明能够躲闪过去,为什么到头来又被对方抓到。
“怎么可能?”
徐晋元大惊,可却也没有办法。
毕竟自己现在的武艺比起对方还有些差距。
即便是用尽全力,也无多少把握能脱身出来。
他只得咬牙问道。
“阁下究竟是谁?”
这时候,那光头大汉提住徐晋元,准备换一只手用力攻去。
觉着对付这少年已是十拿九稳,他顺带哈哈一笑,说道。
“老子姓罗,认识的都得称呼老子一声九爷!”
徐晋元闻言略惊。
怪不得这光头汉子,相貌平平却能有如此武艺。
这罗九原是长沙城外一个破落户。
别看他他生得虽然矮小,却是力大如牛。
少时便能运气,在臂膀上鼓起九个疙疽。
于是熟悉的人都叫他作罗九疙疽,又称九爷。
后来因为在赌场和人打架,被一个姓卫的武师打了一顿。
当着众人的面丢了面子,他自觉无法在这潭州城中立足下去。
便跑到外地,到处寻访异人学艺。
谁知这等恶性满满之人,也能在太白山积翠崖处寻得剑仙拜为师父。
苦学数个年头后,习得了一身惊人本领。
最近才回转潭州城,结果第三天,便去寻卫武师报仇。
双方没过几招,便被他用内功将卫武师心脏震碎。
回去没过多久,那卫武师就生生疼死。
想到此处,他忽地叫了一声。
“罗师傅真是好大的威势,不知令师万里飞虹佟元奇听到你的所作所为之后,又会是何感想呢?”
那罗九听到徐晋元的话后,瞳孔猛地放大。
手上一松,便将徐晋元扔到了地上。
“你又是师从何人?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听到罗九的声音发寒,但徐晋元却是嗤笑一声,拍了拍衣袍说道。
“罗兄莫急,在下也是从同道那里意外听闻此事。”
“你是峨眉门下?”
罗九闻言更为惊讶,忙左右扫了一眼,像是害怕某个人影出现。
见到光头汉子这般样子,徐晋元则是心中大定。
果然书中说的没错。
这姓罗的乃是被赶下山来的。
幸好在其剑术未成时,佟元奇就收走了传与他的飞剑。
只将内外功修到了上乘。
再加上下山之后一只懈怠功课,沉迷酒色之间,倒是还能想法子对付。
“呵呵,罗兄慢慢猜就是,但我最近听闻令师正负剑下山,好似还在到处打听罗兄的踪迹,不知是何目的。”
罗九被徐晋元的话惊得连连退了两三步。
紧接着便转头朝着凌府之外狂奔而去。
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