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好像吧

服部平次愣了一下,不是因为真田苓的要求,这当然没问题了,案子是在大阪的地盘,他老爸当初亲自过去解决,就是真田潘士来查也不一定能查的清楚。

他注意的是,真田苓的语气,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别人听不出来,他又不是听不出来,“你说的我都可以,保证把你藏起来。但是,Alice,你是不是...额,我的意思是,你遇上什么麻烦了吗?我感觉你好像不太开心。”

真田苓看着手腕上的粉钻,“没什么,一些杂事,你不用担心,我要是解决不了,肯定会拜托你帮忙的。”

服部平次挠挠头,听这意思那就是有了,可真田苓又明显的不愿意多说,他也不好逼问啊,要不等会儿他给工藤打个电话问问看。

“好,那你记得给我打电话啊,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好,你要是在家待得无聊了,不开心了,就来大阪找我们啊。”

真田苓应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后,真田苓也不愿意多动,保持一个姿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真田苓抬眼看去,哦,是迹部景吾。

模样看起来不太好,满头大汗的,汗珠顺着下颌不停的滚落,正选队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真田苓只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她现在没兴趣跟别人交谈。

迹部景吾从知道消息后就开始找人,他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才在这个角落找到了真田苓。

迹部景吾努力的平复呼吸,胳膊抬起擦去脸上的汗,但擦不去的是心里的愤怒。

他一眼就看到了,真田苓脸上的印记,在白皙的面庞上面格外的显眼。

当时人那么多,真田苓他们争吵的来龙去脉他都知道了,迹部景吾也很震惊真田苓曾经被绑架过,甚至可能会被灭口的危险,还有她脸上的伤,绝不是普通的小伤。

真田苓隐瞒的事情确实非常严重,他们争执的那些话也挺重的,可千不该万不该,真田弦一郎不该动手打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么粗暴!

真田苓就权当对面的人是空气,帽檐拉低一些,闭目养神。

迹部景吾想要开口说的话也淹没与唇齿间,谁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不会想要跟别人谈话的。

但是就这么走他又实在是不放心,干脆自己也坐了下来,稍微离真田苓远了一些。

真田苓就好像是睡着了,安静的保持一个姿势纹丝不动,直到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寂静。

真田苓扫了眼屏幕上的号码,“伯父。”

真田明野是看到弦一郎发来的短信才知道当初那会儿,真田苓隐藏的事情,如果是真的,当初的案子发生在大阪,他需要跟大阪那边对接,查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苓,你现在还在东京吗?”

“在的。”

真田明野沉思片刻后说道,“去年那时候,你被绑架是真的吗?”

真田苓:“好像吧,记不清了。”

真田明野停顿了一下,既惊讶与真田苓冷淡的语气,也惊讶真田苓无所谓的态度,“当时...”

真田苓打了一个哈欠,听伯父吞吞吐吐的说话还真是不习惯,“伯父知道远山银司郎部长吗?他是和叶的父亲。”

真田明野一愣,远山银司郎?大阪警署司刑事部长,“我知道。”

“伯父不如直接打电话联系远山叔叔吧,那会儿是叔叔过来救人的,具体的事情,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或许远山叔叔会记得。”

真田明野沉默半晌,“好,我知道了,我会联系的。”

“还有苓,晚上早些回来。”

真田苓:“知道了。”

切断电话,真田苓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看完比赛收拾收拾走人,懒得在这费劲了。

站起来之后拍了拍身上的土,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真田苓冷漠的看过去,“怎么,你也是过来笑话我的。”

迹部景吾跟着站起来,听到真田苓说的话,瞳孔沉了一瞬,“没有,只是听到了一些消息,担心你所以才过来看看,不是你想的那样,慈郎也很担心你。”

真田苓嗯了一声,“没什么好担心,不过是吵架挨了一巴掌而已。”

“你下午的比赛我就不去看了,改天吧,我想提前离开。”

迹部景吾低声应道,“好,不看也好,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又看着真田苓手里拿的那一管药,“要...擦一下吗?”

真田苓把东西揣进兜里,“一会儿再抹。”

“我先走了,你要走吗?”

迹部景吾顺着她的话说,“走。”

真田苓出来后就跟迹部告别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可聊的,想说什么的都改天吧。

迹部景吾心里也清楚,他就站在原地看着真田苓离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皮垂下,眸色冰冷,他想起刚刚真田苓说的大阪的远山银司郎部长,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这种级别的人物都出手了,仅仅女儿的好朋友,就能做到这一步吗?

之前他一直担心自己过多的探查会引起真田苓的反感,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或许对真田苓的在意太少了些,所以才会造成这种一无所知的情况。

真田苓也没直接离开,她拐弯去了立海大比赛的场地,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到单打一了。

看样子不动峰也是个不错的学校,至少分数榜上面也不全是6--0,只不过他们比起立海大来说,还是差了一点儿。

单打一如真田弦一郎所料,是不动峰的部长橘吉平。

两人在开赛前友好握手,“请多指教。”

真田弦一郎拿着网球在地面上轻掷,稳稳的落在自己的掌心,高高向上抛起,砰的击出,网球高速朝着对方的阵营飞去。

真田弦一郎知道自己正在比赛,是他最热爱的网球,他应该全神贯注的放在比赛上,就算对方是他能打得过的人,也不该掉以轻心,应该全力以赴的对待。

可是,真田弦一郎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了真田苓刚刚的模样,帽子掉落后,他...打下去后,真田苓抬头看向他的不可置信以及脸上的茫然,那是一种从没出现在真田苓脸上的情绪。

那个时候,真田苓应该,不,应该说,真田苓从来没想过他会打下去吧,明明是哥哥的。

真田弦一郎的心底深处是压都压不住的苦涩,是他太冲动了,就算真田苓说的话再过分,那种情况下,明知道是口不择言,怒火上头才会说出来的那些话,也明明是他自己,是家里都没有发现真田苓当时的情况,遇到那么危险的事情,回家后还要受到指责,是他们错了才是。

真田弦一郎此时后悔的无以加复,他为什么不能再冷静冷静,他竟然被冲昏头脑直接动手打了真田苓,打了他的妹妹。

真田苓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就算不是恨死他了,也怕是再也不想理会他了吧。

砰的一声,真田弦一郎的右手就像是突然丧失了力气,橘吉平的回击他没打过去不说,球拍都从手里掉落了。

“15--0”

真田弦一郎压低帽檐,遮住了脸上所有的情绪,弯腰去拾起自己的球拍。

场外顿时窃窃私语,交头窃耳的谈话,“怎么回事?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竟然没接住这一球?”

“难道是橘吉平针对立海大研发出来的新招式?这么厉害的?”

“我看着不像啊,这球就是普通的发球啊,要按平时真田弦一郎肯定是能接住的。”

“难不成真田弦一郎是受伤了?就像当初青学的手冢国光?也是手臂受伤了?”

幸村精市坐在教练席上看着真田弦一郎的失误,他很清楚,这一球就是普通的发球,是真田的手失力了,所以才没接住的,为什么会这样,真田弦一郎远比他表面表现出来的更加在意,也更加痛苦。

橘吉平有些疑惑的看着真田弦一郎的动作,这是怎么回事?

真田弦一郎心里不断的提醒,不断的警告自己,这是比赛,接下来就是关东大赛的决赛,不能有任何失误,可是每次右手挥拍的时候,手臂高高扬起就像是伸下来大巴掌一样,顿时就会卸了所有的力道。

“1--0”

不过几球下来,真田弦一郎便丢掉了一局,裁判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扎的耳膜生疼。

真田弦一郎沉着脸坐到幸村精市的旁边,摘下帽子拿毛巾挡住自己的脸,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的颤抖。

幸村精市眼底暗沉,这种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他的举动才是更令人难受的吧,比指责更不堪。

真田苓坐在观众席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真田弦一郎的比赛,耳边是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聒噪的很,对于现在的比分,她没有任何感觉,真要输了,别把责任赖她头上就行。

真田弦一郎休息片刻,重新戴上帽子起身去比赛,走了两步之后,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就撞上了真田苓冷漠的眼神,明明是和平常一样的神色,却让真田弦一郎觉得,那墨色的瞳孔扫过来的视线就如那冰冷锋利的刀刃,割的人皮肤生疼。

真田弦一郎的不对劲幸村精市第一时间察觉,顺着他看过去的方向幸村精市立刻回头,便看到了真田苓安静的坐在观众席。

真田弦一郎脑海中不欺然的想起真田苓刚刚说的话,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右手用力的攥紧了球拍,这场比赛他不能输,不光是因为立海大,接下来的赛局,他一个球都不会丢。

最后的比分不出所料,真田弦一郎以6--2的成绩拿下。

立海大对不动峰,立海大获胜。

比分出来后,真田苓发了条讯息,起身就走了。

真田苓离开他们比赛的公园后,并没有立刻回神奈川,伯父说的是晚上早些回去,又没说是现在回去,这么早回去干嘛呢,对着天花板大眼瞪小眼吗?

无趣!

真田苓招了辆出租车,去了上次小田切叔叔带她去的射击馆,是一个最安全的,又让她可以尽情发泄的地方。

前台分服务员是个漂亮的女人,她看着电脑上会员卡显示的名字,又看看这个小女孩,这明显的不对等啊,“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我需要核实一些信息。”

前台刚要打电话询问,就被前来的老板按住了电话,“老板??”

真田苓没认出来这个男人是谁,但是这个男人可认出这小姑娘是谁了,这样的眼神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就能有的,更何况小田切部长亲自带过来的人,还亲自嘱咐了,他又怎么可能认错。

老板拿过会员卡递还给这个小姑娘,“抱歉久等了,房间号没有变,三楼左拐,屋里的设备都准备好了,您直接上去就行,如果还有其他需要的话,按铃铛就好,请。”

真田苓接过,道了声谢,拐上楼梯上去了。

前台不解的看着老板,“这位她...?”

老板抬抬下巴,“刚刚那位小姐,记清楚了,下次我要是不在的话,直接让人上去,不要问那么多,贵客,明白了吗?”

前台用力的点头,“我记住了。”

老板挥挥手,“行,忙你的去吧。”

空无一人的房间,手里拿着的是冰冷的器械,真田苓隐藏的暴虐才尽情的展现出来,如果幸村精市看到真田苓现在的模样,那就不是简单的防备了。

真田苓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对着靶子不停的射击,手腕被枪的后坐力撞的都麻木了,也感觉不到,等到了抬都抬不起来的时候,又换成另外一只手继续。

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有些刺的慌,真田苓终于停下来,扯过一旁干净的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她身上单薄的夏衣已经湿透了,屋内开着空调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身体一旦松了力道,真田苓连拧开一瓶水的力气都没有了,换了两只手都没有拧开瓶盖。

卡拉,轻微的一道声响,另一瓶苏打水被拧开,推倒了真田苓的手边,她微微一抬就能够到。

真田苓也没有惊讶,人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只不过不想说话而已。

她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拿过,一口气干掉了半瓶。

然后才扭头看着一旁的男人,依旧是黑色的西装,脸色严肃冷峻,正是小田切敏郎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