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是我的意中人

周边都是原始深山老林,伴随着夜色降临,别墅静静蛰伏着仿佛深林里一只噬人的巨兽,藏有未知的危险。

顾濛濛想不到的是,宫承胥竟带她来到一处纯天然的温泉房间。

“泡温泉可以消除舟车疲顿。”宫承胥清冷的幽黑眼眸似琉璃般,不携带过多情感,“我先进去,有什么需要你就跟侍女提。”

话罢,宫承胥就进了其中一间房,房门关上。而一位穿和服的圆脸侍女则迎上前来,将顾濛濛请进另一间房。

圆脸侍女用日语询问顾濛濛喜欢哪种香薰,奈何顾濛濛听得懂,但说得不熟练,于是两人半日语半用手比划,磕磕绊绊地交流下来。

在圆脸侍女的指导下,顾濛濛冲洗过身体,很快进入到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泉池,水是流动的,柔情地包裹着她,消解她的长途疲顿。

又值深秋时节,万物逐渐凋零陷入沉寂状态,能被如此有活力的富含微量元素的温泉水洗涤,疲惫一扫而空。泡着泡着,顾濛濛有了困意。

眼皮变得异常沉重,提醒着顾濛濛该从水里起来,圆脸侍女连忙上前来双腿跪地服侍。

顾濛濛好不习惯这种极致的服务精神,她用有些生硬的日语告诉圆脸侍女:“我自己来。”

走出房间,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她泡了有二十分钟,而宫承胥早已出来,坐在温泉房外的复古长亭。

可奇怪的是,他的模样不像刚泡过澡,连发根都没有湿。

他在与人交谈。

那是个长发及腰的有着天使般脸庞的美人,纯黑的眼眸清澈明亮,仿佛能直达人心。无论她是在微笑抑或凝视着宫承胥,她都透露出一种柔情蜜意的气质。

“承哥哥,如果不是小雪从叔叔那知道你来了,你和哥哥都不会通知小雪一声的。”美人欲泣,格外令人心动。

“这次多待几天嘛,多陪陪小雪,你都冷落小雪好久好久了。”娇滴滴、甜腻腻的牛奶音。

或许跟名字有关,美人身上透着股白气,肌肤晶莹剔透,她说话时唇珠明显,唇部较为饱满圆润,充满了初恋少女的感觉。

顾濛濛止住了脚步,怕打扰到两人,但宫承胥已发现她,看向她,用淡然的眼神示意她过去。

顾濛濛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自称小雪的娇滴滴美人看见顾濛濛如临大敌,不依不挠道:“承哥哥,这是谁?她是你不来看小雪的原因吗?”

宫承胥长臂一揽,将顾濛濛抱上长亭的栏杆上坐着。

顾濛濛身体突然悬空,吓了好一跳,她低呼一声,双手撑着宫承胥的肩膀稳住自己的重心,低恼道:“你放我下来。”

栏杆很高,后面还是嶙峋的山石,要是她摔着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顾濛濛从不喜欢这种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

“配合下。”宫承胥低低道,以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

是需要她做挡箭牌,挡住这个甜腻纠缠的美人吗?顾濛濛微抿唇,不再出声,只虚虚搭着宫承胥散发体温的肩膀。

可从小雪角度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看见的是这样:少女的手虚虚拢着承哥哥的脖颈,将全身体重都压在伤势初愈的承哥哥身上,两人亲密得仿佛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过分。”小雪伤心得红了眼,食指指着顾濛濛怒道,“你,给我下来!”

“这是我的意中人。”宫承胥岿然不动,高峻站立,淡淡地宣誓主权,“小雪,请注意你的分寸。”

顾濛濛很有挡箭牌的意识,她冷淡地挑衅看向小雪,眼神仿佛在说话:你打扰到我们了!

“呜~~”冰雪做的小美人哭着跑开。

半小时后,顾濛濛在餐桌上再见到冰雪小美人,对方红肿着一双兔子眼,手里拿着块丝绸材质的方帕,边小心揩着眼角的泪怕弄花精致妆容,边和主座上的铭吉抱怨着。

铭吉一见到宫承胥,就仿佛看见救星,神情夸张道:“你可算来了,我这个妹妹泪水媲美太平洋,快把我淹死了。”

管家见人到齐,开始上菜,让顾濛濛微微诧异的是,上的不是日式料理,而是八道经典川菜。

这儿没有长辈,主人铭吉没有食不言的习惯,他直言直语道:“小雪,之前泰安集团的太子不是约你好几次吗?你追着承不放干什么,你总这样,连你哥我的价都掉了。”

“当初你们让我选的,我选的就是承哥哥。”小雪哭碎了,更增添一丝我见犹怜的姿态,“我是愿意做承哥哥的日本妻子,但大姐不能是这个女人,她算个什么!”

说着,小雪恨恨瞪了眼顾濛濛。在小雪看来,宫承胥有几个老婆并不重要,但他心里不能有真正爱恋的人。

奈何顾濛濛正专心吃饭,根本没接收到她的眼电波。

铭吉举双手投降,言语也有了不耐烦,“前提是你让他心动了,这么多年你都不能拿下他,难道还怪别人?找找自己的原因!”

说到小雪伤心处,她哭得更动人了,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地惹人怜惜、爱抚。

铭吉翻了个白眼。

顾濛濛还以为冰雪做的美人要哭到晚餐结束,结果过了小会儿,冰雪美人就边低声泣泪,边仪态优雅地用餐,很快吃完一大碗饭。

虽哭,但毫不耽误干饭。

难怪不论是铭吉、宫承胥,还是旁边站立的管家、佣人,都见怪不怪。赶情这对人家来说,哭也是一项技能。

饭后,顾濛濛先行回到卧室休息,忽视掉那设计别致的玻璃幕墙,这间卧室很得顾濛濛的喜爱。

整个房间地板上铺着毛绒绒的雪白地毯,一踩上就仿佛被柔软的棉花包围,暖暖的。

而宫承胥留在大厅旁的会客厅,和铭吉还有要事细节商谈。

侧厅,铭吉背靠着黑色真皮沙发,拿起桌上的烟与打火机,抽出一根烟递给宫承胥。

宫承胥摆手,拒绝。

“戒烟?不至于吧。”

宫承胥指着自己胸口,“刚好。”

铭吉嗤笑一声,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没看见,那算什么伤?还记得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