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窦初开的惨痛代价

我从小就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小学五年我不允许自己考试在95分以下,不允许期中考试、期末考试不带奖状回家、家里写字的本子堆积成山,因为成绩优秀,一直被班主任和老师们厚爱,每次全乡抽考我都是优秀考生代表,小时候对于同龄得小伙伴能去乡里的街上看看都是值得吹牛得事情,几个班主任骑着二八自行车带着我们去乡里考试,考试对我来说是特别自豪的事情,因为我总能考到好成绩。考完试以后班主任就会带我们在街上吃几根油条喝一碗油茶然后给每个去考试的孩子奖励2块钱,手里紧紧攥着钱,心里窃喜,回家一定要让母亲看看,我这个一直被她看不上得丫头也能挣钱了,我就是在这样五年荣光里读完了小学。

94年的9月1日我背着母亲缝制的新书包,穿着我认为最好看的衣服,扎着我小学养了四年的齐腰的马尾辫,还有母亲给的100元学费走进了初中校园。我的班主任是一位烫着波浪卷,穿着高跟鞋,带着手表的女老师,那时候的我很土但是很自信,每次看她那带着表的手在黑板上飞舞,我都好羡慕她漂亮、知性、每天换不完的新衣服,我想将来一定要成为她这样的女人。后来才知道她是校长的老婆,住在乡政府,是城里人跟着校长来到这个学校教书的。

通过几次考试我获得了她的青睐,学习好的孩子在老师眼里都熠熠生辉,记得全年级抽考,我又理所当然成了考试代表,我坐在教室里写完试卷偷偷往外看的时候,她正焦急的在走廊里踱步,她那穿着高跟鞋的瘦小身体来回走动不时的望向我,那是对我殷切的期盼,期盼我成为她的骄傲,初一这一年我依然稳居班级第一。

不幸的是初二开学,学校开始调整年级尖子生到重点班,开始还好,初二下学期新调来一个历史老师,这个历史老师是个帅气的小伙子,每天穿的白球鞋都干干净净,看他穿的每件衣服都特别帅,经常听着他的课就开始走神,有一天鬼使神差我给老师写了一封“情书”,所谓的情书就是表达仰慕老师的意思,那时候其实也不懂喜欢是个啥。那个情书在我的书包里放了一个星期,因为没有勇气交给他,后来有一天憋不住了,偷偷跑到老师办公室窗户底下把那封我所谓的第一封情书埋在了砖头底下。后来我经常想起这件事,我觉得我永远都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结局可想而知,中考成绩下来,只考了300分,中考以失败告终。

整个暑假一直沉浸在失败的苦恼中,对于一路学霸的我来说,混到这个地步我已经颜面扫地,虽然那时候小,但是也要面子。我妈拖乡里的表舅把我安排在我原来的小学去教学,想想那个时候真的好可笑,一个初中毕业的人都能去教小学。原来的小学老师都是教过我的恩师,我无颜去见他们,我拒绝了母亲的安排。表舅非常生气,说我不知好歹,说给我安排个小学老师的位置是想将来我能有资本嫁给有工作的男孩子。因为我不听话,后面的很多年表舅看到我都不搭理我,也就是前年看到花白头发的表舅,他听我大哥说我在城里混的不错,他才跟我说“干啥都一样,吃饱穿暖就好”,这句话也说明他原谅我了。

后来我和我的同学荣荣来到省会城市借读,荣荣是一个生活条件优越,学习一塌糊涂的女孩,注重穿着打扮,80后的初中生美的标志就是一双白球鞋和一条白围巾。荣荣就是那种个子高挑,肤白貌美,每天白球鞋一尘不染,白围巾飘着桂花香水味,她初中三年跟镇上一个小混混谈恋爱,据说晚上和小混混谈恋爱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刺激了她,遇到情绪激动的事情,她就会发疯抽搐,这也是她情窦初开的代价。他爸是个跑江湖的,就是给人家看风水,告诉你在屋子后面埋点金银就能破解灾难的生意,所以荣荣从小就没吃过苦,被捧在手心里。钱财来的太顺利谁也不愿意面朝黄土背朝天,所以荣荣一家包括他的哥哥都只干投机取巧的事情。因为荣荣的了病,她的母亲不放心她一个人外地求学,所以就到我家游说我爸妈让我跟她一起来借读。我听了动了心,因为从小我跟我母亲不亲,我想去外面的世界,我想赶快离开这个家。这个时候我家的面粉厂已经走上正轨,我爸在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万元户。我妈是个文盲,在她的认知里女孩没必要去几百公里以外求学而且花费巨大,所以天天劝我去教学。我晚上趁着吃饭跟爸爸说,我想去省会城市读书。这一生我爸对我言听计从,我说的事情我爸都说好,老爸说“钱是我挣的,你只管去上,一切都有爸爸”。这也是我长到16岁以来第三次反抗成功,这一生我对父亲的爱无法形容,也是父亲给了我强大的底气。

情窦初开让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如果我一直成绩很好那未来的职业生涯也不会喝酒喝到吐。荣荣如果不是情窦初开也不会得了疯病,如果父母只有一两个孩子也能及时发现孩子成长的问题,但是人生哪有如果,一切都是宿命。当命运给我们不公,我们用尽力气去反抗才有转机,我们要勇敢且努力才能逆风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