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对少年说：“你是他的第一个傀儡，其实这应该就是你自己的意识，只是他对你的记忆做了手脚，让你以为现在操控这躯体的是妖物的意识。”
“那……妖……不是……我吗？”
玄月回答：“不是，那是妖力，但是你身上究竟有多少妖的妖力我就不知道了。”
赵渊理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十条人命……还或许不止吧……渊舒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止不止，还想要了你们的命，取代你家主的位置，到时候赵家的财产都是他的了，他还可以用这笔钱去得到他想要的位置。只不过你们现在人还是太多了，他只能慢慢除掉你们那些能干的子女。一边讨好杀手组织，一边去拉拢会秘术的组织，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玄月一口气说了很多，听得赵渊理和赵渊思一愣一愣的。
殷素雪总觉得他的能力好像跟谷雨有关系，但几天的观察，他好像确实也没和谷雨有瓜葛。
吕静山说：“这孩子说的不假，你们不用怀疑他。这赵渊舒昨日还跟我说，要拿赵家一半的财产去笼络上面那些人，然后去接手堇州。”
说道堇州的时候，吕静山的表情有些嫌弃，攥紧了拳头：“还妄想借堇州来捞钱……”
“堇州是他打算用来捞钱的，实际上，他还想成为缇州城主。”玄月把赵渊舒的秘密都讲了出来。
赵水谣说：“我先前甚至想过要不要分家，把三叔赶出赵家，现在想来，当时的想法还是善良了些。”
“就算因为分家离开赵家，他还是能卷土重来。”赵水柔说，“甚至那时候他还会在背地里做些手脚，把我们都除掉。”
“不如……”赵水谣和赵水柔几乎是异口同声。
两人继续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们俩姐妹打什么哑谜呢，直接说出来让我们听听。”赵渊思很想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赵水谣说：“把他关进他书房的密室，也拿锁链锁着他，定期往里送食物给他，让他体验一下大哥被关起来时候的感受。顺便，我就不相信他不会害怕池子里那十个已经死去的家丁的尸体。”
闵秋问：“需要我提供一些致幻的药物么，会让他产生幻觉，增加恐惧。”
赵水谣眼睛亮了：“真有这种药？要不现在就喂他吃了？”
闵秋还真掏出来一小瓶药。
玄月说：“看不出来啊，你身上藏了那么多药。”
闵秋回答：“我武功不及你们，这只是一些防身手段。”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闵秋手抖了，大半瓶药直接倒进赵渊舒的嘴里。
完事后，闵秋继续补充：“这药量一旦超了，会给对人的精神造成一定影响。”
吕静山问：“你是故意的？”
闵秋点点头：“人多的时候他应该还是正常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等到了夜深人静，他会产生幻觉，耳边也会产生幻听。”
钱霄殊问闵秋：“你有那么多药，有没有办法让赵崇天活过来？”
闵秋哑口无言，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啊。
殷素雪说：“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他也与你告了别，是该放下了。他愿意吃下秘药也是为了你，是怕你深陷自责。”
“秘药……”钱霄殊叹了口气，看着赵崇天的尸体，“尸体都快变成白骨了，我还在奢望什么呢。”
赵渊理看着钱霄殊这副样子，对他也恨不起来了：“至少崇天的死，间接保住了谣儿和柔儿，也让杀手有了理智，不再乱杀人了，死得值，死得值啊！”
赵水谣回想过去，有些气愤，好不容易快要忘记的事情又一股脑涌现出来：“理智……还不是打不过玄月吗，不然我早就死在山林了，十几个杀手追杀我呢，不知道还有谁有这待遇。”
玄月没想到赵水谣这么记仇，笑了笑，说：“他的得力助手都被我干掉了，这就算扯平了吧。”
赵渊思这才听出来，自己的女儿原来还遭遇过追杀。
“谣儿，有时间的话，跟爹说说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吧。”赵渊思此时只想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多年来自己都没有好好陪伴过她们母女，直到收到了赵水谣的“死讯”才意识到她对自己有多重要。
赵水谣愣了下，这不像自己平日里认识的父亲。她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世上有哪个父母不在意自己的孩子的，若真不在意，那人一定是将孩子当做自己污点了。
钱霄殊无话可说，想找玄月复仇的念头早就没有了，他此时巴不得赵家人打他一顿，骂他一顿，把自己杀了才好。
“他快醒了。”玄月见一旁的赵渊舒有了动静，提醒着众人。
赵渊舒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睁开眼，发现一群人围着他的时候，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们怎么这副表情？刚刚是怎么了？不对……不对……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刚刚……我怎么会来这里？”
“还在装傻？”一向冷静的赵渊思上去揪住赵渊舒的衣领，“崇天是你找人杀害的，阿谣也是你找了杀手去追杀，这个事你认不认？”
赵渊舒的目光落到赵渊理手上的卷宗，正想冲上去夺走，却不曾想还没起来就被玄月踹了一脚。
“怎么，还想销毁证据啊，可是销毁了也没用呀，我们都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了。”玄月咯咯笑着，“你昏迷的时候，我们都商量好了对策呢，现在你要不猜猜看，我们准备怎么处置你？”
赵渊舒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送……送官府？”
赵水谣立即回到：“送官府太便宜你了，随便给那些人点钱就能再次把你放出来，关个寂寞？对于你这种人，还得用特殊手段。”
赵水柔走过来，指着一旁赵崇天的尸体：“大哥被你这么对待，我们想让你也常常被禁锢起来的滋味。”
赵渊舒眯着眼睛看过去，人傻了：“怎么变成那样了？这不是我干的啊！”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少年，说：“你是我的孩子，不帮我对付这些人？拿出你的本事帮我啊！我养你这么久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