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据点，不会在缇州吧？”闵秋总觉得殷素雪这个人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玄月说：“你说的不错，猜的也不错，只是他的精神力极好，总能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想法，我都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好像是被训练过似的，正常人可不会像他那样时不时的控制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说，他究竟要做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是不清楚，但之前他跟着我们确实没什么恶意。是察觉到我能看到他的心思才对我有所防备的，所以后来他就好像封闭了自己似的，偶尔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破事了。”
钱霄殊说：“这么一说我刚刚想起来，他当时只是过来看了一眼，随后就跟我告辞了，我也没问他去哪里，只记得他是直接从那边出去的。”
说着，钱霄殊指了一个方向。
玄月闻言，跳上附近的树上眺望。
附近除了屋子就是树木，看不到有别的什么。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有空再去看看吧，说不准他还会回来的。”
“也是。”
说着，闵秋想起来幽阳给自己的黑线，他摸了摸腰间的药瓶，对两人说：“我去一趟密室，再给他点东西。”
“什么东西？你又做了什么奇怪的药吗？”钱霄殊问他。
闵秋回答：“是那个少年给我的，这也是他的能力，单是靠近就会让人感到痛苦，更别提要是会触碰到会怎么样了。”
“把这个给赵渊舒吗？”玄月看向他的腰间，有些想见识一下那东西。
闵秋点点头：“也是他的心愿，我也觉得应该把这个带给他，让他深陷痛苦和恐惧中。”
玄月说：“可他这个人从来只想着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痛苦的事情吧，有也会将错误归到别人身上。”
钱霄殊说：“是个人都会有痛苦的，我也很好奇让他痛苦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那我们去看看？”玄月打算跟去。
闵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水谣，问玄月：“你不跟着赵小姐吗？”
“你什么意思？”玄月皱着眉问。
闵秋笑了一下：“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不跟在赵小姐身边，有些怪怪的。”
“你才怪，好像闵秋被换了个人，以前可没有这么多话。”
“还不是熟悉了，知道你什么脾气。而且先前那样虚假的自己，我都接受不了，不如活得自在些，不用装，也不用刻意讨好什么人，多好。”闵秋说，“再说我也已经放下过去，想开始新的生活了。”
钱霄殊说：“好了，别吵了，头都痛了。干脆就一起去吧，玄月还能看看那家伙在想什么，也好知道这种没有心的人会有什么痛苦的事情。”
三人直接往书房走去。
赵水谣也注意到了，但此刻她得陪着母亲，母亲正拉着她要她讲讲发生的一切。
现在去书房都不用人看守了，打开机关之后就任由他开着。
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困住赵渊舒的地方，见到了瑟瑟发抖的他。
此刻的赵渊舒正将锁链抱在怀里，驱赶着并不存在的“人”，嘴里不停地喊着：“滚开！滚开！”
“看起来好像是疯了。”钱霄殊说着，嘴角微微向上扬，好像在笑，但眼底里包含着怒意。
玄月见钱霄殊表情不对，问：“你生气了？”
钱霄殊回答：“很早之前他要求组织，让我和他见一面的，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我的身份，用我的身世威胁我，当时我根本不信他，不过也是那时候我才开始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困惑，才想着弄清楚我母亲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玄月连忙附和：“他竟敢威胁钱二少爷，胆子真大！”
闵秋拿着药瓶，走到赵渊舒身边，将其打开之后，那黑线立即融入了赵渊舒的身体里。
先去试少年的能力的时候，那黑线刚放出来就让闵秋感受到了痛苦，但是这次，黑线离自己很近，但是却没有异样的感觉。
再黑线迅速融入赵渊舒身体之时，他的表情立刻就有了变化——
从恐惧变得痛苦扭曲，接着抱着头痛哭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不是！别来找我啊！”
看着他奇怪的举动，闵秋嘴角有一丝玩味的笑容，问玄月：“他看到了什么？”
玄月看了闵秋一眼，说：“你这笑容有些变态，像是在欣赏什么东西。”
“不觉得很有趣吗，又恐惧又痛苦，极大程度放大了他内心深处的黑暗过去。”
玄月说：“也是，害了那么多人……”
“哎，有没有发现此刻在这里的我们，手上都有很多人命啊，我们可真是恶人组，三个恶人对付一个恶人，以多欺少啊。”玄月笑着，走到赵渊舒面前蹲下，“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痛苦的过去……”
看完之后，玄月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杀害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分享父母的爱。但最后那个叫赵渊哲运气好，赵渊舒也长大了，就没对他下手了。”
“那你怎么这个表情？”钱霄殊问。
玄月回答：“这就是他痛苦的事情，对未出世的弟弟妹妹的愧疚，还借着流产的事情嫁祸给别人……我还以为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闵秋感叹这孩子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同时还有些残忍：“要不是认识你的时候你跟着赵小姐，我真的会觉得你是天生坏种，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钱霄殊想起了那些死在玄月手里的手下：“他可是杀了我一众手下呢，八个黑衣杀手，两个得力助手……”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啊。”
钱霄殊叹了口气：“我打不过你，我要是打得过你肯定替他们报仇。”
“每次都这么说，可你早就没有一点杀心了。”玄月直接戳穿了钱霄殊。
钱霄殊又问：“那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玄月还真查看了一下，随后有些震惊：“你要回赤州，然后跟着大夫人烧香拜佛来减轻自己的罪孽？”
“出……出家吗？”这可把闵秋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