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怒气所致,知更上前一把抓住自己,这下,他不再像空气般穿过,而是将自已抓了个结实。
愤怒让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异常,他抓着自已怒吼着:“你在做什么?难道忘记当年你是如何恨知寻,忘记阿满是如何死的么?”
记忆中的知更直愣愣的看着现在的知更:“我当然知道了!阿满就是被那知寻弄死的,可这娘们,她也该死啊!她竟然合伙别人去欺负朱樱!”
现在的知更:“哼!我看你是为了自已的私欲,素秋指使别人去欺负朱樱,你可问出她指使谁了?”
记忆中的知更:“不管她指使谁,以强凌弱就该死!”
现在的知更:“你哪里看到她强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一个女子,筑基期,而且修为很不稳,马上要掉入炼气期了!”
记忆中的知更:“那又怎么样?这是她该受的!”
现在知更忍无可忍,向记忆中的知更扇了一把掌:“我从不知你竟如此偏激!你看看你自已,与知寻有何区别?你别说你在伸张正义,那知寻还视凡人如蝼蚁呢,欺负一个蝼蚁有何过错!”
记忆中的知更像被人踩着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蝼蚁!你竟是这般看阿满!那是你四叔,为了你放弃了自已人生的四叔!不是什么蝼蚁!”
现在的知更:“够了!”他一把摁着记忆中的自已的头,让他面对着素秋,看着素秋痛苦挣扎的样子,那一声声的惨叫声,带着绝望传入他的耳中,脑中浮现阿满倒在血泊中,那一声又一声无助又绝望的惨叫与现在素秋的惨叫声重叠在一起。
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是一瞬间,记忆中的知更慢慢的收起了自已的怒气,眼泪从眼眶中溢出,他低喃了一声:“阿满。”
现在的知更放开了自已,两人看着素秋,心中都带着愧意,同时也明白,若不是有今天这一遭,他怕会走上知寻的老路而不自知。
有道说,不要随意介入别人的因果。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知更拍了拍记忆中的自已的肩膀:“放心吧,此事我会处理。”
记忆中的知更点了点头,身体隐入现在的知更的身体中消失不见。
知更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已已经脱离了记忆,此时正坐在包厢内,而素秋而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他眼中带着歉意,给素秋喂了一颗丹药,然后坐在那里等素秋醒过来。
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打开包厢的门,向站在外面的小厮吩咐道:“去帮我将你们这层的管事叫来。”
小厮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而来,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素秋,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的事情,在南院太常见了:“在下是三楼的管事刘成阴,贵人有感觉何不周?”
“刘管事请坐,贵院没有什么不周,我是有点事情想问你。”
“贵人请说。”
“你们三楼可有一个女子叫朱樱?是何时来的南院?”
“确是有其人,这朱樱是在三年前来这南院的。”
“她可曾被人采补?”
“贵人这问题问得奇怪,在南院的女子哪个不会被采补?”
“刘管事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她是否得罪了别人,所以被刻意针对采补得特别凶。”
刘管事听了,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他看着知更的眼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同情:“她倒是在这三楼活得风生水起,只是你脚下的这位,才是被刻意针对得最惨的那个。”
知更听了极为诧异,在他印象之中,朱樱是那么的柔弱和善良。
刘管事对于知更的诧异毫无意外:“这素秋,十三年前来到南院,十年间凭着一股韧劲,愣是将修为提升到了筑基中期,可自从三年前有一个叫朱樱的女子来了之后,她便被三楼大部分女子孤立起来了,十年的努力也化为一场空,再过不久,恐怕她这筑基的修为也维持不住喽。”
知更不知如何形容现在的感受,他首先便是怀疑管事说的话是真假。
若是假的,那素秋在这三楼便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可这么可怕的人,会让他这么轻意的折磨?连筑基都汲汲可危。
况且,管事从进入这包厢的言行举止,似是对这些司空见惯了,对躺在地上的素秋,像是意料之中,并没有半分偏袒。
若管事说的是真的。
这朱樱便是一个极具手段之人。
黑白颠倒?恶人先告状?
偏是他信了。
所以他是在帮人点火烧山?
助恶除善?
事情的反转,让知更脑子一片混乱。
看到地上的素秋,心中更不是滋味。
管事在说完那一番话后就离去了。
内斗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他不会多管闲事的出来评判,当然,客人要问,他亦会如实的回答。
这人与人的恩怨总是越扯越乱,作为管事的,壁上观戏便好,没必要参和进去。
素秋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前辈越来越粗暴了,之前还会交待一声,现在直接将正在疗伤的她打晕扔在了地上。
“你可有哪里不适?”知更柔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素秋吓了一大跳,差点忘记了还有个煞神在这,只是听这声音有点怪怪的,前辈对他做了什么?
即便如她不敢大意,小心的回答着:“谢贵人,在下无大碍。”
知更见素秋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头的那个肯定越发的肯定,同时暗骂自己大意了,竟然着了一个女子的道。
“你可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素秋摇了摇头:“贵人用火烤了我后,不久我便晕了过去,现在才睡来,可是发生了何事?”
知更见素秋目光坦然,便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
至于朱樱与她之间的恩怨,经过这一遭,他不敢再轻易相信人,决定查过后再来决断。
现下素秋醒了过来,醒悟过来后,他不可能像以前那折磨她,便随意甩了一个储物袋给素秋,然后匆匆离去。
素秋拿着储物袋,眼睛眨了眨,有种想给前辈竖大姆指的冲动。
她决定了,前辈以后就是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