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逃是不可能的,鬼生仅有的一次复仇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桂喜常张开口,吸进了一大口怨气,怨气让她面目更加憎恶,可她顾不得这些,而是将怨气化作手,一把抓住宋道士。
宋道士不停的抛着法器,可桂喜常十分坚定,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放手。
拉扯间,桂喜常整团怨气将宋道士包围,这次,她不再留后手,暴戾的怨气肆意的攻击着,她不在意自已受不受伤,这种豁出性命的打开法,让宋道士十分害怕。
那女鬼不惜命,他惜命啊!
“小娃咱们有话好好说。”
“你让桂宅的人虐待我时,怎么不是有话好好说?”桂喜常丝毫不敢大意,这槽老头狡滑得很。
“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我们井水不范河水,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不死,我不瞑目。”桂喜常十分冷酷无情。
说话间,她已经用怨气将宋道士围了一层又一层,确定他插翅难飞后,便利用自身鬼气,一层又一层的引暴。
宋道士见这阵仗又急又气:“你疯了,这样即使你杀了我,你也会死!”
桂喜常没有理会他,作为一个怨魂,她已经活够了,比起死亡,她更害怕仇人还活着。
鬼气密密浸着怨气,一层又一层攻向宋道士。
纵然宋道士有百般后手,在这密集的攻势之下,也难以反抗。
没了生命力的补充,他的颓态越发的明显。
真正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他不由得破口大骂,后悔当初没有在桂喜常出生时,一手将她捏死!
桂喜常才不理会他的骂声呢,不管不顾的将他由身至魂消了个干净。
宋道士死后,桂喜常没了执念,整个魂体竟慢慢消散,最后与四周的怨气融为一体。
而在此时,谁也没注意到,初一橘红色的灵体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慢慢汇聚,沉入地底消失不见。
世界依旧漆黑一片,没了点灵灯,这个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些对拾不弃没有影响,她专心至致的晋阶。
心力涌向她体内,这次她更加确切的感受到了这滔天的怨气,然而也只是感受而已,对她的心神没有半分影响,就如这个世界与她的悲喜无关。
悟则法的运行,让她知道,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历练,但并不像别的历练之器,用幻境来历练。
这里面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凡人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被宋道长吸走生命力的那些人,是真的死了。
而她若不通过这次历练,怕也只有葬身于此的下场。
幸得,她激发起了心力。
收敛心神,她继续沉侵于怨气之中,整个心神飘飘渺渺,像是与天地融在一起,但又清醒的保持着神智。
她在这种奇妙的感觉停留了不知多久,怨念的吵吵嚷嚷仍在耳边,但声音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她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体内的血液透明如水,心力在心脉轻快的流动着,汇聚在心泉。
心泉内心力越聚越多,她心神反而越来越愰惚,她知道,又该历心劫了,唯有度过心劫,她才算真正进阶。
而在外面,宋道士与桂喜常死后,陷于黑暗之中的小世界突然轰轰作响,天地摇晃,壬心与老头惊恐不已,完了,主人在晋阶,这世界要埸了,怎么办啊?他的幻术总不能对自己使用,假装这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吧!
老头也喃喃不止:“啊,我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呀,又要死了吗?不要呀!就算以后这天地是黑的,我也会想办法活的啊!”
正在此时,不知哪来的一度暴戾的力量,将两人掀飞而起。
壬心:主人,我不能离开主人!
老头:啊,要死了啊!
........
石滩城,宋家。
宋家主站在曦晨的面前,看着它由白变灰,再由灰变暗,再由暗变成现在的黑雾缠绕。
坐在一旁与曦晨联系的宋二长老,额头的冷汗越流越多,他已经吐了不下十次血,一开始,那些散修进入曦晨后,他确实与它联系越来越紧密,可随着进入的人数越来越多,他神识消耗越发的严重,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整个心神浸入其中,一寸又一寸的炼化。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可那曦晨突然吐出了一口黑气,他避之不及,与那黑气来了个正面相对,神识瞬间被无数怨气包围,他只得先放弃炼化,驱逐神识内的怨气,为此,在耗费了不少神识,为了能够继续炼化曦晨,他只得抽取精气补充,使得他已化神的驱体得到了损耗,因而吐血。
可事情随着怨气越发的频繁,他炼化越发的不顺利,宋家准备了这么多,他又怎么甘心就此放弃?
因此,他在不断的损耗精力。
眼见年轻的面容已经开始爬上皱纹,墨发变白发,曦晨却依旧犹如一块顽石般,让他难以下咽,突然,它一个震动,将正在炼化的宋二长老的神识一把踢了出去,宋二长老神识再次受伤,猛吐一口血,整个人晕死过去。
与之同时,宋家主看到曦突然上下晃动,黑气不断从里面涌出,就像它在吐着黑气般。
他皱了皱,看到倒在一边人事不知的宋二长老,便知道,事情已失败,废物!准备了这么多,竟还是失败了!
他没有理会宋二长老,在他眼中,已经损耗一空的宋二长老已经没有价值了,他想趁机炼化曦晨,又担心会像宋二长老那般,可这般历害,又像有神智般的法器,他宋家不想放弃。
犹豫间,曦晨已将黑色完全吐出来,又恢了往日的白光。
它在室内游荡了两圈,最后竟如迅雷离去了。
宋家主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这室内阵法重重,管你是人还是法器,主要在里都只能盘着。
可那曦晨竟无视这重重的阵法,竟就这般离去了!
他又喜又怒又忧。
喜的是这法器果然不一般。
怒的是法器竟在他眼底下消失了。
忧的是他怎么去寻回那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