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带着真诚的必杀技

昨天学委在催开题报告的pdf版本,我就问了问钱子哥交了没。虽然我是提前把文件发给他了,也害怕他忘记了。

这个篇章就介绍一下F4的钱子哥,也就是F1,这也算给他们的代号。去年三月份我建了一个群聊,就是我们五个。为了方便作业交流,每次单独私发也比较麻烦。只是后面这个作业分享群,变成了我们探讨八卦的阵地,他们四个一起打游戏的小群了。有时候他们会改自己的群备注,特别是果子和峰峰,总是改成对方的爹。我就把他们的群昵称修改为F1、F2、F3、F4。排名是按照我心里他们的聪明程度来的,F1是钱子哥,F2是峰峰,F3是阿伟,F4是果子。

我们大一的时候是不同的班级,因为还没有分专业。只记得他们在四班,我在三班。后来大二重新分了专业和班级,但也不是很熟。组建新班级后,我竞选了班委,添加了每位同学的联系方式,也还是对大多数人很陌生,因为原来同班的熟脸就四个。最初对钱子哥的印象不太好,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基本上出口成脏,也不是很好相处。我记得发生过一件事情,是什么课程或是活动,分组进行,好像是谁在名单上卡在了尴尬位置,需要跟他调换位置,他没同意。还有就是,在班群里我填信息,家长名字填的我自己的,他在群里还艾特笑我来着。

大二上期的时候我成绩只能算比较好,大二下期提升很快。我上课的时候会做笔记,期末会做复习资料,有时候钱子哥会来问问。可能从那时候开始,把我当作学习上的大爹吧。有一次经营实训,钱子哥快要破产的时候找到我,想让我帮忙。我就借了他八百万,让我室友也借了他八百万,教他怎么运行公司。后面他的公司收益足以还我们的钱,还可以让他的排名靠前。所以最后我第一,他第三。课程的最后一堂是写报告,我们坐在一组写,边写边聊起了天,突然发现我们所讨厌的人和事物都差不多时,就更加有共同话题。而且,钱子哥就是说话很幽默,他能够把让人很生气的事情,说得很搞笑。

从那以后,我觉得他不好相处,这是属于我的刻板印象。后来又一堂实训,我们分在了一组。总共五个人,但是有两个男同学总是不来,所以我们组充其量就三个,我、钱子哥、贾姐。这堂课的内容并不难,很多时候还没上课我就做了大半部分,我怕麻烦,我也不想整合,讨论观点也不集中,所以我独断地写我的观点,也不让他们做。贾姐负责带电脑,我来写,钱子哥负责陪着聊天。我们组总是最快做完,也最愉快。有时候老师觉得我做得太多,提出意见的时候,我就让钱子哥来画图。

“会画图吗?”

“应该会吧!”

我最开始真的会相信钱子哥的回答,但我亲眼看到他画了半个小时,我就知道他不会。也应该从那个时候,他在我心里就是很多东西都不会的小孩。为什么说是小孩,因为我21岁的时候,他19岁。不过也是从这个课程开始,我发现他会忧虑他的未来,他对我说想考一个中职教师。其实这也算我们一起成长的铺垫,他说了他的想法,我也把我学习到的教资经验告诉他,约定着一起去考试。

既然说到了教资,那就回忆这段一起考试的经历。印象中,我们每次考试都是艳阳高照,但是那天我们都穿了很多。教资的固定搭子是我、钱子哥、霞霞,好像一起去了三次。第一次的时候,钱子哥的考场在我旁边,考完出来,我问他怎么样,他说做到最后一道题的时候,发现题目写错地方了。虽然作为朋友我应该安慰他,但是我真的忍不住笑。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小餐馆里复习看资料,他一直让我抽问他,告诉他多一点的知识点,我应该说得最多的是后进生。

第二次是疫情期间,辅导员不了解情况就不让他去考,他本来都已经到考点了,又因为辅导员的几句话原路返回。我打电话说了他两句,他就又老实回到考场考试。我和霞霞中午跟他碰面,又在一个杂酱面馆复习。每说起这一次,他都说还好我让他去考了。

第三次是上学期,我们又穿很多,又是阳光明媚。我考其他科目,他也另考一门科三,还是我们三个。不过钱子哥在另外的中学,我们要分路,他怕自己坐错车,跟我确认好几遍路线。下午考完,我们在门口集合,坐着公交车回去,三个人坐两个座位,讲了一路的八卦。到学校门口,去买小摊儿,给他和霞霞一人买了一半的柚子,钱子哥说那是他在学校读书期间吃到最好吃的柚子。

我和朋友们相处久了,就会很了解她们,很多时候能说中心事。钱子哥说我太了解他了,感觉我懂他到,他已经底裤都不剩了。如果他问我一个问题,我跟他讲了,他不怎么回消息,或者回“哦”,那就说明他没听懂。我会直接问他是不是没听懂,给他打电话,让他打开电脑,教他怎么操作。在自习室,他说给他两张纸,就给他一整包。要是没坐多久就站起来要出去,就是要去抽烟。有天下午,他们四个说要送我回宿舍,我就问钱子哥说是不是还顺带去超市买包烟,他惊呆了我对他的了解。他进去以后,我和峰峰还打赌,肯定是软云。

其实钱子哥是个感情很细腻的人,他的思维方式更像是女孩子,所以有时候我们更像是好姐妹。去唱歌那天,我们也是走路,他问我,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呢?我说开始是觉得讨厌的人事物一样,后面是三观一致,而且很真诚。他有些敏感,对待友情,和我一样,就是不喜欢不对等的友情付出。所以,他说起那些友情中他介意的点,我很懂他。

我也会时常担心他,担心他处理不好一些事情,担心他冲动。钱子哥的脾气有些火爆,虽然他现在好了很多。他论文答辩的时候,我要去给他和峰峰打印答辩记录表,很害怕他回答不上答辩问题,或者跟老师起冲突。等我打印好了,回教学楼的路上,刚好遇到他和贾姐去超市买烟。他说别担心,已经答辩完了,没什么问题。他让我一起去超市,给我买瓶水。刚回教室没多久,他又发消息让我出去聊天,那时候他和果子、春兰、还有其他同学站在外面。刚好那天和春兰拍合照,我应该也给钱子哥和春兰拍得不错,还一起和丽霞合照了。

春兰和丽霞,都是我和钱子哥最喜欢的老师。最后答辩完成,和丽霞拍完照以后,钱子哥问丽霞,自己是不是很差。丽霞反问他觉得自己差吗,又说在她心目中我们专业没有差生。这句话让我很感动,那天晚上我也在群里说起丽霞的这句话。当然,钱子哥在我心目中也从来不是差生,他上台演讲的台风,办事的能力我都有看到。在他能成为文体部部长,也是因为他优秀。所以曾经有人在我面前说过钱子哥没能力,不应该进我的作业小组的时候,我很生气地反呛,我可以理解为自己没本事还嫉妒别人。

答辩后没几天,我有事要去一天主城,想着事情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是没上高铁多久,钱子哥就说论文材料里的答辩记录不见了,那个答辩秘书通知他的。他打电话给我想让我陪他去办公室,我没办法陪他,就让峰峰陪他去。心里想着怎么离开没有半小时,就又有问题了,还真的担心他处理不好,所幸是有惊无险,东西都在,是答辩秘书没检查好。

可能很多人看到的就是,我对钱子哥是怎么的偏袒,对F4怎么的照顾。只有我自己知道,或者说我告诉过的朋友知道,我们相处的时候,他们对我的支持。新冠发烧的时候,一整天没在群里说过话,钱子哥一直问我,怕我烧死了。考试那天,问我的情况,我说不太好,脑子空白,钱子哥安慰我说,没事,因为你生病了嘛。其实那时候我走在路上,眼眶红得不行。查成绩的时候,我还没醒,就在问了。写毕业论文那段时间,钱子哥一直都说我的论文是我们组最好的,应该90多分。所以他给予了我很多鼓励和支持,答辩那天,我站在讲台上,看着他高举着手,做着“冲呀”的动作,也就没那么紧张。而且,他是个坚定的友情支持者,他听说我跟谁关系不好,他也不往来,也让其他三个这样做。

他说谢谢我这几年对他作业上的帮助,也谢谢我让他去考试,还帮他弄奖学金材料。

他有时候总说让我给他买软中华,阿伟走的前一天,我说我请唱歌。因为时间不恰巧,只有唱晚上,他怕我花太多钱,愣是不去。他说我生日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仪式感和一起吹牛逼。后来另约了一天,唱完歌回学校,我们坐在出租车上,他冷不丁地说,下次问你别再说没考上了,等你考上了,我们硬座直达LS。这是很让我感动的一段话!

阿伟离校的时候,他一直渲染离别气氛,搞得我很难过。他离校的前一天,让我别多说。早上我醒来,他已经给我发了几条消息,他说他已经上公交了,也让我别回他。我没回,我只是发了朋友圈,他看了朋友圈的小记,眼眶里全是泪水,还说要屏蔽我几天。其实那个时候,我和峰峰也在宿舍里难过,我们知道我们会再见,但是那天我们也必须告别。

我离校的前一天晚上,和春兰还有仙哥吃饭,说到钱子哥。我们从来没有认真谈过自己对钱子哥的看法,但是说出来却是莫名一致。我给钱子哥发消息,说谈到了他。说成为朋友很奇妙,说真诚是必杀技。如果我不曾了解他,我就永远不知道他其实是个真诚的小孩。

钱子哥的毕业信

我的朋友钱子哥:

晚上好,写到这里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明天要早起,所以现在写一小段儿,明天再续写一段儿。

时间过得快又慢,说起来离校没几天,但是再过些时候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了,我们也要正式的毕业,跟大学时期就此告别。

在五月,感觉人是悲伤的。从伟子哥离开的前两天开始,其实除了他,我们都在重庆,感觉见面相对容易一些。但是好像也不是太容易,一旦确定了我们的方向,我们都是要向前走的。所以你离校的那天,跟伟子哥走那天是一样的,非常难过。

我跟峰峰说,我都没想到和你们玩,分开的时候会伤心成这样。就像我没想到能和你成为朋友一样,你说得没错,要是没有你先认识我,也不会有最后的我们五个。

虽然你在我眼中,是什么都不太懂的弟弟,很多地方都需要照顾的小孩。你也说自己毛病很多,最开始讨厌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就像我跟仙儿一起谈论的一样,你在我们心里要比你想象中还要优秀,你的义气,还有你的真诚。

这两年,你感谢我给你抄作业,给你办事儿,给你弄奖学金,带你考试。我也感谢你,认可我、相信我、鼓励我、支持我、也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

我总觉得遇到什么人,都是我的缘分。只是说,你们是我觉得奇妙的相遇,就好像没什么关系的几个,凑到了一起。但是,这也是好多人羡慕的青春,热烈无畏的。就像我的其他朋友会说,那你们几个好有趣、好快乐。

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我才觉得悲伤。以后我们再见,可能大家都是面对着生活的压力,开怀大笑吗?无所顾忌吗?应该没有了。就像那天我们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只有快要离别的伤感,和在一起吹牛逼的快乐。那时候,我们想的是以后一定会再见的,可这段时光却让人难以割舍。但是啊,我们都是应该向前走的。我认为不管我们以后每个人如何,是否还联系,感情淡了没有,大家都是顺利、平安、健康的,就是对我们这段青春最好的答复。

你说想继续考试,我是支持你的,你做什么都是支持你的。趁年轻的时候,做自己想做的都可以。没有人规定,我们这一生应该走怎么样的路,又必须走怎么样的路。我们不必被这世界框住,但也不必寻求每个人的理解。你很难能可贵的是,读书这几年你都在做你自己。

虽然感觉在学习中的你没有那么快乐了,在家也觉得生活无趣。我归结为脱离了校园我们就不再无忧无虑地快乐,就真的像是青春的结束。有几天没和你聊天,就好像每一次你都多一些深沉,说你的考试准备,说你的人生思考。在我的印象里,最鲜活的是你在学校想说就说,想骂就骂,每天要不愤怒,要不快乐,单一又纯粹。你说着向往的生活,还有我们终究都会踏上的路,我又觉得你已经就像一个大人了。

你走的前一天晚上我说,你要好好成为大人,别再那么笨。其实也不用太着急,成长也需要慢慢来,只是说社会里不会再有大学里的我们,没有轩妈整理床铺,没有峰峰陪你帮你,我也不能帮你解决工作中棘手的问题,也不能再教你什么。都要自己去做了,自己学着去做。但是也是相信你的,因为你本身就是聪明的。别太急躁了,一切都慢慢来,学习也是。很多事情错了也没关系,错了就错了,我们总要试错。其实,你也不需要我讲多少道理给你听,因为你都懂得,有时候虽然没有看清自己要走的路,用心思考以后,你也能知道你想要什么。以后,我能够帮到你的,就是你对生活的思考与挣扎,你的想法,你说的时候,我听着。

要好好长大,好好的成长为一个大人,也希望我们都能够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