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噩梦

阿奇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关上了房门,至此他再没有回头的机会,无论如何,自己都将是背叛者,而那些老派贵族对于背叛者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这些是金斯顿先生睡醒后要的东西。”对着护卫,他将几枚戒指放到门口,“你们就站在这里,不要乱动。”

护卫点点头,这些应该是某种魔法装置,可能是提神的,也可能是壮阳的,这是常见的事情。

……

该补个觉了,金斯顿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躺到床上。

今天发生了不少事情,处理过来太过耗费精力,自己已经不再年轻,那些吵吵闹闹的东西实在令人烦躁。

感受着被子里的温暖,忙碌了一整夜的金斯顿逐渐闭上了眼睛,他的睡眠一向很浅。

大概过半小时,或者一个小时。

他听到了一些动静,周围有些冷。

门外有哨位,而且身在安全屋中,金斯顿并没有感到恐惧,只觉得吵闹。

可能是将孩子送进来的侍从?更大的可能是外面传来的——自己已经很老了,耳朵已经不灵敏了,不太能分清动静是从哪来的。虽然用上了隔音板,但要布置魔法装置必然要往墙壁里放东西。

所以隔音效果不会太好。

然而当金斯顿睁开眼睛时,身旁是毫无遮挡的窗户,他躺在两具尸体之间,

送进来了吗?不,没有……而且尸体似乎是成年人。

他已经彻底醒了,想要叫喊,脑子却异乎寻常的疲惫,随后是短暂的入睡,或许是因为恐惧,地狱般恐怖的幻象进入了他的脑海,迫使他只能半睡半醒。

有人在挪动尸体。

一条冰凉的手臂压在了金斯顿干瘪的胸口上,随后是湿漉漉的液体。

不安全的外界和噩梦折磨着他,他在梦中尖叫,这种尖锐感简直超乎他对声音的全部想象,然而,就是无法苏醒。

外界的每一个动作,结合到梦境之中,能让人类恐惧与痛苦的灵魂绝望而疯狂地抓挠着理智的大门。

金斯顿的眼皮被割开了,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指,拨弄着他的眼球。

勉强能感知到一道身影就在他面前,那道身影绝对不属于人类!而是某种亵渎常理的畸形怪物!它逐渐充溢饱满,细长而扭曲的身躯,似乎在吸收着金斯顿的恐惧,变得充实起来。

不……

锋利的爪子刺入金斯顿的身躯,梦境越发恐怖离奇。

这种恐怖的经历,金斯顿甚至无法用意识记住,那是怪物,无法想象的怪物。

他就躺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着,双眼被摘除,舌头被摘除,手指,手掌,手臂,脚趾,脚踝,小腿……每一次冰冷的触感,都能令噩梦向着恐怖沉入一层。

直到某一刻,金斯顿感觉整个世界就剩下了他孤零零地呆着,浑身颤抖,胡言乱语。

哦,他再也不能说话了,除了呼吸,进食,和排泄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

在城堡度过原本应该美好的一夜后,安格紧张而疲惫地在晏林的房子中呆了好久,等到中午,他还是干坐着。

然而当他准备换个姿势躺下时,一声哈欠从身后传来。

“你不该冲动的!”安格情绪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他冲到晏林面前,看见的却是刚睡醒,还穿着睡袍的晏林,他顿时苦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和谁家的小姐私奔了呢……”

“当然不会,我还有我亲爱的合作伙伴,大把的卡纳等着我们去赚呢。”晏林接过荷·颜递来的毛巾,用力的擦了擦脸,“而且,还有美好的未来。”

“你太小看其他人了。”安格坐回沙发。

他不确定晏林做到了什么程度,甚至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

起码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晏林:“我从来没有小看,瞒着你家人吧,今晚就当我们彻夜畅谈未来了。”

安格背后的人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不是瞒不瞒的事情,而是安格就没有秘密可言……

但只要不捅破,还能保留着遐想的空间。

“工程继续吧,至少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人给我们找麻烦的。”晏林放回毛巾,拿过漱口杯,昨晚拆除金斯顿房间里的魔法装置让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魔法塑料味。

安格:“希望这是值得的,而不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他顾虑的是,晏林解决的方式太过粗暴,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我就是暴风雨。”

……

在早上的时候,塔斯布收到了报案,他现在只是一名交通警察,谁会跟他报案?

很显然是自己之前的线人,在信封中,线人表示出了对自己的崇拜和敬仰,同时还说了最近附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最重要的是,谈到了物价的飞速上涨。

这年头大家过得都不好,塔斯布感叹了一声,对于那位线人他印象深刻。

随后线人谈论到了许多东西,絮絮叨叨的,最后终于露出了目的——希望自己能解决盘踞在卡罗尔广场的马戏团,并且声情并茂的,用敏锐的思维和明智的判断指出了马戏团贩卖人口的可能性。

最主要的是,他的分析极其讲究实际。

然而交通警察一眼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质,这位线人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一厢情愿的指控,原因在于和马戏团的人有仇。

但塔斯布还是决定去看一下马戏团,除了某些原因以外,最重要的是信中提到了一个让塔斯布十分在意的信息,喜欢制造爆炸的魔术师……这个词简直太微妙了。

虽然直觉上不太可能,但塔斯布还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警匪追逐战。

所以塔斯布还是穿上了便服,乘坐着城市轨道车来到了卡罗尔广场。

直到阳光洒在卡罗尔大帝的雕像上,广场的上,人来人往。旁边的面包摊,炊烟袅袅,烤面包的香味四溢,对面的马戏团没有什么动静,然而正是这种安静,反而让塔斯布感觉到了反常。

一个马戏团怎么会这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