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十年,他与林卿音以青梅竹马的身份渐渐长大。
十年后,无忧镇林府。
“阿音,我给你看个东西……!“
靠着这十年来勤勤恳恳刷好感,现今的颜宴深自然不是十年前那个被林卿音认为是傻子的家伙。
好歹十年的交情,他已经成功从初见那个疑似是傻子的家伙变成了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竹马。
“什么东西?”
已经初初有未来风华的少女摇了摇手中圆扇,漫不经心道。
“欸,你跟我来!”
他扯着她的袖子将人拉到了院墙边。
随着林卿音年华渐大,林家父母便很少再允许她出府,更甚有一度要将人关在府中的架势。即便是颜宴深也不太敢光明正大在林府内进出,时常通过他与林卿音初见的林府后墙攀进攀出。
林卿音垂着眸,叫颜宴深看不清她的眸色。不过他该是知道的,知道……
为何林家父母会将她禁锢在府内?
前几世轮回的经历早已告诉他,就算她是林卿音,这个世界他无比确定的女主。也还是逃不了古代该死的盲婚哑嫁!
尽管颜宴深不傻,捏造出了一个任人想象的身份。可他还是不愿林卿音受婚姻束缚,他更希望她能有更为自由的选择。
哪怕他给出的,是他彼时此刻所有的微不足道。
同林卿音一起攀上了院墙,十年啥也没长,就光是这个爬墙的技术熟稔的不能再熟稔!?
与林卿音一齐露出了个头后,颜宴深看着时光未改的小巷,轻声笑道。
“阿音,当年我就是在那儿看到你的!明明还是个小娃娃呢,怎么一晃眼都这么大了?!”
“阿宴不也是?一晃眼都这么大了。”
前方院墙的槐花开的盛艳,垂落下的粉白像极了藏剑峰瓣瓣垂丝海棠。颜宴深思绪飘远,不知林卿音唤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嗯啊,怎么了阿音?”
“阿宴不是说有东西给我看吗?”
直到这会儿他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来,愣了半响这才有所动作。
见他以手作哨,在林卿音惊异的眼神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踏而来。
霎时,一匹枣红色的马驹闯进两人的视线!
飘散的槐花被马驹带起的风声扬起,亦似是扬来身边人的恣意张扬。
颜宴深以臂作撑,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他拍了拍马儿,闻得马儿吁鸣。夹紧马肚,带着马儿不慌不忙在她面前走了几步。
随后见他仰起头,笑看林卿音。
“阿音,要来试试吗?”
马蹄闻香,寸寸光芒不吝落于他眼角眉梢,他身下载着不属于春闺的恣意,是独属于槐花的自由。
林卿音就这般低着头,见墙外他张扬、明媚,如天光闯入那受人束缚的府墙。
墙头马上遥相顾……
他与她相识十年,从年少懵懂到如今年华初绽。
他们如从府墙的外头到府墙的内头,他知道她面临着什么,她也知道他表达着什么。
于是待那束暖芒缓而又缓倾斜到她头上时,林卿音弯起眼眸!
如初见应他那般,脆声笑道。
“好,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