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阿宴……？”
颜宴深大脑宕机一片，哪儿还听得进去林卿音的话。不过这一点并不影响林卿音缓而又缓的话语。
“我还记得。记得你站在阳光下，问我愿意和你一起做生意吗？”
“记得刚开始时，布行的生意并不好，你屋内整夜整夜亮着的烛光。更记得，这些年来，我们一同走过的风风雨雨……”
“阿宴”
林卿音轻轻覆上了身前人的手背，惊得她手指收紧，险些连刀都握不稳。
她有些无措地抖着手，听见林卿音缓道：
“是阿宴……每次都是阿宴在保护阿音啊。”
颜宴深：……
她脑子一片浆糊，不知该对林卿音的这番话如何反应……
她、可是、不是……！
”阿音……一直心悦的都是阿宴啊。”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她拥着青衣女子挺拔的背脊，一点一点述说她们此前经历的种种。
恍惚到，让颜宴深恍惚到，这一切都是真的罢
……
哈……？
真的？
她狼狈垂了眸，看着两人相覆的掌，眼神渐渐清明……
再怎样美好，这始终是一场幻境。
一场，对她而言美好的幻梦。
她覆上林卿音的手，在对方灿漫的笑语中，一点点、一点点、扯开了林卿音的手！
林卿音的话语戛然而止。
身后没了动静。
就连颜宴深呼吸都没了动静，嗯、她紧张到竟是忘了吸气了。
“阿宴……？”
是林卿音，她在唤她。
这一刻，即便是背对着她颜宴深似乎都能想到她歪着头一脸疑惑却难忍黯然地唤她。
……
她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能沉溺于这一切，她要助女主觉醒，而不是换了个身份和她谈情说爱。如果这样，这和一开始的话本情节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音，你听我说，我们是女子。在这个时代，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你说的这些，仅仅是为了开酒楼而已，你对我而言并不是特殊的，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
她突然顿住，剩下的话在身后之人的颤抖下突然说不下去了。
要说什么？
说她为了钱？为了荣誉？为了利益？
可她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林卿音啊……
她是否忘了，前几世林卿音死时的场景了？
再次回想到林卿音在她面前上吊的场景时，颜宴深突然不寒而栗！
是啊！
她真的忘了……
既然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林卿音，喜欢不喜欢又有何差呢？
与其让林卿音死心，她倒带重来，还不如将错就错……
即便……
这场幻境，她也想，试一次……
就一次。
颜宴深闭了闭双眼，就这一次，让她、放纵一次……
“……阿音，我”
轻薄的蓝纱再次落下，那双被她扯开的手臂渐渐远离了她。
颜宴深低眸看着那片蓝纱，记忆又回到了她厌恶的幽冥境。那一瞬，数不清的恐慌莫名而来！
激得她下意识伸手，甚至不惜用上了灵力！
“……阿音别走。”
身后的人顿住了脚步，颜宴深这一次终于握住了那片于她记忆里的蓝纱。
她张了张口，无数情绪汹涌而来！
“我……”
她什么呢？
“别走……”
这次是她叫的阿音，是不是可以不走了？
这次她抓住了你，是不是……可以……
回头看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