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外科鼻祖——华佗

人群安静极了,吞咽唾沫,如果正在讲解的人不是回春堂,他们早就发疯了,早就被淹没在愤怒的人海。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玉雕的人体模型,药钩吻指着心脏位置讲解,普及什么叫做外科手术。

“大家都看过话本子,看过戏,都听过用蒙汗药可以使人昏迷,暂时失去知觉,随便被折腾。

初时这种叫做蒙汗药的东西常用于暗杀,用于战争几百上千年。后来外科鼻祖华佗研究蒙汗药的成分,进行改良后叫做麻沸散,也叫麻醉剂,用在外科手术时减轻病人的病痛。

而在回春堂也有同麻醉剂一样功效的制剂叫做“沉梦”。

那么,华佗是谁呢?既然他如此大才为什么从未听过有关他的事迹呢!

华佗,擅长内科,儿科,针灸,外科为了减轻病人外科手术的疼痛发明了麻醉剂,开创了开胸破腹等应急的外科手术,被称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著《青囊传》,可惜正本失传,回春堂也仅有一本不全的手抄孤本。

他还发明了五禽戏,发现体外挤压心脏法和口对口人工呼吸法。

因为他的精湛医术,因为他匪夷所思的外科治疗方法,权贵抓了他,将他囚禁起来只为权贵服务。这违背了华佗学医的初心。

华佗逃跑无果后,权贵用妖言惑众给他定罪,惨死在大牢里,生平事迹也被权贵抹除,致使外科手术这一门学科停滞不前。”

药钩吻在药王盛会上亲自普及,让民众慢慢尝试着接受。

大部分医者皆能共情华佗的遭遇,接受外科手术的法子,可是一想到真的开膛破肚,就浑身瘆得慌。

那东西打开了,人,还能活么?

围观的民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还能够站着议论纷纷的,太过惊世骇俗了吧。

有人大着胆子道:“人吃五谷杂粮,难道肿瘤就不能长在脑子里?我就见过牲口脑袋上长瘤子的。”

“前几日针灸科普了,肿瘤长大会压着旁边的小血管,不通了,才会麻木,堵塞了就会疼痛。”

他们围观了几天那人偶模型,知道上面的红丝线代表血管。

“原来平日里摔断了腿用木棍固定就是最简单的外科手术啊。”

对嘛,也不是不能接受哦。似乎没有那么骇人听闻嘛。

“就是,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嘛。”

“能打开,自然就能关上,相信回春堂就可以了,没有经过数次实践,回春堂不会向外面展示。若真遇上不得不应急治疗,咱们就认准回春堂。”

“对,对,对。”

“你,可敢一试?”药钩吻问男子。

男子惊骇过后,朝着药钩吻深深一拜,父亲反正就是死,还不如就当已经死了,搏一搏。

“父亲相信回春堂,请堂主放心小的不是那种不分好歹之人,愿意一试。”男子拿着契书呈给药钩吻,药钩吻取了纸笔现写手术同意书,让男子按手印。

“有哪些医师愿意观摩这场心脏手术的?”

要让大众接受,首先就要让医师接受,要让钻研外科手术这条路上的独行者接受。

“我。”孤云子道。

药钩吻按照人品医德当众挑选了十二人并当场说明挑选此十二人的理由,他们的医德,医术,成就,即使身在淤泥依旧坚守初心。

民众服气了,回春堂挑人还是那般不拘一格,不论出身,只为人才。

被挑选到的人吃惊而感激的换了衣衫,走在最后观摩回春堂的术前准备流程。

回春堂五日前搭建了一透明琉璃屋,原来是作此用。

十三药行的暂时主事人围着透明屋,无数医者围着透明屋,他们听不见,只能看见围着手术床的众医师们,都是同行回春堂比他们有胆子和魄力去做,去革新。

回春堂还是那个回春堂,身处淤泥而坚守初心,孜孜不倦追求医术。

琉璃屋内的人忘记了紧张,全神贯注,只有那忙碌的手术,他们十二人都是在黑暗里默默地钻研外科手术这条路,在探索这条路。这条路上他们被辱骂,被殴打,被质疑,他们自己都疯魔过,失去了所有,穿着破烂衣衫依旧笑着前行,哪怕是一小步,也无怨无悔。

他们,迎来了这条路上的光明。他们,有了同伴,不再是孤勇者。

今年的药王盛会,他们的路,第一次被肯定了。

他们认真的安静的聆听药堂主的每一个指令,每一个步骤的为什么。

他们打造的手术刀具实在是粗鄙不堪,热烈的眼神盯着手术器皿里那些他们猜测的雷同的名字。

观药堂主行云流水的动作,羡慕的看向病患关胸后漂亮的缝合线,当梦想变成了现实,十二人出了琉璃屋又哭又笑。

这可吓坏了故作镇静的病患家属,跌坐在地,艰难的爬起,双膝又软下去,只能跪趴着想问:活着还是?颤抖的嘴哆哆嗦嗦发不出声音。

药钩吻扶起:“手术顺利,放心吧,等麻醉过了就能醒了。”

“真的吗?谢谢药堂主,我……我……”男子无助的双手在腰侧擦拭:“我……我……”

“你放心,今日,是义诊,免费。所需药材也免费。在回春堂住上半月就能回家休养。”

远处遥观的许家业笑了:“道叔祖,此女极度爱财,许家可以倾家荡产。”

“你认为她要的是财?”

“如果她如传言的那般聪慧想必早就调查清楚回春堂当年之事是多方联手做局,她敢与帝国对抗么?敢向当今天子讨要公道么?不能。天子默许一部分人为当年之事付出代价已经是极限。

十三药行的靠山是天子!她今日这般无非是想得到更多的利益罢了。侄儿做两手准备,即刻递帖柳家老太爷,打听鬼面的下落,递帖药宅,拜访药老堂主。”

许秉春点头:“药宅,就由老夫走一趟吧。”

药钩吻换了衣服,开始接诊第二位重症病人,不是一人,是十几人,穿着统一的服饰,远远的赶马车的人就大喊:“快让开,快让开,没气了,没气了。”

药钩吻起身众医师跟随而上,扫视一遍后道:“尔等皆为方剂医徒,集体中毒,是因为弄错了一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