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领悟，横贯四方

战完卫庄之后，魏苍黎回去了住所，没有继续凑什么热闹。

鬼谷派的两个在人风胡子世家门口打架，惹来一群围观，后续会怎么解决，那跟魏苍黎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脑海里想的，全部都是卫庄使用横贯四方的细节。

他感觉，如果自己不能趁热打铁，快速吸收消化，今晚绝对睡不着觉。

回到住所，喝了两杯茶，魏苍黎便沉入修炼状态。

意识空间，

“看来你的实力，还比不上你的嘴皮。”

卫庄讥讽冷笑，踏前一剑斜斩，鲨齿携带橙红剑气，丝丝缕缕，划破空气，留下扭曲的剑痕，转瞬即逝。

魏苍黎持剑相迎，想要防守。

只见那鲨齿在澈魂剑刮出“噌噌”火星，接着一斩，半条胳膊飞出上天。

“……，挡不住。”

魏苍黎眉头紧皱，断掉的胳膊缓缓复原。

“我能看穿四种变化，可我一旦想要格挡，卫庄下一瞬的变招，又是四种变化。”

“这个时候，我的感知能力极强，仍然可以看穿四种变化，剑路却已经被卫庄封锁，注定落败。”

“横贯四方，作为单一的剑招而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卫庄把横贯四方修炼得，简直，就跟普通攻击一样。”

魏苍黎不禁又想起卫庄击败幽梅剑的场景——

踏空转身，信手一剑，避不可避，防御无效。

“是了，卫庄使用横贯四方，就跟本能似的，信手拈来，根本不需要特殊的姿势或者提前蓄力。”

“四种变化绝不是卫庄的极限，他也可以做到十六、三十二，甚至六十四种变化。”

“但，最具威力，最让对手难以破解的，反而是这四种变化。”

“横剑攻于技，技巧，变化，却又……”

“简洁！”

这个字眼冒出来的瞬间，魏苍黎眼前金光乍现。

是啊，一说到讲究“技巧”，脑海里出现的都是什么，变幻莫测、变化无常、捉摸不定之类的。

很少有，简洁。

老子有一句话谓，大巧若拙。

横贯四方，分明是在“巧”与“拙”之间，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

“哎呀！”

魏苍黎大叫一声，狠狠地一拍脑门。

他竟然忘了，横剑术，不是卫庄的横剑术，而是鬼谷派的横剑术。

那是鬼谷派几百年来，多少前辈大佬，在剑道路上探索的结晶。

卫庄把横贯四方修炼成本能，这背后是鬼谷子的教导，是横剑术的根基。

“哈哈，悟了！”

卫庄的身影彻底消散，魏苍黎仰天大笑，一招拔剑在手，“九死一生，玄。”

又一次用出这招，魏苍黎不再追求向四种变化靠齐，而是仅用两种变化，一以贯之。

“我目前的能力，只能掌握两种变化，把这两种变化，修炼成本能。”

横贯四方，让他悟出的不是某一招、某一式，而是一种理念。

……

魏苍黎双目睁开，恍然似有一道剑光迸射。

他又连倒了两杯茶喝下肚，便迫不及待，跑到院子里实践修炼。

院子里有兵器架，顺手抽出一把铜剑，魏苍黎来到了木头桩前。

“玄。”

身形变幻，剑迹飘踪，这蕴含变化的一剑，外表看似平平无奇。

噔～

剑刃劈在木桩上，只砍出一个小豁口。

魏苍黎拔出剑来，后退，再上。

后退，再上……

只是砍木桩而已，他表现得，竟然还要身法配合，还有剑迹变化，甚至还砍不动木桩。

就维持着这种滑稽的表现，魏苍黎不断重复，十遍，百遍，千遍……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关羽师弟，吃饭啦～”

荆轲的一声大嗓门，突兀响起在魏苍黎身后。

“嗯？”

魏苍黎右手猛地一紧，一剑下去，将木头桩劈成了碎片。

“吃饭？”

他用力睁了睁眼睛，还有点后知后觉。

荆轲一脸不可思议地摇头，“你不是吧，就算修炼得投入，感觉不到肚子饿，难道你没发现天色渐暗吗。你该不会，练剑不用睁眼睛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小时候因为打瞌睡，天天被祖父抽着鞭子教训。”

公孙丽姬在旁边狠狠剐了荆轲一眼，从对方手里抢下水桶放在地面，递给魏苍黎一块汗巾。

“关羽师弟，你简单洗一洗，我们一块儿去吃饭。”

魏苍黎接过汗巾，看了看水桶，再看看眼前这一对青梅竹马，不确定道：“额，你俩，就这么看我……”

“都是习武之人，练得满身大汗了，简单洗一洗身子不是很正常。关羽师弟，你害羞吗？”

公孙丽姬反问得理所当然，俏脸如常，一双灵灵的眼睛看着魏苍黎，倒有点惊讶。

“……”

魏苍黎不知道该怎么说。

再看看荆轲，这货双手一抱头，漫不经心地调侃：“行行行，你害羞的话，我们俩不看你就是啦。”

哗～

汗巾没入水桶。

魏苍黎脱去湿透的衣服，俯下身将汗巾捞出来拧干，就地擦拭身体。

公孙丽姬眼睛微动，伸手探向荆轲的腰间摸了摸，樱唇小声嘀咕：“这么一看，关羽师弟还蛮壮实的嘛。荆轲，你饭量也不小，怎么不长肉啊。”

“哈？我也很想长肉啊。”

荆轲无奈地笑笑，两手一摊，“但，可能，这是我的天赋吧。”

“那你就再多吃一点，这么瘦，没有威武雄壮的气概，可当不了大侠。”

“谁说大侠就一定是要威武雄壮……”

荆轲本来还想反驳一两句呢，结果脑海里冒出来的，诸如六指黑侠，侠魁田光，聚贤山庄的庄主颛孙先生，包括师父公孙羽，这几个他亲眼见过的厉害前辈，就没有一个是瘦的。

尤其那位颛孙先生，明明是个儒生，却身材魁梧，力壮惊人。看起来，竟比师父公孙羽更像一个将军。

“额，好吧，丽姬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努力养壮一点的。”

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魏苍黎三下五除二地擦完身子，湿透的衣服也没必要穿，就将汗巾挂在身上。

最后抹了一把脸，问道：“走吧，我们去哪儿吃饭。”

他这番自如的表现，任谁也不会联想到，这一位竟然是信陵君魏无忌的儿子。

至于他就这么去吃饭，会不会让人觉得不礼貌……

于墨家弟子而言，魏苍黎现在这副模样吃饭，就是他们最正常的生活。

墨家弟子只会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