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开元状元郎,谋划盛唐
- 浮华落地
- 2406字
- 2024-02-06 23:14:40
“对,东家就是他们。”
殷勤的给东家介绍着张尘几人,恭鹏凭借自己阅人无数的经验,看出张尘几人来历不凡,定然是大主顾。
“贵商,来自京城?”
心中忐忑不安,梁轶实在是觉得眼前这几位太年轻了,完全不像四方奔波的商贾。
“自然,我们东家京兆人,不来自京城,来自哪里?”
底气十足,裴云绪傲气凌然,世家子弟的底蕴展露无遗。
“确实,是梁某看走眼了,看几位太过年轻,方才起了疑虑,还望莫怪!”
仅凭这份气场,就让梁轶不得不信,即便这三人不是来自京城,也必然出自世家大族。
“行了,莫要扯东扯西了,此前这位老兄,找在下谈大生意,说吧。”
重重的放下茶杯,张尘脸色冷峻,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既然贵商如此爽快,那老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小恭,去拿!”
来者是客,梁轶即便生意不成,也不愿得罪几人,让恭鹏前去取货。
“拿来了,东家!”
不多时,恭鹏拿着两个布袋进来,看起来还挺沉的。
“给张公子看看。”
听了恭鹏的说辞,梁轶知晓这几人用的全是官炉钱,看了自己的东西,自然明白。
打开布袋,映入眼帘便是无数铜钱,张尘心中暗喜,看来真是鱼儿咬钩了。
“喏,秦大,看看成色!”
故作镇定,张尘将手中的铜钱丢了过去,让秦迥来瞧瞧品质。
“恭兄弟确实不含糊,果然是个大生意啊,哈哈哈!”
从怀中取出几枚铜钱,张尘递给梁轶,也算是默认了对方的生意,让其验验货。
“东家,品色不错,有七成相似。”
这些日秦迥不遗余力的向普世安请教学习,早已将官炉钱和私铸钱的区别搞得明明白白,自然可以分辨真假。
“张公子这钱的年份,还真是新啊。”
仔细瞧了半天,梁轶暗叹好东西就是不一般。
“既然梁老哥如此诚意,那谈谈价格?”
仅仅是这两袋,张尘便感觉不止两缗,看来这些人应该是有来路的,大概率是有私铸的钱炉。
并未多言,梁轶只是拿手比了个一,而后又比了个六。
“一比六?”
这个价格倒是差不多,但据张尘了解,江淮地区,官炉钱换私铸恶币,大都在一比七八。
“梁大哥,虽然我颇为心动,但这价格……”
轻声叹息,张尘略显遗憾的看了看钱袋,将其推回。
“哎,张公子需要多少,一切好说嘛!”
眼见大鱼要跑,梁轶赶忙挽留,心中盘算着成本。
“一比八,我要……”
一字一句的说出,而后张尘摆出了一根手指。
“公子要一缗?”
猜测的说出答案,梁轶还挺失望,一缗也就换八千恶币,还敢这样压价?
微微摇了摇头,张尘傲然的看着梁轶。
“十缗?”
若是十缗,梁轶感觉还是不值,毕竟成本不低,一比七他倒是能够接受。
仍是未曾接话,张尘故作高深的摆了摆手指。
“一百缗??”
心中顿时喜笑颜开,梁轶差点没绷住表情,八百缗恶钱,他一家都造不出来,还得去找那几个同行拿点货。
眼看张尘还是没开口,梁轶惊呆了,嘴巴长得老大。
“一百缗!”
气氛烘托到极致,张尘终是说出来这个数字。
紧张的汗流浃背,不知对面如何想法,但秦迥已经呆住了,去哪搞一百缗,此行出来,裴相也只是给了他们十缗而已。
“张公子所言无虚?”
幸亏这小子停住了,不然梁轶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即便是这一百缗,他们也不是现在就能拿出来。
“自然!”
赌对面拿不出这么多,张尘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
“但是,我要分两年。二十次取货!”
先给自己兜个底,张尘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好,没问题,只要公子能找个人作保!”
心中稍稍放松,梁轶也大喜过望,若是两年一百缗,自己的作坊,也能慢慢磨出来,那这笔钱就都到自己口袋里了。
“好说,我可以请城东的袁老作保。”
“但是你得先带我们看看你的炉子,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框我?”
此行来前,裴伯父曾嘱托自己,若是有什么麻烦。可以找袁老帮忙,袁氏一族,乃江南名门,凭此张尘自然有恃无恐。
“可是城东袁山齐老前辈?”
心中震惊不已,梁轶现在有些后悔和张尘做生意了,袁氏一族,乃江南名门。为何会给他作保?
“是!”
丝毫没有犹豫,张尘便应了下来,毕竟自己有底牌,请则必来。
“那在下带张公子去验验炉子,而后便可让袁老来此,咱们定下契约。”
“不必那么麻烦,你带我俩去验炉,我让伙计去请人。”
先去摸摸底,张尘才心里有数。
“好,但是来回骑马还需大半个时辰。”
“小恭,去准备马!”
吩咐了恭鹏,梁轶抬手做请,邀张尘前去验炉。
“你拿此物,告诉袁老,就说子寿之子相邀,他自会来。”
伏在秦迥耳边低语,张尘将那个锦囊塞到其手中,而后转身离去。
来到酒楼下,秦迥骑上恭鹏牵来的马,向城东奔去。
“走吧!”
娴熟的翻身上马,张尘看向梁轶,好奇得望了望后面跟着的马车,不知其用意。
“走!”
并未在意张尘目光,梁轶带头驭马而行,领着七八个人向北面离开。
足足走出小半个时辰,梁轶突然勒马停驻,挥手示意众人停下。
“梁大哥,怎么了?”
此地树木丛生,前有矮山,左有溪谷,张尘心中一惊,总不会杀人越货吧?
“委屈张公子了,请你和你的伙计坐上马车,才能带你们去看。”
早就留了一手,梁轶自然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老巢在哪,故作歉意的望着张尘。
“行吧。”
翻身下马,张尘和裴云绪走到马车前,准备上去。
“稍慢!”
一名侍从来到二人身后,拿出两条黑色布条。
“这是什么意思?”
怒火冲霄,裴云绪最鄙夷这些手段,高声怒喝!
“小哥,还望见谅。”
躬身道歉,恭鹏也压上一步,神色不善。
“罢了,裴五,算给梁老哥个面子。”
此时已经无路可退,张尘看出了几人眼中的狠厉,劝了劝裴云绪。
“哼!”
被黑布遮住眼睛,张尘二人登上马车。
“走!”
一声吆喝,梁轶策马而出,向着目的地而去。
……
“公子,你找谁?”
守门的家翁看到年轻的秦迥,低声询问道。
“我找袁山齐前辈,有急事!”
虽然张尘风轻云淡,但秦迥知晓此间厉害,也害怕他们出事,十分焦急。
“你找袁老家主?他老人家身体有恙,不见客,走吧!”
听到秦迥的话,家翁婉言拒绝,关上大门。
“哎,你等等,麻烦您通报一下,就说子寿之子带信物相访!”
“好吧,你等等!”
话已至此,家翁前去通传。
后院竹林,一座亭台中,耄耋长者闭目养神。
“袁老家主,有客相访!”
“不见!”
并未睁眼,袁山齐早已不问世事,一心求道。
“他说,子寿之子带信物相访!”
一语入耳,袁山齐豁然睁眼,回身望去!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