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阳,你刚才好像问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哟...”
简云琴夸张的瞪大眼睛,小手捂住嘴唇,表现出自己被震惊到的样子。
也是个老演员了。
当然,身为一个老演员,她比苏阳更厉害的地方在于,可以随时让对手接不住戏。就比如现在,她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红润的嘴唇嘟起,夹着嗓子说道:
“小阳阳,你该不会发现姐姐年龄不是问题之后,原本因为法律而压抑在心里的感觉开始蠢蠢欲动了吧...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哦,搞得人家心里好怕呀...”
“琴姐。”
苏阳面色平静的打断了简云琴的话。
他本来是接不住的,因为简云琴实在是太夸张了,但他作弊了。
所有对简云琴的不适应,都来自她年龄和外表的反差,这其实都是人类基本的情绪和感知,那只要削弱这一部分就好了...苏阳将一小缕红色的雾气在他大脑中充斥。
凶狠暴戾的情绪开始出现,苏阳开始找回了冷静。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简云琴刚才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类似于一种催眠式的媚术,充分利用了自己外表和年龄巨大反差的这一点,不断放大,要么让男的沉沦,要么让男的无语,根本无法接下她的话。
但苏阳毕竟是个怪物啊...
“他适应的好快...“
眼见苏阳表情平静,眼神清明,简云琴满心惊愕。
“琴姐,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是集团派来的保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保护我的命对吗?”苏阳一脸认真的开口问道。
见如此,简云琴也收敛了自己夸张的表情,难得回复了平静,点了点头。
苏阳道:“保住我的命,同时也是集团的首要目的,如此便很简单。”
“嗯?”简云琴一脸好奇。
“我必须要完全的信任你,才会在做要紧的私事时不避讳你,做任何事都把你带在身边,这么说您能理解吗,琴姐?”
“...”
这下轮到简云琴无话可说了。
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犹疑和无奈,沉默了很长时间,她才默默叹了一口气,像是一个没有完成作业的小孩子一般,忧愁的开口说道:“这真是我遇到的最麻烦的任务了...”
“因为我对天华集团来说太重要...”苏阳咧嘴一笑,继续问道,“琴姐,所以你是我的人,还是集团的人?”
“我应该要做你的人...”简云琴抬起头,看着苏阳眨巴着眼睛,“小阳阳,你想让姐姐怎么做?”
“琴姐,在我还没有信任你之前,请让我自己有隐私空间。”
说着,苏阳转身,大步离开。
“不要再跟过来,这是我对你的第一个要求。”
“...”
简云琴下意识想要跟过去,但想到苏阳的话,她硬生生停住了,站在原地看着苏阳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发散。
前段时间,当李文浩找到她,安排给了她这项任务时,说的很明白——保护住苏阳的命,哪怕你自己死。
作为集团从小培养起来的武者,简云琴对集团有着完全的忠诚。
而此时苏阳便抓住了这份忠诚,让她将这份忠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只要天华集团依旧想要从自己手上获得白龙王埋尸之地的消息,那这份忠诚,就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家伙...很难办哦...”
简云琴喃喃低语道。
......
陈家别墅内。
除了陈家父子在紧闭的书房内进行密谈,其余的人都在忙着筹备陈兆阳葬礼的事情,每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一片愁云惨淡。所以压根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很小的白色蜘蛛,飞进了陈家别墅里,顺着楼梯,飞向了二层书房。
紧闭的书房门下,有一道很小的缝隙,那蜘蛛从这道缝隙中飞了进去。
陈兆丰端坐在书桌前,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而被苏阳打到重伤催死,休养了好长时间,刚刚才能下地行走的陈放,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
二叔死了,死的如此突然,如此莫名其妙...
陈家最为依仗的顶梁柱就这么塌了,自己再也没有可以胡作非为的资本,还要担心之前自己结下的仇家会不会来报复...这样陈放十分忐忑害怕,更加不清楚,陈家的未来会走向何处,自己的未来看上去一片虚无。
所以他的表情有些惊恐,有些迷茫...跟父亲一样,沉默不语的低着头。
“陈放,你清楚你二叔的计划吗?”
突然间,陈兆丰开口了,他直呼其名,声音中不含情绪,不像是在跟自己的儿子说话。
“爸...”陈放抬起头,有些畏惧的看着陈兆丰,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顿了好久,才发出声音,“应该是想通过我,进入白龙王的埋尸之地,获得一些东西...”
他本想说自己不知道,但害怕自己让父亲失望,思考了很久之后,才说出这句话。
“应该?”
陈兆丰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你二叔的这个想法,别人不知道,但你我是清楚的...他具体想怎么做,为什么要你一定拿到武道班的资格,之后又打算如何...我想知道的是这些。”
陈放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怯懦:“对不起,爸,我不知道。”
陈兆丰的脸色变冷,气氛变得十分压抑死寂。
很久之后。
“废物。”
陈兆丰的声音清楚的传来,他盯着陈放,嘴唇张合,轻轻说出了这两个字。
“你,就是个废物。”
低垂着头颅的陈放,猛然睁大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和狰狞,他牙关紧咬,身体紧绷:“爸,我不是废物!”
“你跟了你二叔这么长时间,我把你交给他,让你参与配合他的计划,目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吗?”
“到现在了,连这个计划是什么都不清楚,你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陈兆丰面无表情的说着话,压根不在意他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一字一句,像是最锋利的刀,扎向了陈放的心脏。
“罢了...”
陈兆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陈放面前,摸了摸他低垂的头。
“反正也从来没有指望过你能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