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怜满头黑线。
这年头的年轻人都这样了么？我可是邪教教主啊...
抱我？
我劝你冷静...
在心里疯狂的吐槽了一番后，罗怜重新看向了百鸟。
目光有些复杂。
她在这个名为苏百鸟的姑娘心里，看到了许多许多。
痛苦，自卑，愧疚，自我怀疑。
罗怜有些哑然。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会因为“帮不上忙”而愧疚到想要自杀的人。
这姑娘有点太正派了吧...这样的人要加入邪教？
小乖，你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
要不要开导一下呢？毕竟人家都决定明日就自尽了...
罗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内心有些纠结。
唉，好歹也是女儿的下属，自己这个当妈的，多少也得帮女儿维护一下。
她沉吟了两秒，突然开口：“天屿仙人名副其实。”
百鸟怔住。
“你的天赋绝无仅有。”
“只是那个弱小的世界限制了你而已，不必怀疑自己，那个世界的沦陷也与你无关。”
“我能看到人们最真实的想法，所以我可以替她们回答你。”
罗怜淡淡一笑，踮起脚，十分费力的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你很厉害，大家都很喜欢你。”
百鸟怔怔看向身旁几人。
青檀对着她肯定的竖起了大拇指。
其余几人也连连点头。
一直躲在最后不敢吱声的陶月更是满眼小星星。
百鸟眼眶忽然红了起来。
低着头不说话。
这段时间以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怀疑自己。
从人族的顶梁柱，变成了杜秋寒身边的边角料。
杜秋寒还在不断进步，青檀也成为了天人，就连染春都可以继续成长。
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大家也在越来越强。
她却像个井底之蛙，不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精尽半步，只能守着曾经辉煌的记忆苟且余生。
在战舰里时，她甚至不敢在蕙兰百姓所在的生活区抛头露面，怕看到那些百姓眼中的失望。
或许自己唯一还有用的地方，就是这一身远胜天人的精血了。
这身精血，可助杜秋寒突破至高。
罗怜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真是个有趣的蠢姑娘。
这些话本来应该留给自己女儿去说的，这样的话，或许她又能多一个忠心耿耿的宠物。
虽然小乖没有继承自己的先天神通，却也把自己那玩弄人心的手段学了个七七八八。
这样很好，起码不会受到背叛。
就在这时，大门再次被推开。
杜宝儿挺直腰板走了进来。
“罗怜姐姐，漠北现存监狱中共有一千二百名罪犯，其中三百死刑犯、三百重刑犯，六百名盗窃罪。现已全部押送至神教广场上。”她声音很恭敬。
罗怜缓缓点头，平淡的开口：“献祭吧。”
说完，她松开了手，手中的触手法杖平稳的漂浮了出去。
下一秒，外面传来了阵阵凄惨的嚎叫声。
不多时，那根法杖就重新漂浮了回来。
一股令人作呕的石油味，从法杖上传了出来。
罗怜解开了上身的褂子，一具满是伤痕的酮体露了出来。
娇小可爱，却也狰狞可怖。
几人见状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檀更是脸上毫无血色。
她的下腹，密密麻麻排列着十个巨大的刀口。
那些丑陋狰狞的缝合线，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罗怜微微有些失神，轻轻抚摸着下腹。
这些刀疤，全都是她痛苦的证明。
可如今，却也成了她力量的源泉。
（接下来某些内容不让写，自行脑补吧。）
......
咕嘟咕嘟...
一连串的泡泡浮了起来。
杜秋寒眼前一亮。
十个泡泡！
“我们破纪录了！”脑中的声音异常激动。
杜秋寒也有些激动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一口气吐出十个泡泡。
而且一个都没破！
话说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么...
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脑袋一样，杜秋寒忽然冷静下来，表情复杂极了。
多少天了？
时间久了，她甚至都没有时间观念了...
只知道自己已经过滤了四次...
“孙韵，你就不能给我搬来个电视么？给我放点动画片看也好啊...”她语气已经不复最开始时的强硬了。
她已经服了...
这个女人和阿芙完全不一样...阿芙起码还会照顾照顾自己的情绪，要么陪自己聊天，要么陪自己讲故事。
即便自己偶尔做出很傻的举动，阿芙也会装作没看到。
可孙韵她...她特么居然会给自己鼓掌？！
每次杜秋寒吐泡泡，她都会用哄小孩子的语气，甜甜的说道：“大小姐好棒棒哦！”
...你们知道一个身高一米八，满身肌肉块，看上去比李逵还粗糙的女人，夹着嗓子娇滴滴说出这句话时，杀伤力有多大么？
给杜秋寒看的后槽牙都差点咬碎。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求求你了，你给我买个电视吧...我自己掏钱...”杜秋寒苦苦哀求。
孙韵有些为难，杜豪明确下过命令，严禁让杜秋寒接触到一切东西。
“大小姐，我不敢呀...”她弱弱答道。
杜秋寒苦着一张脸，语气可怜兮兮，都快哭了。
“你知道的，我精神不好，我现在都出现幻觉了...”
“我都要得抑郁症了，我是医生，我不会骗你的。”
孙韵闻言一惊，她还真听杜静之大人说过大小姐有精神疾病。
她顿时紧张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大小姐您别和别人说哦...”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了一眼，然后十分隐蔽撸起作战服袖子，把自己的腕表露了出来。
解锁之后，打开视频平台，搜索沧元图第一集播放了起来。
随后，继续做出一副认真站岗的模样。
杜秋寒感动的都快流眼泪了。
他奶奶的...终于...终于！
终于上当了。
‘检测到载体信号源，正在发送坐标位置，发送成功。’
‘已破解京城安全网络。’
‘已破解该地区全部火力防护系统。’
‘正在部署——渊宇天基炮，检测到您正在攻击范围内，是否继续轰炸？’
杜秋寒看了一眼孙韵。
祝你好运喽。
“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