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就抢我的钱钱？
百鸟强咽下心头的悲愤，硬挤出一丝微笑，没有说话。
笑容的含义很明显。
杜秋寒假装没看到，赶紧把金坨子揣进怀里。
下一秒，她赶紧又掏了出来。
玛德，好凉。
迅速揣进青檀怀里。
青檀浑身一颤，震惊又羞恼的看着杜秋寒。
杜秋寒：“凉，帮我暖暖。”
青檀满头黑线：“？？？”
她怀疑，书生想整蛊她是假，趁机揩油才是真。
房间的气氛变得寂静。
最后，在两个人幽怨的注视下，杜秋寒忍不住低着头嘿嘿一笑。
好暖和，好软和。
良久之后，杜秋寒正了正神色：“是这样的，苏姑娘...我想找一个人。不知道红楼有没有这个业务？”
喂，你说话的方式也太现代化了吧。
百鸟一谈到业务，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点头道：“可以，不知道杜先生想找什么人？”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们会根据那个人的身份地位，来确定消息价值。”
能让杜乞儿翻山越岭找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杜秋寒点头：“他叫吕伯，当兵的，顺天户籍，家里有个弟弟叫吕仲，有个妹妹叫吕季。”
百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么详细？”
平时，客户们都是随便提供一个消息就让她们大海捞针的。
像杜秋寒这么详细的，还真是第一次。
“怕你找不到...”
百鸟翻了个白眼。
开玩笑，她红楼还有找不到的人？
沉默了片刻后，她问道：“杜先生凭借这个信息，完全可以自己找到吧？先生确定要...”
说到这里，她沉默下来。
虽然她是个生意人，但也不愿意坑人。
更何况这杜乞儿还是天下知名的女性大儒，她说的话，或许连皇帝都得认真对待。
要是让她不满意了...说不定人家随便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百鸟不由得皱了皱眉。
杜秋寒摇头：“不用，你吩咐下去吧。我腿脚不方便，很难自己找人。”
嗯，不只是读书人的身份好用。
残疾人的身份同样好用！
百鸟看了一眼杜秋寒的膝盖，点了点头。
也是...
不过，她一个瘸子是怎么翻山越岭的？这起码有半个月的路程吧？
这吕仲对她得多重要？才能让她撑着拐杖都要来找？
难不成...
百鸟目光一凛，手指捂住嘴。
难不成这吕仲是她相公？
这一刻，百鸟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想不到这名扬天下的杜乞儿，居然也是个苦命的痴情人。
她表情也不由得柔和了下来。
女人之间，往往对感情一事最容易共鸣。
“想不到杜先生...也是个苦命痴情的人啊。”
她感叹一声，唏嘘道。
遥想她多年之前，也是这般爱着她的夫君。
杜秋寒愣了一下，眨了眨眼。
嗯？怎么忽然说这个了？
她怎么知道我和青檀的关系的？难不成我是女同这件事，已经人人皆知了？
嗯...在这个封建的社会，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或许会很受诟病吧？
也难怪她那么唏嘘...
看了一眼青檀后，杜秋寒也低下头，淡淡的笑了起来：“谁道情之一字，最叫人生死相随呢。”
桌下的手，也不由握紧了青檀的小手。
“苦些便苦些了，算不得什么。”
她轻声说道。
这半分落寞却也有些幸福的笑容，深深地感染了百鸟。
一个当代大儒，和一个上战场的士兵。
只有大世家才能培养出杜乞儿这般的闺中才女。
可她成名之时，却是个乞丐。
她有些动容，甚至于直接脑补出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一个豪绅世家的大小姐，爱上了一个卖马草的穷小子。
为了他，她不惜逃离家族。
二人在度过了一段温暖的日子后，迎来了噩耗。
吕伯被调去充军了。
自此之后，她就成了落魄街头的乞丐，整日沿街乞讨为生。
呜呜呜太感人了。
百鸟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郑重的点头：“放心吧杜先生，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
杜秋寒有些不解，怎么还哭了？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很快，苏子见就走了进来，百鸟压低声音嘱咐了他几句。
苏子见诧异的看了一眼杜秋寒，随后默默点头，又退出了房间。
等到他关上房门，百鸟才开口：“杜先生，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三天之内一定能找到他。”
虽然她已经很久不过问红楼的事，但她毕竟还是红楼的楼主。
虽然这个楼主如今已经名存实亡，但红楼的阁老们也还念着她的情，愿意给几分面子。
杜秋寒点头：“如此，便多谢苏姑娘了。”
说完，她话音一转：“苏姑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杜某一定有问必答。”
百鸟沉思了片刻：“杜先生可否知道，是谁杀了张老道？”
她还是决定问出这个问题，血妖的现世，闹得整个大莽沸沸扬扬。
虽然她已经不再执掌红楼，但红楼再怎么说也是她一手创立的。
如果红楼能掌握第一手消息，以此和朝廷交易，定能从中获得不小的利润。
闻言，杜秋寒和青檀对视一眼。
青檀表情不太自然，缓缓摇头。
百鸟疑惑。
杜秋寒想了想：“苏姑娘，如果你知道了是谁，你打算怎么做？”
百鸟沉默了片刻。
这句话的意思是...杜乞儿和那个血妖很熟？
“我会告诉红楼。”百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实话：“如果这个人对杜先生很重要的话...你可以换一个消息作为交换。”
她补充道：“毕竟找个人，只是最低级的消息...”
个人信息交换血妖的身份...确实太坑人了。
杜秋寒了然的点点头。
不过没关系，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还有另一个。
“告诉你也没什么。”杜秋寒笑了笑，“天人是我杀的。”
“我是血妖。”
杜秋寒用大拇指，指着青檀：“哦，她也是。”
青檀：“......”
她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杜秋寒。
不是，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