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存在之战的序章

无论红光的威力有多大,都得尽量躲避,不能掉以轻心。

慕正光在躲避红光的同时移到赛场中间,放下沙漏。

在赛场所在的平面内,沙漏的作用范围和赛场大致可视为同心圆。作用范围和渐近域等同,大于赛场。无论你身处何处,都会受到倒计时的影响。你的红光是线而不是面,光线与光线之间有很大空隙,几乎不可能击中沙漏。你要想破坏沙漏,唯有靠近它,但这是多余的动作,会导致你落败。

马明阳注意到了沙漏,但沙漏太小,打不到。十字劈是两道长1.9米的光线,独当一面有六道光,更加密集,但长度不变,攻击范围并无明显提升。

他仔细琢磨对手放下沙漏的用意:你的沙漏在地面上,而我是站着的,不在同一高度,瞄准的难度大大增加。但是反过来想,你放下沙漏,不就是想让我分心吗?我瞄不准,那就不瞄了!

马明阳的猜测没有太大问题,但他低估了沙漏的“危害”。

加速计时带走了他10%的属性,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又带走了他的一部分属性,败局渐渐成形。

慕正光躲避红光的动作愈发娴熟。

马明阳的紧张在不断加深:我的烁光全都落空了,这太反常。难道是我离你太远了?能不能更近一些?如果是在十米之内……烁光越过十米只要0.3秒,就一眨眼的功夫,你还能躲吗?可是,烁光击中一次,不能决定胜负……但如果所有攻击都无法击中,那就输定了。

马明阳加速奔向对手,他转动魔方,但不再瞄准。他想用密集的烁光打乱对手的节奏,使其减速,这样他便可以在更近的距离内发动准确的攻击。

慕正光看到了两次误差很大的攻击,在第三次攻击来到之前,他降低速度,并做好了转身的准备。第三次攻击抵达!他听到了减慢的脚步声!机会来了!

马明阳减速是为了集中精力瞄准,他的精神高度紧绷。这一次一定要打中!

慕正光转身,返回,夺走魔方。

马明阳立即追了上去,他给自己鼓劲儿,想要背水一战:魔方不在,我的实力减弱不少,但我可是近代者!占比千分之四的近代者!

慕正光没有和对手纠缠:魔方离手,你的杀伤手段趋近于零。你的攻击、防御、速度都远低于我,你必败无疑!

慕正光来到赛场中心,捡起沙漏,加速冲向赛场边缘。这时对手刚好追上。他把魔方扔出赛场,趁那人错愕之际,他随手一推,胜局已定。

比赛结束后,商禹问他:“和能放激光的人对战,有什么感受?”

慕正光抛掷着沙漏,他看见那人下场后匆匆忙忙捡回魔方,漫不经心地答道:“感受就是,不能过于依赖渐近线实体,尤其是短时间内只能出现一次的实体。”

商禹得意地说:“我的实体能出现很多次,只要不超过最大质量就行。”

商禹的实体能多次出现,但他也是过于依赖实体的那类人,慕正光不想接着这个话题多说:“不知道他的激光有多大威力。”

“至少能切断树叶吧?”

“嗯。”

商禹的比赛在第四场。他的对手拿着一柄折扇,扇面上火光流淌。而且那人能从扇上取火,火焰在空中跃动,纸质的回旋镖还没近身就被吞没,成为些许浮灰飘散而去。

有人用激光,有人用火球。你那边如何?”

徐萦则把手机靠在杯子上,一边写试卷一边跟他说话:“同学,我建议你用渐近域加持。他们再强,那也都是虚的,不能和你我相比。”

从得到渐近线的那一刻起,慕正光就知悉了域加持的作用。他曾问过爸妈有没有域加持的能力,得到否定的答案。由此可见,域加持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而他和萦同学,恰好都有。

“我知道,但我想再等等。等我不容易获胜的时候再用。”

徐萦则停下手中的笔,把桌边的风车往左拨动,使其逆时针旋转:“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慕正光又问道:“你在比赛时使用域加持了吗?”

徐萦则用手指抵住风车叶,眼中满是认真:“用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慕正光展开渐近域,让渐近域选择空气作为目标。一股缥缈但坚固的力量传遍他的全身。他体会着域加持带来的强化,这种强化让他的身体、他的力量像卷起的浪、风中的云,轻松、自由、和谐。

“我也开始使用域加持了。提前使用,提前适应。”

空气的存在力在某种形式、某种程度上被慕正光挪用。在这股力量的辅助下,他的属性是原属性发1.5倍。为了省事,域加持带来的属性提升也仅限于五项常见属性。短期使用域加持,有益无害,用多了会疲惫。

陈沛东非常不幸,如果慕正光不用域加持,他有极小概率能赢。他的渐近线实体是一把冰制的小锤,砸在哪里,哪里就结霜,他的对手对此深恶痛绝。但在慕正光面前,这就不算什么了,域加持150%,加速计时10%,一亏一盈,彼消此长,优势巨大。

在电光石火之间,慕正光穿过赛场,也把人带出赛场,比赛随之终结。至此,四连胜,进入第五轮。

直至落败,陈沛东都还有点懵:我见过速度快的,但没见过这么快的。相距40米,你一下子就到我面前来了?

“同学,域加持的感觉如何?”

“还好吧。我一直有个疑问,在比赛过程中,你的风车不会被损毁吗?”

沙漏是玻璃做的,算不上非常坚固,但比纸风车结实得多。萦同学的纸风车脆弱轻薄,不堪一击,在赛场上极易被毁坏。一旦毁坏,倒计时就会重置,对战况不利。

徐萦则停笔,抬头看着他:“会,但在那之前我能先解决我的对手。”

风车倒计时的效率高于沙漏倒计时,而且,使用风车的人专注度极高,慕正光丝毫不怀疑同学的实力。他想着同学在赛场上的表现,走神了一小会儿。

路上,徐萦则轻描淡写地问起:“你加分15,叔叔阿姨有没有给你什么奖励?”

慕正光正在想该去哪里吃晚饭,对15分的事不太上心,随口应道:“才15分,不值一提。”

“15分,一万两千个排名,不少了。”

一个提前做了功课的人,哪怕说话时态度算不上严肃,但也能从这人的见解里看出心意。

顾凌帆手持长剑。剑柄雪白,剑身银白。

不同于商禹临时学折纸、马明阳突击报班练魔方,顾凌帆研习剑术已有一年,虽然效果不出众,但吓唬吓唬普通人还是够用了。

慕正光不确定长剑是近战还是远攻,毕竟魔方都能远攻,长剑放两道剑气出来也有可能。此外,长剑是利器,他不敢凭借速度优势草率把人送出赛场。若是在打斗过程中带来损伤,影响到下午的发挥还是小事,主要是会给身体带来痛苦,这是他要尽力避免的。